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月站在掌门殿前,手指还搭在青冥剑柄上,裂痕里的灵识影像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掌心发麻。但她没甩手,也没缩回,反而把整只手按得更紧了些。
门内传来一声冷喝:“何人喧哗?”
是掌门的声音,不高,却压得住整个大殿的气流。
她抬头,朱红大门紧闭,门环上的兽首瞪着铜眼,仿佛也在盯着她看。她没退,嗓音清亮地穿透门槛:“弟子慕倾月,携铁证求见掌门,揭发执法长老构陷同门、扰乱宗规之罪!”
殿内静了两息。
接着是一阵衣袍翻动声,有人快步走来。门“吱呀”一声拉开一道缝,守殿弟子探出半个身子,脸色不太好看:“你可知此刻掌门正在议事?无召不得擅入——”
“那就请他现在就见我。”她打断,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否则等谣言再传一夜,明天你们要查的就不只是‘谁造谣’,而是‘谁包庇’了。”
那弟子一噎,回头张望。
片刻后,门彻底打开。
她迈步而入,青冥剑未出鞘,却压得满殿灵气都低了几分。议事厅里坐着几位执事长老,正低声讨论什么,见她进来,纷纷收声。掌门坐在主位,眉心微皱,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
“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掌门开口。
“有。”她抬手,将神识沉入剑身,轻轻一引。
青冥剑裂口微张,一段灵识影像缓缓浮出,凝成半空中的虚影——昏暗偏院,烛火摇曳,灰袍长老坐在案前,手中玉简展开,对面三人低头聆听。画面清晰到连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反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要继续放话,等舆论起来,就不怕她不低头。”
“若是掌门问起,就说她私藏宝物、抗命不报。”
“记住,别留痕迹。”
影像结束,虚影消散。
厅内一片死寂。
一位执事长老干咳两声:“这……怕是幻术伪造吧?慕师妹,你虽立功,但也莫要因一时委屈便——”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灰袍长老本人来了,脸色铁青,长袍未整,像是刚从某处赶回来。他一眼看到殿中众人,又瞥见慕倾月手中的青冥剑,瞳孔猛地一缩。
“荒唐!”他厉声喝道,“这是邪术!是栽赃!一个外门弟子,竟敢用虚假影像污蔑执法长老,其心可诛!”
慕倾月没看他,只对掌门道:“若我说的是假的,那请问,昨夜子时,丙字房值勤弟子是否曾擅离职守?那位袖口带云雷纹的年轻人,此刻可在偏院当差?”
掌门眼神一凛,立刻下令:“传丙字房值夜弟子,即刻前来对质!”
不过半柱香时间,一名年轻弟子被带了进来,战战兢兢跪下。
“你昨夜可曾离开岗位?”掌门问。
那弟子额头冒汗,支吾片刻,终于低头:“回……回掌门,执法长老派人召我去了偏院,说有要事交代……我……我没敢不去……”
灰袍长老脸色骤变:“胡说!我何时召见过你?你分明是被人收买,故意作伪证!”
“哦?”慕倾月终于转头看他,“那你敢不敢让我搜你袖袋?我记得你习惯把密令藏在左袖夹层,用一道隐符封着——就像你现在这块玉简一样。”
她话音落下,那长老下意识捂住袖口。
这一动作,比任何辩解都更有说服力。
掌门缓缓起身,声音冷如寒霜:“执法长老,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他嘴唇颤抖,还想挣扎,“我是为宗门着想!她一个新人,得了仙府机缘却不交公,岂能容她逍遥法外?我只是想让她主动交代——”
“所以你就编造她私吞宝物的谣言?”慕倾月冷笑,“让一群蠢货在膳堂饭桌上传闲话,说我拿了秘典独享?然后等风声大了,再跳出来‘秉公处理’,顺便踩我上位?”
她一步步逼近:“你要真是为宗门好,为什么不直接上报掌门?为什么非要在夜里开会?为什么非要找那些没背景的外门弟子当枪使?”
每问一句,那长老就退一步。
到最后,他脚跟撞上门槛,再也无路可退。
“我……我是一时糊涂……”他声音低下去,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我只是……看不惯她年纪轻轻就受重用……我修行几十年,功劳无数,却连个核心长老都没当上……凭什么她一回来就成了座上宾?”
殿内无人出声。
慕倾月看着他,忽然笑了下。
不是嘲讽,也不是得意,而是一种近乎悲凉的明白。
原来嫉妒真的能让人疯魔到这种地步。
她收回视线,转向掌门:“弟子今日冒犯,只为还自己一个清白,也为宗门剔除一颗毒瘤。若掌门认为我处置不当,愿受责罚。”
掌门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此事,即刻成立稽查组,彻查流言源头及所有涉案人员。执法长老暂押候审,待查明后再行定夺。”
两名执法弟子上前,架起那灰袍长老往外走。
他没反抗,头垂得很低,像条被抽了脊梁的狗。
慕倾月站在原地,没动。
她知道,这场仗她赢了,但赢得一点都不痛快。
因为她打赢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一种规则——那种“位高者可免责,位卑者须自证”的荒唐规矩。
她缓缓松开握剑的手,掌心已被裂痕烫出一圈红印。
可就在这时,青冥剑忽然剧烈一震。
她心头警兆突起,猛地抬头。
掌门正要转身离去,袖口不经意滑出一角灰色玉简——和她在坊市拿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她瞳孔微缩。
那玉简边缘,刻着一行小字:【已同步,计划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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