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边,善逸的日常哭嚎依旧是背景音。
“不行了!真的要死了!爷爷是魔鬼!魔鬼啊!”他抱着肿痛的手臂在地上打滚。
狯岳厌恶地皱紧眉头,低声骂了句:“吵死了!废物就安静地烂掉好了!”
程墨通常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自己的练习,仿佛那些噪音不存在。
偶尔,在善逸连续失败几十次,动作变形到惨不忍睹,连桑岛老师都气得懒得再骂时。
程墨会在经过他身边时,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的训练器械,用毫无起伏的语气丢下一两句。
“刚才那刀,呼吸在第三段断了。”
或者:“蹬地时,右脚角度偏了。”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任何鼓励,也没有指责,纯粹是客观陈述。
善逸一开始被吓得一哆嗦,以为这个总是冷着脸、训练起来像怪物一样的师兄要找他麻烦。
虽然他先入门,但程墨年纪更大且天赋更好,他下意识将程墨当成师兄对待。
但当他下意识按照程墨指出的一点去调整时,却发现困扰他许久的某个障碍居然真的松动了一丝。
一次,两次…
善逸开始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程墨的训练。
看他如何调整呼吸,看他发力时肌肉的细微变化,看他那永远冷静、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的身影。
程墨自然察觉到了那偷偷摸摸的视线,但他并不在意。
在他眼里,善逸的观察行为本身,也算是一种微弱的“上进”表现,总比一味哭嚎强点。
但他不打算主动去教什么,他没那个义务,也没那份闲心。
他更感兴趣的是善逸那个“睡着的状态”。
他亲眼见过几次,善逸在极度惊恐或疲惫昏厥后,无意识间使出的那招雷之呼吸·壹之型 霹雳一闪的雏形。
速度确实快得惊人,那种瞬间的爆发力,甚至让他都感到威胁。
【真实之眼】能模糊地感知到,那一刻善逸体内沉睡的庞大潜能如同决堤洪水般奔涌而出。
但其运行方式却混乱不堪,完全是本能地宣泄,毫无控制可言。
惊人的天赋,却被锁在脆弱的笼子里。
程墨冷静地评估,无法自主控制的力量,再强也毫无价值。
关键时刻指望不上,甚至可能伤及自身。
相比之下,他更相信自己通过精准控制和刻苦修炼一步步获得的力量。
只是,那惊鸿一瞥的极致速度,依旧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丝痕迹。
雷之呼吸的终极……或许就是那样?
他偶尔会想,但随即便将注意力拉回自身的修行上。
我的路,是掌控,完全受自己掌控的力量。
所以他对善逸的秘密兴趣有限,更多是作为一种情报收集。
相比之下,他更关注的是桑岛慈悟郎的每一次讲解和示范,以及自身日复一日的锤炼。
他调整呼吸,感受着力量在肌肉间有序地流淌、汇聚。
一步一个脚印,将每一分力量都完美地纳入掌控之中。
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泥土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湿痕。
程墨深吸一口气,雷之呼吸的法门在体内运转,驱散着疲惫感。
他举起木刀,眼神专注,再次向前劈出。
刀刃破开空气,带起的风声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凝聚,更加锐利。
他挥出手中的木刀,开始蕴含一丝渐渐成型的、内敛的雷威。
……
……
桃山的空气里,除了汗水和泥土的味道,渐渐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这紧绷,主要来自狯岳。
程墨那非人的进步速度,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他心里,日夜啃噬。
他训练得比以前更疯,更狠。
汗水浸透衣服,肌肉因过度疲劳而颤抖,他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仿佛在和某个无形的对手较劲。
但效果,却远不及那个看似平静的程墨。
那种明明拼尽全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轻松超越的无力感,让狯岳的嫉妒发酵成了毒汁。
程墨的飞速进步,像一根越来越深的刺,扎在狯岳心头。
他愈发刻苦,甚至到了自虐的程度,汗水浸透泥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试图用纯粹的苦功抹平与那个“怪物”之间的差距。
但差距却肉眼可见地越拉越大。
当狯岳还在为稳定维持基础呼吸节奏而挣扎,手臂因高强度素振而酸痛难忍时。
程墨已经能一边保持完美的呼吸韵律,一边精准控制着每一块肌肉的发力,将枯燥的劈砍变成一种高效的能量循环练习。
那种举重若轻的姿态,那种冷静到近乎漠然的眼神,都让狯岳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和屈辱。
凭什么?
他盯着程墨的背影,眼神阴鸷。
一个半路插进来的家伙,凭什么比我练得更好更快?
嫉妒的毒火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几乎无法维持表面那点勉强装出来的恭敬。
他开始在一些细微的地方使绊子。
山地折返跑时,他会“恰好”在程墨加速超越的瞬间,微微调整方向,试图用身体阻挡去路。
但程墨的【真实之眼】和超常反应总能提前一瞬捕捉到那细微的意图,脚步轻巧地一错,或骤然二次加速,便如同游鱼般滑过,只留下带起的一缕微风。
同时,他会回敬的一个冰冷警告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淡漠,让狯岳心底发寒。
有一次,狯岳偷偷将程墨常用的那柄训练木刀的握柄处用湿泥弄得有些滑腻。
程墨拿起刀的瞬间指尖微微一捻,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仿佛毫无所觉。
但在接下来的一次全力劈砍练习中,那木刀在他手中稳如磐石,发力流畅完美,丝毫没有打滑的迹象。
练习结束后,程墨随手将木刀放回原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狯岳藏不住紧张的脸。
“小把戏。”程墨的声音不高,恰好能让狯岳听到,语气平淡无波,“浪费时间。”
狯岳的脸瞬间涨红,随即又变得铁青,攥紧了拳头,却不敢发作。
程墨不再看他,心底的警惕又提高了一分。
狭隘,愚蠢,且危险。
他给狯岳贴上了新的标签。
需要保持距离,必要时……
他压下心底泛起的冷意,表面依旧维持着最基本的、对待同门的疏离礼仪,点头之交,绝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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