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可是那人就算力气再大,也不至于推倒城墙啊。修筑时我们反复测试过,城墙极为坚固。”另一个浑厚的声音回答道。
“那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如今连陛下都已知晓,必须尽快查明。不过无论如何,先找个人顶罪。”赵高语气严厉。
“是,我立刻去办。”那男子应声道。
躲在屏风后的张良听到这里,才明白他们说的是城墙倒塌之事。他们显然不知道飞羽与常人不同,力气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张良静静听着赵高与另一人的对话,大致了解了近日发生的事。
过了许久,赵高终于离开房间,张良这才松了口气。
他悄然现身,再次靠近书桌,用钥匙打开抽屉,想看看里面是否藏有重要物品。
抽屉里放着一些文件,张良翻开一看,全是赵高这些年来受贿的记录。
他粗略翻阅并记下内容,发现赵高贪污的数额远比屋内所见要多得多。
根据张良的记忆,史书上的记载远不如这些文件上所写的惊人。
他将所有文件放回抽屉,锁好柜门,把钥匙归还原处,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良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迅速离开了赵高的私宅。
就在张良刚离开不久,赵高突然折返书房。
方才进门时,赵高就隐约感觉到一丝异样,但当时正在气头上,未能立即察觉。
直到走出房间后,他才想起其中的不对劲,急忙返回查看。
赵高找出藏匿的钥匙,打开小柜,检查那些重要文件是否被人动过。
打开柜门,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叠文件。他翻看一番,似乎无人动过,这才稍稍安心。
随后他又走向暗格,不知在何处按了几下,房间顿时恢复了张良来时的危险状态。
赵高缓步走向密室深处,想去确认自己的金银财宝是否安然无恙。他自信这里的布置万无一失,若有人胆敢闯入,必定尸骨无存。方才经过时并未看到任何残骸,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然而当他走进密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所有的金银财宝都不翼而飞。
赵高难以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密室,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赵高盯着空荡荡的箱子,满心困惑。他急忙冲出书房,询问外面的仆人:“有没有看到谁进过我书房?或者有谁进来打扫过?”
下人答道:“没有陌生人来过,我们一直守得严密。平日打扫也是您在的时候才做。莫非您丢了什么?”他们看着赵高脸色大变,不敢多言。
赵高心头绞痛,几乎喘不过气——那是他半生积攒的心血,竟不翼而飞。他立即下令暗中追查,却不敢声张,毕竟这些财物来路并不光明。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心力交瘁。
而此时,拿走这一切的张良正在赵高私宅不远处,计划招募人马,筹备自己的力量。
正要出城时,张良听见一阵打斗声从偏远处传来。他悄悄躲起来观察,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当初项羽派来刺杀自己的秃头大汉。
从双方的对话中,张良听出端倪:秃头大汉未能完成任务,项羽便派人来灭口。
起初,秃头大汉一方还能勉强应对,但渐渐力不从心。张良一直冷眼旁观,直到对方要下死手的瞬间,他才猛然出手,将秃头大汉拉开。
秃头大汉见到张良,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碰巧路过。”张良答道。
对方有人大喊:“打不过就搬救兵?连你一起杀!收钱不办事,你们也配混这行?”
张良冷声回应:“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秃头大汉急着劝张良:“你快走,这事与你无关,别被牵扯进来。”
对方却冷笑:“张良?原来是你。怪不得刺杀失败,你们倒成了朋友。我们今天就替这行清理门户!”
