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梅……她……她把陈建功给捅了!还不止……她把他下面……下面割了!现在……现在陈建功……整个人都废了,血流了一地,救都救不回来……以后……以后就跟太监一样……再也……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曲晚霞和傅以安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对方。
眼神交汇的刹那,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之前曲红梅被野猪撞伤的事,早已闹得全村人尽皆知。
当时她从山上采药回来,被一头疯野猪迎面撞飞,摔断了腿,险些瘫痪。
可所有人都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野猪,而是陈建功动的手脚。
那段时间,村口有人看见陈建功半夜鬼鬼祟祟地往山上走。
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最后只能当作意外处理,不了了之。
那之后,曲红梅一直在家养伤,几乎闭门不出。
曲晚霞和傅以安早就料到,以曲红梅的性子,绝不会忍气吞声一辈子。
她不是软弱的人,骨子里狠得很。
宁可自己死,也不肯让人踩在头上活。
她们猜过她迟早要动手。
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下手竟如此之狠,毫不留情。
让一个男人变成太监?
这一刀,比死还狠。
真是够狠的!
这下手也太重了,根本没想着留情!
“现在啥情况?人还在吗?”
曲晚霞皱着眉,声音沉稳。
“钱叔只能止血,治不了。我二哥已经送他去镇上医院了。”
曲青书喘了口气,咽了口口水,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陈建功那会儿倒在地上,满脸是血,整个人都快昏过去了!钱叔拿毛巾死死压着他的伤口,可血还是不停往外冒……太吓人了!”
“陈建功爸妈拿着刀,正在找曲红梅拼命呢!”
曲青书语速飞快,语气中透着恐惧。
“他们俩红着眼,一个拎菜刀,一个抄柴刀,嘴里喊着要为儿子报仇,见人就问曲红梅在哪儿!可曲红梅不认账,说谁看见她动的手?没人证没物证,让他们别瞎咬人,简直是泼脏水!她站在自家门口,叉着腰,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根本不服软!”
“两家人都炸了,在村道上打成一团,那场面吓死人!”
曲青书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变了调。
“男人对打,女人互撕头发,小孩在边上哭,鸡飞狗跳的!一个个眼珠子通红,满脸狰狞,嘴里骂着祖宗十八代,恨不得把对方撕了!连劝架的人都被推倒在地,差点也被卷进去!”
曲青书说完,还拍着胸口喘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想起来都后怕,心还在砰砰直跳。
简直是两个疯子互搏!
谁也不退一步,非要把命搭进去才甘心!
摊上这种亲戚,真是祖坟冒黑烟!
倒霉透顶,烦都烦死了!
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真出了事哪能不心疼呢。
看到亲人受伤,心里还是会揪着疼。
曲晚霞轻轻点头,眉头微蹙,眼神深沉。
她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衣角。
曲红梅这是找准了时机,故意报复。
让陈建功也尝尝她当初受过的罪。
当年她被陈家人欺负得跪地求饶,如今轮到他们儿子躺在血泊里。
她怎么可能轻易低头?
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狠辣记仇,一个嚣张跋扈。
走到这一步,其实早有预兆。
这种结果,她其实挺乐意看到的。
至少,能震慑一下村里的歪风邪气。
可她是村长,不管怎么说,该出面的时候还得站出来。
不能让事态彻底失控,更不能让流血事件再发生。
“走吧!”
“去看看热闹。”
曲晚霞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
然后,她抬脚就往村口方向走去。
傅以安瞥了一眼她的背影,眸光微闪,没说话。
他顺手抄起窗台上那根洗衣服用的木槌。
木槌表面已被磨得光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掂了掂,慢悠悠跟在她身后出门了,脚步不急不缓,仿佛只是陪人散步。
曲青书一脸不爽,眉头拧成疙瘩,眼睛瞪得溜圆。
他直接横着身子一挤,动作粗鲁地把傅以安给挤到了边上,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嘀咕。
“姓傅的,离我姐远点!她背后的位置是你能站的?”
“真是没点眼力见,”他冷哼一声,双手插进裤兜,斜眼瞪着傅以安,“他站这儿,自己算啥?尾巴翘上天了?也不照照镜子!”
傅以安淡淡扫他一眼,眼神平静。
嘴角一扬,笑得懒散又不在乎。
他只是轻轻甩了甩手里的木槌,继续不紧不慢地跟着。
曲晚霞也没吭声。
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
她目光坚定,神情冷静。
等她赶到时,现场已经围满了人。
曲母和曲父已经在了,站在人群外沿,脸色铁青,嘴唇紧抿。
村里那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早就动手,七手八脚地把曲二婶家和陈建功家两边人全拦住了。
手里拿的刀啊棍啊都被收了,扔在路边的草堆上,闪着冷光。
现在只能张嘴对骂,口水满天飞。
陈母双眼通红,眼眶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曲红梅。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拼命挣扎,肩膀被人紧紧拉住,却仍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恨不得挣脱束缚,扑上去撕烂那张她看了就恶心的脸。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我儿子陈建功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啊?你凭什么这么害他?你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
“他才二十出头,人生才刚开始,你就把他害成这样!他是废了啊!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跟你拼到底!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你这种灾星,克父克母克夫克子,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死了这个世界才干净!”
她喊得撕心裂肺,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
头发早已散乱不堪,一缕缕地贴在脸上。
曲红梅冷眼看着她这副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差点笑出声来。
她的目光扫过陈母那扭曲的脸,心里冷哼一声。
刀子不割到自己肉上,就不知道疼是吧?
当初她儿子陈建功下手狠毒,把我儿子按在地上打,打断了三根肋骨,还往我脸上泼粪水的时候,你在哪儿?
你在屋里烧香拜佛,替你儿子祈福升官发财吧?
现在轮到你自己儿子倒霉了,反倒跳出来装什么受害者?
装什么可怜?
倒像条疯狗一样扑上来咬人,真当别人怕你这副泼妇嘴脸?
“我干嘛要去死?”
曲红梅慢条斯理地开口。
她歪着头,眼睛微微眯起,笑得格外轻松。
“你这老太婆,是不是脑子坏了?烧糊涂了?还是年纪大了,记性差了,连事儿都分不清了?我动你一根手指头了吗?我什么时候动手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干的?哪只耳朵听见我指使人打你儿子了?找我报仇?凭啥?就凭你在这儿胡搅蛮缠、撒泼打滚?”
她顿了顿,轻轻掸了掸袖口,语气更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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