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第三个小时,沈廷洲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他站在走廊里,手里捏着条被女儿扔出来的直筒校服裤,布料上还沾着点颜料——显然是被故意涂鸦过的。
“反了她了!”他低声呵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我辛辛苦苦给她找的重点中学,校服规矩得体,非要折腾什么喇叭裤!”
林晚正在厨房切水果,闻言动作顿了顿,刀刃在苹果上划出均匀的弧度:“多大点事,至于气成这样?”
“这是小事?”沈廷洲转身冲进厨房,把校服裤往料理台上一摔,“你看看她画的什么!还有她刚才说的话——‘穿直筒裤像坐牢’,这叫什么话?”
林晚瞥了眼那条被画得花里胡哨的裤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裤脚处被剪开个小口子,用红线缝了圈不规则的边,活脱脱是条迷你版的破洞喇叭裤,跟她年轻时偷偷改裤子的样子如出一辙。
“青春期嘛,总想标新立异。”她把切好的苹果装盘,语气轻描淡写,“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把妈妈的旗袍改造成喇叭裙呢。”
“你那是...那是...”沈廷洲卡了壳,他想说“你那是有天赋”,却又觉得这话太双标。当年他反对林晚做喇叭裤的劲头,可不比现在反对女儿轻。
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椅子被踢翻了。沈廷洲立刻就要上去,被林晚一把拉住。“让她静静。”她把果盘塞进他手里,“你越是硬来,她越叛逆。”
沈廷洲没辙,只能坐在客厅里生闷气,目光时不时瞟向楼梯口。他不是不懂青春期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可一想到女儿穿着宽得离谱的喇叭裤在学校晃悠,被同学指指点点,他这心就揪得慌。
“当年你穿喇叭裤跑夜市,我怎么没拦着?”林晚端着咖啡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那能一样吗?”沈廷洲没好气地说,“你是为了生计,她是为了瞎折腾。”
“在她看来,可能都是为了‘自由’呢。”林晚笑着抿了口咖啡,眼底闪过点狡黠,“明天我去趟‘晚·潮’的旗舰店里,给她挑条合适的。”
“你敢!”沈廷洲猛地站起来,“你要是敢给她买,我就...”
“就怎么样?”林晚挑眉,“也把裤子扔了?还是把我也关起来?”
沈廷洲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看着她眼里熟悉的倔强,突然就没了脾气。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晚这眼神——当年她用这眼神看着他,说要把作坊开成集团;现在她又用这眼神看着他,说要给女儿买喇叭裤。
“她还在上学...”他试图讲道理,声音却软了下来。
“上学就不能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了?”林晚放下咖啡杯,“我们开设计学院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更多人敢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敢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吗?怎么到自己女儿这儿,就不行了?”
沈廷洲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重重地坐回沙发上。他知道林晚说得对,可做父亲的,总有操不完的心。
第二天傍晚,林晚拎着个精致的纸袋回到家。沈念晚还在房间里待着,门口放着没动过的晚饭。她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回应就推门进去。
女儿正趴在书桌上画画,画的还是喇叭裤,一条比一条夸张,裤脚张得像小裙子。
“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林晚把纸袋放在桌上。
沈念晚头也不抬,声音闷闷的:“不是校服裤就别给我看。”
“不是校服裤。”林晚笑着打开袋子,拿出条烟灰色的牛仔喇叭裤,裤脚处绣着细碎的银线,在夕阳下闪着微光,“专门给你做的,裤脚收了点,不影响走路,也不会太惹眼。”
沈念晚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她扑过来抓起裤子,翻来覆去地看,指尖抚过那些精致的绣线:“妈妈,这是...给我的?”
“不是给你的,难道是给你爸的?”林晚刮了下她的鼻子,“他要是问起,就说是我逼你穿的。”
沈念晚抱着裤子,突然红了眼眶:“妈妈,你真好。爸爸就是老古板,他说穿喇叭裤的女生不正经...”
“别理他。”林晚帮女儿把裤子穿上,对着镜子调整裤脚,“他年轻的时候还说我疯呢,结果还不是被我拐跑了。”
镜子里的少女穿着喇叭裤,身姿挺拔,眉眼像极了林晚,却比年轻时的她更多了几分张扬。林晚看着镜中的女儿,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穿喇叭裤时的样子,紧张又兴奋,觉得全世界都在看自己。
“年轻嘛,就该疯。”她帮女儿理了理头发,语气里带着点怀念,“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该说自己想说的话,该为了一点小事就跟全世界较劲——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股疯劲儿有多珍贵。”
沈念晚用力点头,转身抱住林晚:“妈妈,我就知道你最懂我!”
母女俩正腻歪着,沈廷洲突然推门进来。看到沈念晚身上的喇叭裤,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林晚!我就知道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林晚把女儿护在身后,像只护崽的母狮,“孩子穿条自己喜欢的裤子怎么了?你当年追我的时候,不就喜欢看我穿喇叭裤吗?”
沈廷洲的脸“腾”地红了,梗着脖子说:“那...那时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林晚步步紧逼,“不都是年轻,都想疯一把吗?”
沈念晚躲在妈妈身后,偷偷朝爸爸做了个鬼脸。看着爸爸被妈妈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突然觉得,穿喇叭裤好像更有意思了。
最终,沈廷洲还是没拗过她们母女俩。只是临睡前,他把林晚堵在卧室门口,语气酸溜溜的:“你们娘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
“谁欺负你了。”林晚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等她穿够了,自然就不穿了。再说了,咱们女儿穿喇叭裤多好看,随我。”
沈廷洲看着她眼里的笑意,突然就笑了。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是随你,一样的倔,一样的疯。”
房间里的沈念晚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喇叭裤的裤脚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她摸了摸裤脚上的银线,想起妈妈说的“年轻就该疯”,突然觉得,明天去学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地板上,也落在那条崭新的喇叭裤上。林晚靠在沈廷洲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所谓的叛逆,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成长。
就像当年的她,现在的念晚,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世界:我来了,我很不一样。
而她能做的,就是站在女儿身后,告诉她:别怕,妈妈当年也是这么疯过来的。
至于沈廷洲的反对?
林晚笑着捏了捏他的胳膊。反正这么多年,他的反对,从来都敌不过她的坚持。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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