“不是那样,我们只是被他打伤后,他才放过我们一命,才能活到今天。那次任务失败,纯属意外。”秃头大汉急忙解释。
张良明白,每个行当都有不能触碰的底线。如果这些人被传出和目标人物成了朋友,今后在这一行就再也待不下去了,没人会再雇佣他们。如果不干这行,他们就断了生计,家里还有老小要养,那肯定不行。
张良转念一想,既然自己有心招揽人手,等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麻烦,正好可以把这些人收为己用,以后替他办事。如果他们需要钱养家,自己手头金银不少,分一些接济他们的家人也不是问题。
而且这些人看起来实力不弱,人品方面,张良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如今他已经有了政治上的助力,再加上武力支持,那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张良迅速唤出轩辕剑。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解决眼前这些人,好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不想在此多耽搁。
其他人见张良亮出兵刃,也立刻反应过来,准备加入战团。秃头大汉也不再犹豫,与张良并肩作战。这些人都曾与张良交过手,深知他的厉害,心中已不像先前那般绝望。
“张良,这次若能渡过难关,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今后任凭差遣。”秃头大汉与张良背靠背迎敌。
“先解决了这些人再说。”张良淡然回应。
这正是张良想要的结果,既然秃头大汉主动开口,他也省去了游说的工夫。
那些围攻之人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利刃,拼杀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张良本打算稍加教训,让他们知难而退。谁知这些人如同打了鸡血,倒下又立刻爬起来。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张良语气转冷。
他并非心慈手软之辈,耐心也有限。既然对方铁了心要取他们性命,张良也不必再留情。
先前他一直用剑面攻击,刻意避开锋刃,不会造成重伤。张良本想翻转手腕改用剑刃,但转念一想,这乱世之中,活着已是不易。若被轩辕剑所伤,哪怕只是擦破点皮,也必死无疑。这么一想,他又改变了主意。
张良纵身跃起,跳上一处高地,收回了轩辕剑。
不远处的秃头大汉见状,以为张良要抛下自己,顿时心中涌起绝望与愤恨。
“小子,早点这么识相不就省事了?路见不平?等你真有那份能耐再说吧!”攻击秃头大汉的人见张良似有退意,冷言讥讽道。
张良闻言并不辩解,嘴角反而扬起一抹更深的弧度。
“张良,你我非亲非故,我还曾刺杀你。今日你愿出手相助,我贾僧感激不尽。你快走吧,别为我们丢了性命。”秃头大汉语气虽慷慨,心中却满是苦涩。若张良一走,自己绝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终究难逃一死。偏偏他来了又走,给了希望又让人绝望,贾僧心头涌起一阵悲凉。
“贾僧,你叫贾僧是吗?听着,我张良可不是临阵脱逃的懦夫。你且看着。”张良看穿他心思,朗声说道。
贾僧眼中顿时重燃希望,他选择相信张良,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攻击者听张良这么说,一时难辨真假。若是真,为何跃上高处?若是假,又何必多此一举?
罢了,不论真假,速战速决才是上策。众人趁张良尚未落地,一拥而上朝贾僧等人攻去。
贾僧臂上带伤,本已左支右绌,听了张良的话却精神一振,不顾疼痛奋力抵抗。
张良见状加快动作,取出九黎壶,拿出在赵高暗室中得到的水寒剑。
“本是要送给飞羽的,今日先用你一试锋芒。”他轻抚剑身低语,随即持剑纵身跃下,稳稳落在人群中央。
水寒剑散发的凛冽寒意令众人停手,纷纷看向张良。
水寒剑!他们或许不识轩辕剑,但这柄由徐夫子铸造、曾为高渐离佩剑的名兵,在秦朝可谓家喻户晓。自高渐离刺秦失败身亡后,此剑便下落不明,谁曾想竟会落在赵高手中。
“这莫非是水寒剑?”有人颤声发问。
“正是。”
“真是水寒剑!”人群中有人失声惊呼,竟有几个七尺男儿当场落泪。
张良不解:“此剑可有何不妥?”
原先攻击贾僧的众人相视片刻,仿佛达成默契,齐刷刷将兵器掷在地上。
“我们本是墨家子弟,自从巨子被嬴政杀害之后,墨家便如断线纸鸢,在乱世中飘零四散……”
那人详述了许多,让张良更加清楚自己错失的那十五年里,天下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嬴政登基之后,对昔日反抗过他的人展开了残酷清算。原本就已支离破碎的墨家,在风雨飘摇中彻底瓦解。
眼前这些人,是仅存的幸存者。他们悄悄潜入咸阳城,本想伺机行刺嬴政。
然而嬴政岂是轻易能够接近的?他们连皇帝的面都未曾见到,便已陷入生存困境。
迫于无奈,只得沦为杀手,靠此维持生计。
那秃头大汉原本与他们同属一个组织。只因他刺杀张良飞羽的任务失败,便遭到上级灭口的惩罚。
原来如此,张良又明白了一些事情。若有可能,这些人或可成为他宏图霸业中的第一批追随者。
“能否告知,这柄水寒剑是从何处得来的?”
水寒剑乃是墨家领袖高渐离的佩剑,即便如今人已不在,但见此剑如见故土。
“此剑是我从赵高密室中取得的。”张良答道。
“赵高!定是他害了高渐离!”几人闻言咬牙切齿。
张良此时保持沉默,任由他们沉浸思绪。待他们思虑成熟,再开口招揽也不迟。
秃头大汉见情形有异,虽同属一个杀手组织,但彼此并不熟稔,听闻这些往事也是一头雾水。
秃头大汉望向张良,眼中带着困惑。张良以眼神示意他按兵不动。
领会到张良的暗示,秃头大汉也抬手制止了手下动作。
“张良,如今水寒剑在你手中,此乃天意,是高渐离兄长意志的延续。我们愿追随于你,望你接纳!”
为首之人说罢跪倒在地,其余人也纷纷向张良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们肯向陌生人屈膝,足见追随的决心之坚。
同时也彰显着这些人对墨家的眷恋,对已故高渐离的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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