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偷砍村里的林木,被曲晚霞当众揭发,差点被送去劳改。
那次之后,村长就把他列进了不安分子名单,早想找机会收拾他。
这一回村长趁机收拾他们全家,也不是不可能。
抄家、罚粮、赶出村子,甚至断了口粮配额。
哪一条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老大落得这般下场,根子断了,家族断了香火。
老二肯定背负巨大压力。
他本就老实,若因此被村里排挤,婚事难成,心里怎能不怨?
陈母不是傻子,心里门儿清。
她虽然疼儿子,但也知道是非黑白。
刚才闹,纯粹是气不过,觉得曲红梅下手太狠,报复得太过分。
一个男人被废,比死了还难受,她做娘的怎能不心痛?
她不能生孩子,难不成就没男人要?
村里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寡妇改嫁。
只要性子温和,日子照样能过。
可她儿子呢?
根子都没了,跟废人一样,这辈子不可能有后代。
哪家姑娘愿意嫁这种人?
青春年华,守着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一辈子守活寡,受尽冷眼。
到老都是孤苦伶仃,连个喊娘的孩子都没有?
这样的命,比死还难受。
有曲晚霞出面说话,村民们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人们原本围在院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写满了好奇。
曲晚霞目光平静扫过众人。
不到片刻,原本嘈杂的小院外就只剩冷风卷着落叶打转。
曲二婶一家更是不敢多言,都觉得曲红梅太吓人。
他们站在堂屋的门槛边,挤成一团,眼神躲闪。
曲二婶攥着衣角,手指微微发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说出一个字。
她儿子更是缩在母亲身后,脑袋几乎要埋进她的背里。
女儿则死死抓着姐姐的手臂,指尖泛白。
刚才那一幕太过骇人,曲红梅突然翻脸,扑向曲晚霞的样子。
这姑娘,恐怕是真魔怔了。
这段时间安安静静,不吵不闹,连一声哭都没有。
自从曲红梅被送回来后,整个人仿佛变了模样。
白日里规规矩矩地坐在灶房角落,低头择菜、烧火。
夜里也不闹,躺在草席上,盖着薄被,呼吸均匀得几乎听不见。
就连曲二婶偶尔忘了给她端饭。
她也只是默默等在厨房门口,从不埋怨。
村里人一度以为她终于安分了,开始接纳新生活。
可谁能想到,这平静的表象下,竟藏着如此深的恨意和怨气。
结果一转眼,就搞出这么大的事。
就在昨夜,曲红梅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进鸡舍,将一包兽药混进了鸡饲料里。
第二天清晨。
六只下蛋的母鸡接连抽搐、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村民发现后当场炸了锅。
以为是瘟疫要来,吓得纷纷赶来查看。
经老兽医辨认,确认是被毒害。
而那兽药的包装上,赫然留着曲红梅的名字。
铁证如山,她再也抵赖不得。
嫂子躲在厨房后头,压低声音和邻居咬耳朵。
“早知道就该把她送去镇上的收容所,哪怕饿死在外头,也比在家里招祸强。”
曲红梅盯着曲晚霞,抬起脚朝她走去。
她嘴角微微抽动,手臂僵直垂在身侧。
傅以安眼神一紧,手里的棒槌攥得死死的。
他本在洗衣石边低头干活。
听到动静立刻抬头,看见曲红梅一步步逼近曲晚霞,心头猛然一跳。
那根粗重的洗衣棒槌被他死死攥在右手里。
只要曲红梅再敢往前一步,他立刻就会冲上去拦人。
他不怕事,更不怕动手。
只要是为了护住曲晚霞,他什么都敢做。
曲青书满脸嫌弃,已经毫不遮掩。
“滚远点!别往我姐面前凑!我们家谁也不欢迎你这个灾星!”
他挡在曲晚霞身前,脊背挺得笔直。
曲青书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
提到陈建功时,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吐出这个名字。
在她动手害鸡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人的同情。
曲红梅没理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曲晚霞。
“曲晚霞,你当初死在京都就好了。要不是你突然回来,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的笑容扭曲狰狞。
那双眼睛死死盯住曲晚霞的脸。
这话别说曲晚霞听了想笑,就连曲青书都忍不住摇头。
曲晚霞站在原地,神情平静。
而曲青书则是直接笑出了声,摇了摇头。
他双手叉腰,眼神轻蔑。
“这人怕不是真疯了,脑子已经烧坏了。”
“我姐抢你啥了?你手里有啥是她稀罕的?”
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曲红梅破旧的衣裳脸色,语气愈发讥讽。
“你连自己都活不明白,还怪别人抢了你的东西?睁开眼看看,你有田吗?有屋吗?有父母护着吗?她会稀罕你那点可怜巴巴的施舍和大娘的一句好话?”
“我看你是闲出毛病来了,嫉妒得脑子都坏了!”
他觉得曲红梅简直不可理喻。
分明是自己活得不如意,却要怪别人挡了她的路。
她把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曲晚霞的归来。
好像只要曲晚霞没回来,她就能飞黄腾达。
这种妄想,简直是可悲又可笑。
曲红梅一下子火冒三丈,咬着牙冲他吼。
“要不是她回来,大家怎么会对我冷脸相向?大娘早认我当女儿了,把我当成心头肉供着,你们也会敬我疼我。她没抢我的东西?那你说,为什么现在人人都躲着我?”
她说这话时,身体微微发抖,情绪彻底失控。
“你说啊。”
她猛地向前一步,手指直指曲青书的脸。
“你倒是说清楚啊。”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曲青书冷笑一声。
“我妈对你客气,不过是因为你妈是我姨。明白吗?就算我姐压根没回来,你也别想踏进我家大门一步!我姐的位置没人能动,更没人能替!”
他盯着曲红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楚明白。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她当成家人。
“还有我们三个做兄弟的,也不是瞎子。你自己扭捏作态、讨人嫌,心里就没点数?我们会真心疼你?你想多了吧!”
他环视左右,傅以安和另一个弟弟都默默点头,神情冷峻。
他们早就看不惯曲红梅那副装柔弱的样子。
她一会儿哭穷,一会儿装可怜见人就喊姐姐哥哥,可背地里却到处嚼舌根,挑拨是非。
这样的人,谁会真心待她?
曲红梅情绪彻底崩溃,抱着头尖叫起来:
她双膝一软,跪坐在地,双手死死抱住脑袋。
“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声撕破了院子的宁静。
“我不信!”
她摇着头,眼泪终于滚落,混着鼻涕糊了满脸。
“你在骗我!”
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曲青书。
“大娘明明最喜欢我,你们以前对我多好啊,都是曲晚霞抢走了我的一切!是她让我变成别人眼里的疯子!”
曲红梅的声音尖利刺耳。
她双目通红,脸上写满了扭曲的怨恨,手指着曲晚霞。
可自从曲晚霞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长辈的偏爱、旁人的称赞、甚至连傅以安这样的如意郎君都归了她。
凭什么?
傅以安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在曲晚霞身上。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那一脚带着怒气和保护的本能,重重地落在曲晚霞的肩膀上。
尘土扬起,她的发丝散乱地贴在脸颊边。
但她没有哭喊,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你这种心眼小得挤不出水的人,也配跟我家晚霞比?回去照照镜子!”
傅以安的声音低沉冰冷。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冷冷地补充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家晚霞一根手指头,都比你整个人加起来有价值。”
“走。”
“回家。”
他不再看曲红梅一眼。
他自己身子还虚着呢!
哪有功夫在这听个疯女人啰嗦个没完?
回家躺着不比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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