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哭闹的劲儿,不如赶紧松开这些人,跑镇上去看看你儿子伤得重不重!是轻伤还是重伤?是送医院还是送棺材?你在这儿嚎什么丧?演给谁看?真当自己是受害了?”
她动手的时候,可是特意挑了没人注意的角落。
小路上没人经过,树影遮住了视线,就连风都停了。
她让人做的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打完了人,那孩子被发现时已经倒在血泊里。
可谁能查到她头上?
谁又能证明是她动的手?
没人看见,没人听见,连个证人都没有。
法律讲证据,村里人讲的是风言风语,而风言风语……她早就有办法压下去。
“说我害他?”
她冷笑一声,语气讥讽到了极点。
“哼!凭什么?我犯得着为了你儿子弄脏自己的手?我又没疯!”
陈母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恨得牙根都在打颤。
她一边抽泣,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冲周围拉她的人叫喊。
“你们松手!快松手!谁敢拦我,我跟谁没完!今天我要不打死这个毒女人,我就不姓陈!我要让她跪在我儿子面前磕头赔罪!要她活活跪死!”
她的眼中全是血丝,泪水止不住地流。
可恨意却比泪水更汹涌。
“不是她害的我儿子还能是谁?村子里谁不知道她恨我们家?她儿子上次被打,她可没少记仇!谁还能这么恨他?啊?谁?!除了她,还有谁敢下这种狠手?”
曲红梅冷笑一声,猛地向前一步,逼视着她。
“那你倒是说清楚!我为啥要恨他?你说啊!说出来!当着大伙的面说!让大家评评理!你说我儿子被打,我就要报复?那照你这逻辑,全村谁没跟人结过仇?是不是明天我也该去打断你全家的腿?我儿子被打的时候,你儿子可笑得最欢!你还往我家门口撒盐!你忘了?”
那一瞬间,陈母像是被掐住了喉咙,顿时哑火。
村长曲晚霞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年过六旬,背虽有些驼,但神情威严,眼神沉静。
一出现,四周顿时安静了几分。
陈母一见到他,立刻挣脱旁人的手,踉跄着扑通跪了下去。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了起来,声音凄厉得让人心颤。
“村长啊!你可要为我儿子做主啊!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天杀的……天杀的啊……我儿子浑身是血,倒在村外的小路上,裤裆里全是血,人已经晕过去了……而且……而且……”
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最后才崩溃地吼出那句最痛的话。
“而且……再也当不成男人了……他这辈子完了啊!村长!你行行好,查查是谁干的!不能让好人受苦,坏人逍遥法外啊!”
说到这儿,她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没了那点功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逢年过节别人家儿子抱孙子,她儿子却只能躲在屋角发呆?
要是他醒了,怎么面对乡亲?
怎么面对未来?
他才二十岁,人生刚刚开始,就这样被毁了……
她这个做娘的,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周围村民都静静地看着,没人说话,也没人上前劝。
谁不知道陈建功当初下手有多绝?
那一次,他带着几个混混,把曲红梅的儿子堵在村后山沟里。
打得人整整躺了两个月,差点尿血而亡。
“让你娘再多管闲事,下次就不只是打断骨头了。”
那时候,陈母在哪?
如今报应来了,落到自己头上,倒开始装无辜了。
可怜吗?
可怜。
可谁又不可怜?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是无缘无故的灾祸,这是因果循环。
只是没人敢说破,也没人愿意蹚这浑水。
可谁又能真正指责谁呢?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曲红梅的名声已经臭了,街坊邻居提起她时,眼神里满是鄙夷。
又怀不上孩子,连最基本的传宗接代都做不到。
往后怕是没人愿意娶她,就算有人肯低头,也多半是图她家那点家产。
他成了太监,下身被废。
这辈子再也不能像个正常男人一样娶妻生子。
想讨个老婆也基本没指望了,就算有人愿意嫁,也只能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
这不就是报应吗?
因果轮回,从来不曾缺席。
曾经他仗着母亲偏心、兄长强势。
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欺负弱小,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谁能说不是天意?
全都是自找的!
若不是他先动手,把曲红梅推进猪圈,让野猪将她撞伤,致使她终身不孕,又怎会引出今日这等血债血偿的结局?
若不是他平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曲晚霞还是像之前那样对曲红梅说:“陈婶,你现在哭也没用。眼泪换不来公道,更改变不了事实。事情得讲证据,光凭你一面之词,谁也不会轻易定罪。现在陈建功还躺着昏迷,脑袋撞破了,能不能醒都是个问题。”
“我来之前已经查过情况了,猪圈的门是开着的,地上有挣扎的痕迹,也有血迹。但这些都不能说明是他主动推你,还是你俩争执时失足所致。”
“你先回家冷静几天,别再闹了。事情已经闹得够大了,再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你爹娘也会担心,村长更会难做。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总得留几分情面。”
“要是继续胡来,别怪我不客气。我的脾气,你们心里都明白。平时我待人宽厚,凡事留一线,可真惹急了我,也绝不手软。到时不只是你,整个陈家都会被牵连。”
这话半真半假带着威胁,语气平静。
他不动声色地亮出底线。
既表明自己讲理,又暗示若不收手,后果自负。
曲红梅笑了。
那笑容从嘴角缓缓漾开,却没有一丝暖意。
她眼底一片死寂,仿佛燃尽了所有情绪。
笑得让人发毛。
站在一旁的几个妇人悄悄后退一步。
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谁也没想到,曲红梅竟然能在这种时候笑出来。
这位好堂姐,真是厉害啊。
表面温文尔雅,处事公正,实则步步为营,手段凌厉。
一句话都不带脏的,用的全是公道话、规矩话,却能把人逼到绝路。
那次自己被陈建功堵在谷仓后,差点被玷污。
她明明就在不远处,听见了呼救,却没有出现。
事后自己去求助,她却轻描淡写地说:“没人证、没物证,我怎么主持公道?你一个姑娘家,名声要紧,闹大了对你也不好。”
逼得自己只能亲自出手报仇,用最狠的方式讨回公道。
现在好了,她和陈建功两败俱伤,一个终身不育,一个成了废人。
这位堂姐正好称心如意。
既除掉了麻烦,又保全了自己的清誉,还能以公正之名立威。
一举多得,滴水不漏。
要说算计,谁斗得过她?
曲晚霞,看似无欲无求,实则心机深沉。
在村里这些年,她早已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陈母知道自己理亏。
一听曲晚霞开口,立刻闭上了嘴。
她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不敢再大声嚷嚷。
刚才还气势汹汹地要为儿子讨说法,此刻却被一句话逼得哑口无言。
毕竟是自家儿子先动的手,这是事实,谁也赖不掉。
把人家姑娘推进猪圈,任由野猪冲撞,导致她重伤不孕。
这不是一般的过错,而是毁人一生的恶行。
更别说曲红梅还是村长的堂妹,身份本就不一般。
要是她爹妈去找村长撑腰,村长哪能不管?
轻则罚款赔钱,重则送官治罪。
陈家怕是要倾家荡产。
何况她儿子本来就不招村长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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