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攒了点棉花,又找来几块柔软的旧布。
自己动手做了几个软布包。
里面垫着厚厚的棉花,吸水又舒适。
每次用完就直接扔掉,干净又卫生。
干净是干净了,可也有麻烦。
那些软布包虽好,但终究是她手工做的,缝线不够严密。
尤其量大的时候,稍一疏忽,就会漏出来,留下难堪的痕迹。
就像现在,曲晚霞裤子后面,已经洇开一大片血印,深褐色的痕迹从腰际一路蔓延到大腿根部,像是无声的耻辱烙印在她身上。
她气得跳脚,脸颊涨红,眼眶都泛了红,脚尖狠狠跺地。
“都怪你!要不是你惹我生气,血哪会突然变多!”
她咬牙切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话说得对,招惹男人准没好事!你这种人,天生就是克女人的命!”
边骂边从茅房出来,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捏着裤腰。
回屋那段路走得别提多狼狈,她贴着墙根,侧着身子走。
她眼睛死死瞪着院子那边,恨不得冲过去咬傅以安一口。
傅以安站在院中,一眼就看穿她状况。
他眸光微动,视线在她身后那片血迹上停留了一瞬。
随即移开,舌尖抵了抵牙根,喉结轻轻滑动。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老天爷真是偏爱他,罪名又加一条。
连她来月事,都能怪到他头上。
曲晚霞冲进房间,动作迅速,三下五除二换下脏裤子,随手揉成一团塞进角落。
她换上干净的中裤,低头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才从窗边探头看了看。
院子里空无一人,傅以安不在。
她松了口气,赶紧抓起那条沾血的裤子和替换的布包,悄悄打开房门。
不然等妈回来,又得被拿去洗,太尴尬了。
她宁可自己动手,也不想让养母碰这些东西。
这种私密事,她是真不好意思让别人碰。
哪怕养母待她不差。
可这种事,终究是女儿家最羞于启齿的隐秘。
结果门一开,正撞见傅以安端着个盆站在门口。
她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缩,手忙脚乱把脏裤子藏到背后,身子往后一缩。
“傅以安!你有病啊!站这儿吓人玩儿是不是?人能被吓出人命你知不知道!”
傅以安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脸上写满无辜。
“祖宗,我下次进门前先喊你行不行?真不是故意吓你。”
“行!”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现在请你滚远点!”
曲晚霞下巴一扬,气势十足。
“衣服给我吧,我去洗。”
他伸出手,把盆往前递了递。
“你刚才说啥?”
曲晚霞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指尖还捏着那条沾了姨妈血的裤子的一角。
以前在傅家,她是大小姐,别说洗衣服。
就连袜子掉在地上都有佣人抢着捡起来。
可如今,堂堂傅家大少爷傅以安,居然蹲在院子里的水盆前。
还主动抢着洗?
难不成真是日子太闲了,上瘾了?
连这种事都要插手,连她沾了经血的贴身衣物都毫不避讳地拿去洗?
“我来洗,你回屋躺着去。”
傅以安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从她手里抽走那条深色的棉质裤子。
话音未落,那条裤子已经啪地一声被扔进了盛满肥皂水的大木盆里。
“你怀俩娃的时候我没照顾好你,现在补上。”
他蹲在盆边,一边搓着肥皂一边说道。
那些老一辈说男人碰经血会倒霉、会折寿、会招霉运……
他统统不信,也不在乎。
在他眼里,女人每个月流血本就辛苦。
而曲晚霞更是拼了命才把两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拿命在赌。
一不留神,可能就是阴阳两隔。
更何况,她还一口气怀了双胎,风险翻倍,痛苦加倍。
她熬过的那些日夜,他没在身边,是他最大的遗憾。
别说现在只是洗一条沾了血的裤子。
哪怕以后她一辈子经期不断,他都愿意蹲在这盆前,一条条地洗,一天天地搓。
曲晚霞整个人都呆住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半天才挤出一句。
“傅以安,你被哪个野鬼附体了?”
她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个走路都带着三分傲气的人,如今竟然蹲在乡下院子里,亲手洗她的脏裤子?
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出现了幻觉。
被她这么毫不客气地当面质问。
傅以安原本镇定的脸色忽然掠过一丝不自在。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指节微微泛白,脸颊竟然隐隐泛起一点薄红。
他清了清嗓子,咬着牙狠声说道:“要不我把五年前那晚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让你确认一下我没换人?”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脚步又急又硬,背影绷得笔直。
曲晚霞愣了一瞬,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这家伙……居然是臊了?
因为被她一句话戳破了情绪,居然恼羞成怒地跑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噗地笑出声来。
那笑声起初低低的,而后越来越响。
她一边笑,一边扶着墙弯下腰,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先前那一丝因为男人碰她经血衣物而产生的尴尬和隐隐恼火,此刻烟消云散。
原来啊,这张平日里冷得像冰块的脸,也会害臊?
她差点以为他是石头雕出来的,没有七情六欲!
可现在一看,这家伙不过是个外冷内热的闷葫芦罢了!
院子里,傅以安已经走到了墙角的水龙头边,正拧开水龙头洗手。
他听见身后传来的笑声,眼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力搓着指缝间的肥皂泡。
笑吧笑吧!
死丫头!
等哪天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等曲晚霞笑得差不多了,肚子都有点发酸,才扶着腰慢慢站直。
而这时,那条裤子已经被傅以安仔仔细细地搓洗干净。
清水冲了三遍,拧得干干的,正搭在晾衣绳上随风轻轻摆动。
阳光洒在湿漉漉的布料上,映出淡淡的水光。
傅以安正准备把衣架挂回墙角的铁钩上。
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女声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
“姐!姐!出大事了!”
曲青书一头冲进院子,额头上全是汗,辫子都跑散了。
曲晚霞赶紧迎上去,伸手扶住妹妹的胳膊,声音放缓。
“别急,喘口气,慢慢说,怎么了?”
傅以安也立刻停下动作,衣架随手一放,快步走了过来,眉心紧锁,眼神警惕地盯着曲青书。
“曲红梅……”
曲青书弯着腰,一只手扶着膝盖,喘得断断续续,话都说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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