蝴蝶忍看着他这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模样,终于收起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和善”笑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甚至还带着一丝无奈:
“行了,快起来吧,我没生气。”
她用筷子敲了敲碗边,
“赶紧吃饭,菜要凉了。”
见他还是不动,她挑眉,
“怎么?难不成你真以为我那么好色,就指着今晚‘办正事’啊?”
这话如同特赦令,“波波塔塔维奇”猛地抬起头,面具后的眼睛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蹭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时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味道其实很好,但他此刻也尝不出太多滋味,只觉得悬在头顶的铡刀终于移开了。
吃到一半,他忍不住,带着点委屈和后怕,小声嘟囔:
“下次……能不能不这么吓我了……”
蝴蝶忍慢条斯理地夹着一根青菜,闻言瞥了他一眼,紫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语气轻快:
“兴趣啦~”
简单三个字,把他所有未尽的抱怨和请求都堵了回去。
(看你被吓破胆的样子,很有趣。)
这恶趣味般的答案,让“波波塔塔维奇”拿着筷子的手僵住了,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化悲愤为食量,埋头继续苦吃。
好吧,至少……今晚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了。至于“兴趣”什么的……他决定暂时不去深究。
蝴蝶忍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放下筷子,语气转入正题:
“灶门夫人那边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你自己之前说的那个‘计划’……”
“推动了吗?”
他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咽下口中的食物,声音有些含糊: “我相信吧。”
蝴蝶忍挑眉,紫眸中带着一丝无语: “你没把握啊?”
他摇头,解释道: “不是没把握。是还需要点时间,不是还有几个柱需要‘处理’一下嘛?”
意指还需要针对不同柱的特点进行规划和接触。
蝴蝶忍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罕见的、半真半假的懊恼:
“早知道你时间越来越紧,我刚才就不说放过你的话了。”
她端起茶杯,意有所指,“看来还是得抓紧时间‘办正事’才行。”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这次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惊慌失措地讨饶。
他只是平静地继续吃着饭,声音里带着一种看开后的淡然和纵容: “没事。”
“本来能陪你的时间就不多了……”
他抬起头,面具朝向她的方向,
“你的要求,我尽量满足就是了。”
这难得的坦诚和顺从,反而让蝴蝶忍微微一愣。
她看着他,随即,脸上重新绽放出那熟悉的、带着狡黠和促狭的甜美笑容,开始了她的拿手好戏:
“啊啦~先生突然这么听话,我反而有点不习惯了呢?”
“该不会是想着赶紧‘满足’我,好早点溜之大吉吧?”
“还是说,终于认清现实,放弃抵抗了?”
“不过,‘尽量’这个词,听起来还是很没有诚意哦~”
她依旧是那个蝴蝶忍,言语如丝,却总能精准地缠绕上目标。
只是这一次,她的阴阳怪气里,似乎少了几分真正的逼迫,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调侃。
他听着她的话,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加快了些许吃饭的速度。
有些路,注定艰难。但至少此刻,有人同行,有人斗嘴,这漫漫长夜,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
翌日,晨光熹微。
蝴蝶忍如同往常一样,前往参加柱合会议。
她离开后不久,“波波塔塔维奇”便晃悠到了分配给灶门一家的住处。
他依旧是那副戴着滑稽面具、行为略显跳脱的模样,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便探进头去:
“早上好啊!灶门夫人,小朋友们!在这里还习惯吗?”
灶门葵枝连忙将他迎进来,孩子们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经过昨日的休整,他们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只是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惊魂未定和对未来的迷茫。
“习惯,这里很好,真的很感谢您和忍大人的照顾。”
灶门葵枝感激地说道。
“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缺什么,尽管说,别客气!”
他拍了拍胸脯,“把这儿当自己家就行!”
他看了看几个孩子,尤其是年纪较小的茂和六太,蹲下身,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不用担心,也别着急。炭治郎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肯定没问题!”
