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卷着落叶敲窗时,沈思洲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给拼到一半的机器人模型装零件。他的动作很轻,指尖捏着细小的齿轮,眼神专注得像在完成什么精密手术——这点和林晚做设计时一模一样,连蹙眉思考的模样都如出一辙。
“哐当”一声,楼梯口传来响动。沈思洲抬头,看见沈念晚背着书包冲下来,喇叭裤的裤脚扫过栏杆,带起一阵风。她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抓起桌上的牛奶就往嘴里灌,嘴角沾着奶渍,眼里却冒着火。
“爸又说你了?”沈思洲放下手里的零件,声音温和得像初冬的阳光。
沈念晚把牛奶盒捏得变形,气鼓鼓地坐在他旁边:“他说我穿喇叭裤像乞丐!还说今天降温,非要我换加绒的直筒裤——他懂什么!这是最新款的破洞设计,时尚懂不懂?”
她边说边踢了踢裤脚,露出脚踝处故意剪破的毛边,冷风顺着缝隙钻进去,她却下意识挺直了背,像只不肯认输的小孔雀。
沈思洲看着姐姐泛红的脚踝,没接话,只是起身去衣帽间拿了条米色的针织袜。“穿上吧。”他蹲下来,把袜子递到她面前,“爸是怕你冷。”
“你也帮他说话?”沈念晚把袜子拍开,语气更冲了,“小屁孩懂什么!时尚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冻死也比穿得像个老古董强!”
袜子掉在地毯上,沈思洲捡起来,重新递过去,眼神里没半分恼怒:“时尚也可以不挨冻。妈上次不是教你在喇叭裤里穿肤色打底裤吗?既看不出来,又暖和。”
沈念晚愣了愣,气焰明显弱了些。她确实记得妈妈说过这话,只是早上被爸爸气昏了头,压根没想起来。
“要你管。”她别过脸,却悄悄把脚往暖气片旁边挪了挪。
沈思洲没再劝,坐回地毯上继续拼模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侧脸的线条柔和又清晰,像极了林晚年轻时的照片。他不像沈念晚那样锋芒毕露,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把道理说得让人没法反驳——这点又像极了沈廷洲,只是少了几分强势,多了几分温吞的坚持。
“对了,”沈思洲突然开口,手里的齿轮咔嗒一声卡进凹槽,“昨天我去设计学院找妈,看见她在给你的喇叭裤加内衬。”
沈念晚猛地回头:“加内衬?她怎么没告诉我?”
“怕你嫌丑。”沈思洲笑了笑,眼里闪过点狡黠,“她把薄羽绒内胆缝在裤腰里,从外面看不出来,但是能挡住风。还说...等周末有空,教你在破洞后面缝隐形的保暖布,既不破坏设计,又能保暖。”
沈念晚的脸慢慢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她想起昨天晚上起夜,看见妈妈房间的灯还亮着,当时以为妈妈在改设计稿,原来是在给自己改裤子。
“那...那也不能说明爸是对的。”她嘟囔着,声音却小了很多,“他说话太过分了,什么叫像乞丐...”
“他昨天在书房翻了半夜时尚杂志。”沈思洲把拼好的机器人举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起夜看见的,他对着你这条喇叭裤的图片,在笔记本上记了好多字,好像在查什么叫‘破洞设计’。”
沈念晚的动作僵住了,抓着沙发巾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想起早上爸爸把杂志摔在她面前时,封面上正好是她这条喇叭裤的同款,空白处确实有密密麻麻的笔记,当时她只觉得是爸爸故意找茬,根本没细看。
“切,装模作样。”她嘴硬道,眼眶却悄悄红了。
沈思洲把机器人放在她面前:“这个送给你。昨天拼到一半想起来,你说过想要个能挂在包上的挂件。”
机器人的手臂是用碎布料做的,裹着和她喇叭裤同色系的牛仔布,关节处还缝着小小的铃铛,晃一下就发出清脆的响声。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谁...谁要你的破烂。”沈念晚抓起机器人,却紧紧攥在手里,铃铛响了两声,像在替她掩饰心虚。她起身往门口走,走到玄关时突然停下,回头看了眼地毯上的袜子。
沈思洲适时地拿起袜子,冲她扬了扬。
沈念晚没说话,却把脚伸了过来。
弟弟蹲下来给她穿袜子时,指尖碰到她冰凉的脚踝,动作轻得像羽毛。沈念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好像比谁都懂她那点别扭的骄傲。
“对了,”她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命令的语气说,“放学跟我去逛街,帮我看看新出的喇叭裤好不好看。”
沈思洲把袜子往上提了提,盖住她脚踝的破洞,抬头时眼里带着笑:“好啊。不过得先跟妈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知道了。”沈念晚背起书包,走到门口又停下,“不准告诉爸我穿了袜子。”
“嗯。”沈思洲点头,看着姐姐的喇叭裤裤脚不再漏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暖暖的。
林晚从设计学院回来时,就看见沈廷洲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手里捏着条加绒直筒裤,嘴里念叨着“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
“爸,姐姐今天没挨冻。”沈思洲端来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我给她穿了袜子。”
沈廷洲愣了愣,随即板起脸:“就你惯着她。”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林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思洲随我,会疼人。”
沈廷洲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随你也随我,有主见,还不伤人。”
客厅里,沈思洲继续拼着模型,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姐姐和爸爸的别扭,也懂他们藏在争吵底下的关心——就像妈妈说的,家人之间的棱角,总得有人用温柔磨一磨,才能既不伤人,又能靠得更近。
傍晚沈念晚回来时,喇叭裤的破洞里果然看不见泛红的脚踝了。她把新买的徽章往沈思洲面前一放:“给你的,算谢礼。”
徽章是个迷你喇叭裤形状的,闪着银色的光。沈思洲接过来,别在自己的书包上,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窗外的风还在吹,屋里的暖气却很足。沈廷洲看着姐弟俩凑在一起研究新徽章,突然觉得,或许孩子们的世界,真的有他们自己的道理。
而有思洲这样温柔又有主见的孩子在,好像再大的风浪,也能慢慢化掉。
林晚靠在他肩上,看着那对姐弟,突然笑了。原来所谓的传承,从来不是复制粘贴,而是像这样——把你的锋芒,我的温和,他的坚持,一点点揉在一起,变成独属于这个家的,最舒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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