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苗待种思传法,稚手学书念故园”
吃过早饭,赵二柱去济世堂前整理草药,陈建国想帮忙,却被赵二柱按在椅子上:“你就坐着歇着,俺自己来就行。” 他没办法,只能坐在门口的枫树下,看着赵二柱把草药分门别类摆好,阳光透过枫叶洒在他身上,像盖了层红绒毯。
小丫拿着个小本子跑过来,本子是陈建国用宣纸订的,之前教她写过 “枫”“丫”“家” 三个字。“叔叔,俺想写字,你教俺写‘乐’字好不好?” 小丫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陈建国愣了愣,“乐” 是乐乐的名字,他心里一阵发酸,却还是点点头:“好,叔叔教你写‘乐’。”
他接过小丫手里的炭笔,在宣纸上写了个 “乐” 字,笔画简单,却带着点温柔:“你看,这是‘乐’,快乐、高兴的意思。” 小丫学着他的样子,握着炭笔在纸上画,结果把 “乐” 字的撇画写得太长,像根歪歪扭扭的枫树枝。“叔叔,俺写得像不像枫叶?” 小丫举着本子问,陈建国笑着点头:“像,比枫叶还好看。” 他想起乐乐小时候,第一次写自己的名字,也把 “乐” 字写得歪歪扭扭,还哭着说 “爸爸写得好看,我写得丑”,那时他忙着赶策划案,只敷衍地说 “以后再练”,现在想想,竟错过了那么多。
正教着小丫写字,王婶拎着个布包走进来,里面是两双新做的布鞋:“陈先生,俺给你做了双布鞋,按你之前的脚码做的,你试试合不合脚。” 她把鞋递过来,鞋底纳得密匝匝的,鞋面上还绣了片小枫叶,和李大婶棉袄上的一样。陈建国接过鞋,刚要试,王婶就笑着说:“你这脚码跟俺家那口子一样,俺做惯了,肯定合脚。对了,小丫,俺也给你做了双小红鞋,你试试。” 小丫接过小红鞋,开心地坐在门槛上试穿,刚穿上就站起来跑,结果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却还是笑得咯咯响。
没过多久,张村长扛着捆枫树苗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村民:“建国,俺们想补种点枫树苗,之前旱天枯了不少,你懂的多,帮俺们看看咋种才好。” 陈建国听了,扶着椅子站起来,拄着新拐杖走到树苗旁:“种枫树得选向阳的地方,坑要挖两尺深,放些腐熟的枫树叶当基肥,这样树苗长得快。” 他怕村民听不懂,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坑的样子:“你看,这是坑,树苗放中间,根要舒展开,不能卷着。”
“啥叫‘基肥’?” 有个村民问,陈建国想了想,笑着说:“就是给树吃的‘饭’,枫树叶烂了以后,能给树苗提供营养,就像俺们吃饭长力气一样。” 村民们恍然大悟,张村长笑着说:“还是陈先生会说,俺们就懂‘树要吃饭’。” 小丫也凑过来,指着地上的画:“叔叔,俺也想种树,俺要把树苗种在‘建国井’边,让它看着井。” 陈建国摸了摸她的头:“好,等你种好了,叔叔给你拍照 —— 哦,就是画下来,留作纪念。”
夕阳西下时,村民们扛着树苗去种树了,小丫跟着跑,还回头喊:“叔叔,俺种好就回来给你看!” 陈建国坐在枫树下,看着她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的怀表 —— 刚才教小丫写 “乐” 字时,怀表又烫了一次,这次更明显,他好像听见了模糊的声音,像乐乐在喊 “爸”。
结尾哲思:有时候,教别人写字,是在填补自己的遗憾;帮别人种树,是在种下对未来的盼头。异时空的稚子天真,像面镜子,照出你曾经忽略的温暖,也让你明白,有些牵挂,不管隔着多少时空,都能在心里开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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