“你们呢,就安心在这里住着,等他学成归来,一家人团聚!”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莫名的、让人安心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而非虚无的安慰。
灶门葵枝听着他的话,看着孩子们因为他肯定的语气而稍稍亮起的眼神,心中那份因长子远行而产生的焦虑和牵挂,似乎也被抚平了些许。她再次躬身:
“非常感谢您,我们相信炭治郎,也会在这里好好生活的。”
“这就对啦!”
他站起身,笑嘻嘻地揉了揉离他最近的花子的头发(引得小女孩害羞地躲到了母亲身后),
“那你们先忙着,我再去别处转转!”
说完,他便挥挥手,离开了灶门家的住处,继续他在蝶屋漫无目的却又似乎无处不在的“巡视”。
他的慰问看似随意,却精准地安抚了灶门一家初来乍到的不安,并用对炭治郎毫无理由的信任,为他们注入了一丝面对未来的勇气。
在这位行为古怪的“先生”身上,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忍大人那种温柔却带着距离感的关怀,更像是一种……笨拙却真诚的庇护。
他正准备溜达到后院去找点事情做,蝴蝶忍却已经从那个短暂的柱合小会回来了。
她叫住他,语气带着一丝考量:
“最近应该不会有新的出差任务了。总这样被动着等任务下来,也不是办法。”
她看向他,“你主动去找找他们(其他几位柱)吧。”
他点了点头,似乎早有此意:
“我知道,正准备去。”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对了,你喉咙疼不疼?昨天晚上你真疯了。”
昨晚某些不可描述的激烈战况……
蝴蝶忍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隐秘的痕迹和不适感。
被他这么直白地问起,她脸上瞬间挂上了那副无可挑剔的、却字字带刺的“和善”笑容:
“啊啦?先生这是在关心我吗?”
“还是说,在为自己的‘杰作’感到‘自豪’?”
“托某人的福,我的喉咙到现在说话都还不怎么舒服呢。”
“看来下次‘办正事’的时候,得提前准备好润喉糖才行呢~”
他听着她这连消带打的阴阳怪气,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语。喉咙痛就少说点话吧。”
说着,他从那身似乎什么都能掏出来的行头里,摸出了一小盒润喉糖,递到她面前。
“含着。”
然后,也不等她再说什么,他便转身,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朝着蝶屋外走去,开始他“主动出击”,寻找并“处理”其他几位柱的计划。
蝴蝶忍拿着那盒还带着他体温的润喉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假笑缓缓收敛。
她剥开一颗糖放入口中,清凉的甜意舒缓着喉间真实的涩痛。
她轻轻“哼”了一声,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这个家伙……有时候,倒也还算有点良心。
他第一个找上的是时透无一郎。
来到霞柱的宅邸,通报后无人回应,他便熟门熟路地绕到了后院。
果然,在一片精心打理过、却透着主人疏离感的庭院中,时透无一郎正抱膝坐在廊下,眼神空茫地望着前方的假山水池,神游天外,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
他没有立刻打扰,而是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在离无一郎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同样望着那片景致。
静默了片刻,他才用那恢复了本音的、平静温和的语调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无一郎耳中:
“哎呀呀……” “还是出门迎接一下比较好哦?” “客人来了呢。”
他的话语不像责备,也不像催促,更像是一种温和的提醒,仿佛在唤醒一个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忘了礼节的孩子。
时透无一郎空茫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他缓缓地、有些迟钝地转过头,看向身旁这个不知何时出现、戴着面具的男人。
那双总是缺乏焦距的眸子里,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类似于“疑惑”的情绪。
他似乎花了点时间,才处理完这句简单的话所包含的信息——有客人,需要迎接。
然后,在对方平静的注视下,时透无一郎慢慢地、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朝着前院大门的方向走去,准备去履行身为主人“迎接客人”的、他几乎已经遗忘的本分。
他看着无一郎听话离开的背影,面具下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他的“处理”方式,总是如此与众不同,看似随意,却直指核心。
……
ps:说一下,这个篇章会很gay……我都不知道我在搞什么了,反正,就是,嗯,失忆天然呆受伤小男孩x搞怪可靠可爱大哥哥,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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