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眼中那簇不屈的火焰，彻底灼穿了苏墨最后的理智。他怒极反笑，笑声裹着血腥气在营地里炸开：“破我的局？就凭你这手只会熬药的功夫？”话音未落，他身形如鬼魅般前掠，白芷只觉眼前一花，手腕已被他铁钳似的手扣住，稍一用力，“咔嚓”一声脆响，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药锄“哐当”砸在地上。
“苏墨！你敢废我手？！”白芷疼得嘶吼，另一只手猛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她为防不测、磨尖的银针刺囊，三根银针直取他眼底死穴。苏墨却早有防备，头一偏，指尖精准捏住她手腕，反手一拧，将她双臂死死反剪在身后，整个人被他按在树干上，后背撞得生疼，浓重的血腥味混着他身上的冷香，呛得她胃里翻涌。
“废你手算轻的！”苏墨贴着她耳朵低吼，气息烫得她皮肤发颤，“你不是想救慕容锋吗？我先让你连拿针的力气都没有，看你怎么救！”
白芷膝盖猛地向后顶去，正中他小腹。苏墨闷哼一声，眼中戾气暴涨，手臂收得更紧，勒得她胸腔发疼，几乎喘不过气：“还敢动？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谁是主子！”他对着身后亲卫厉喝：“按住她！把嘴撬开！”
两名亲卫立刻上前，铁钳似的手扣住她的肩，拇指狠狠掐进她脸颊肉里，逼得她被迫张开嘴。白芷拼命摇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唾沫星子溅在亲卫手上：“苏墨你这个畜生！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死？你现在还死不了。”苏墨从怀中掏出个漆黑瓷瓶，拔开塞子，一股诡异甜香立刻散开，他倒出一粒暗红药丸，捏在指尖晃了晃，“这是‘夺魂丸’，吃下去，你会忘了慕容锋，忘了恨，只认我一个主子——多好？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呸！”白芷猛地偏头，唾沫啐在他手背上，“你这阴沟里的毒，别想碰我！苏墨，你早晚得遭天谴！”
苏墨擦去手背上的唾沫，眼神冷得能结冰。他猛地捏住她下颌，指节发力到泛白，迫使她张大嘴，另一只手直接将药丸塞进她喉咙深处：“遭天谴？我先让你变成没脑子的傀儡！”他掌心扣住她的嘴和鼻子，不让她吐出来，拇指狠狠按在她喉结上，逼着她吞咽。
药丸滑入喉咙的瞬间，一股灼热感顺着食道蔓延开来，像是吞了团火。白芷拼命挣扎，脚尖踢得地上石子乱飞，膝盖一次次撞向亲卫的腿，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她能感觉到意识在一点点模糊，过往的记忆像被潮水冲走，可攥着最后一丝清明，她猛地低头，狠狠咬住苏墨按在她嘴上的手，牙齿嵌进皮肉里，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啊——！”苏墨吃痛，猛地抽回手，手背上留下两排带血的牙印。他怒极，扬手就要打，却看着白芷眼中逐渐涣散的神采，突然停住——药效已经发作了。
白芷的身体软下来，眼神变得空洞迷茫，只有嘴角还沾着他的血，像朵凄厉的花。苏墨摸着手上的牙印，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忘了就好……忘了慕容锋，忘了恨，你才能好好留在我身边。”
他对亲卫使了个眼色：“把她扔到慕容锋斥候能看到的地方，记住，要‘不小心’让她被带走。”
亲卫架着如同提线木偶的白芷离开时，她突然晃了晃头，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清明，指尖悄悄攥住了地上一枚尖锐的碎石——那是她刚才挣扎时藏在掌心的，就算意识模糊，她也凭着本能，留了最后一点反抗的余地。
苏墨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算计的笑：慕容锋，等着吧，你最信任的人，会亲手送你去死。他却没看到，白芷被架走的背影里，那枚攥在掌心的碎石，正一点点嵌进肉里，渗出血来——那是她藏在混沌意识里，最后的、反抗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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