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岛慈悟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老人严厉的目光在狯岳身上停留的时间变长了,偶尔会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并未直接点破。
相比之下,与桑岛慈悟郎的互动则顺畅得多。
老人对程墨的飞速进步倍感欣慰,浑浊的眼中时常闪过光亮。
但他毕竟是严师,督促从未放松。
“程墨,呼吸再沉下去一点!腰腹发力,不要只用手臂!”
“速度是快了,但力量散掉了。”
“集中,雷之呼吸的要义是凝聚!”
他拄着拐杖,声音洪亮地指点着,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程墨认真听着,严格执行。
他知道基础的重要性,这关乎未来能走多远。
他并不一味求快,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每一次呼吸都反复揣摩。
偶尔,在训练间隙,他会状似无意地提起一些现代运动康复的理念。
“老师,您腿伤旧疾,天气转凉时似乎会更不适?我家乡有种土方,用艾草和姜片热敷,或许能缓解些酸胀。”
或者看到老人长时间站立后揉按后腰时,他会递上一杯温水,平淡地说:“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对腰椎负担很大。偶尔活动一下,会好很多。”
这些关心恰到好处,不着痕迹,没有过分殷勤,更像是一种基于“医学常识”的自然流露。
桑岛慈悟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中会流露出些许暖意。
他一生严厉,弟子对他多是敬畏,这般细致却不带目的的关心,让他有些受用。
“唔…老了,身体不中用了,你有心了。”他会这样回答,语气比平时温和些许。
程墨在修行上的问题,也往往让桑岛慈悟郎暗自惊讶。
别的弟子大多问“这个动作怎么做”、“那个招式如何发力”,程墨的问题却更深。
“老师,呼吸能量流经手太阴肺经时,为何会在中府穴有轻微阻滞感?是呼吸节奏问题,还是发力方式需要调整?”
“将爆发力集中于一点的瞬间,如何平衡其对脏腑的反冲力?”
这些问题直指雷之呼吸能量运转的核心奥秘,显示出提问者对自身身体的极致掌控力和非凡的悟性。
桑岛慈悟郎解答时,也更加用心,经常会引申出更深层次的要诀。
一老一少,时常沉浸在这种近乎“学术探讨”的氛围中。
这让一旁的狯岳脸色更加阴沉。
日复一日的苦修,万界体质对能量的亲和与掌控优势愈发明显。
在桑岛慈悟郎的认可下,程墨开始尝试将呼吸法能量引导至刀身。
他使用的依旧是训练木刀。
屏息凝神,雷之呼吸的法门在体内急速运转。
胸腔扩张,吸入的气流转化为奔腾的能量,沿着特定的经络汹涌向前。
他意念高度集中,引导着那股炽热而狂暴的能量流,尝试将其灌注于持刀的右臂,最终逼入那柄普通的木刀之中。
初期尝试,能量在抵达手腕处便剧烈震荡,难以维持,轰然散开,反冲力让他手臂微微发麻。
后来,能量勉强冲入木刀,但木刀完全无法承受这种力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刀身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程墨没有急躁。
他放缓呼吸,仔细体会着能量流动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调整着输出的强度和频率。
【材质的限制…能量的狂暴属性…需要更精妙的控制…】
他一次次尝试,失败,调整,再尝试。
汗水从额角滑落,但他眼神专注,心无旁骛。
终于,在不知第多少次尝试时——
滋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低鸣响起。
只见他手中的训练木刀表面,竟然隐隐覆盖上了一层极其淡薄、闪烁不定的微白光晕,如同附着一层极弱的电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虽然转瞬即逝,木刀也咔嚓一声裂开了一条明显的缝隙。
但那一刻,能量确实被成功引导并短暂依附在了刀身之上。
场边一直默默关注的桑岛慈悟郎,眼中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握着拐杖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
“好小子!”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才多久…竟然真的…”
一旁的善逸看得目瞪口呆,忘了抱怨。
而狯岳,则死死地盯着那柄裂开的木刀,脸色煞白。
他嘴唇抿成一条惨白的直线,眼中的嫉妒和某种近乎绝望的情绪几乎要满溢出来。
程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着手中报废的木刀,感受着刚才那瞬间奇特的能量共鸣。
成功了第一步。
他心中平静地想道。
距离真正掌握雷之呼吸,又近了一步。
日子在汗水和呼吸法的锤炼中流逝。
程墨对桑岛慈悟郎的看法,悄然发生着变化。
起初,他更多是将这位老人视为获取力量的途径,一个需要维持良好关系的“资源”。
他付出的恭敬和那些不着痕迹的关心,都带着精明的计算。
但日复一日,看着老人拖着残躯,不厌其烦地示范、讲解、纠正。
那洪亮的嗓门因长时间教导而时常沙哑,那锐利的目光因紧盯弟子动作而布满血丝…
他看到老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那份严格到近乎苛刻的要求背后,是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
每一个疑问都能得到详尽甚至超额的解答,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都会换来更精深的指点。
老人将他那蕴含着雷霆力量的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铺开在程墨面前,只盼他能走得更远。
这种纯粹的、不带功利心的付出,这种对弟子深沉的责任心,以及老人自身那如磐石般正直坚毅的品格,悄然触动了程墨那颗习惯于算计和交换的、实用主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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