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佑转身拉开后座车门,刚要坐进去,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条加密信息,来自技术组的小陈:
“神经内科值班终端的远程访问尝试已经溯源锁定了,操作者身份确认是赵德汉二世妻子的主治医师带的实习助手,
叫王浩,刚入职半年。
这人今晨收到一笔境外汇款,金额五万八千美元,汇款账户是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背后受益人指向赵家的海外账户。”
祁天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右手缓缓转动起食指上的翡翠扳指 。
扳指上有道浅淡的水纹裂,那是 2018 年他帮大风厂职工讨薪时,被保安扔的砖头砸到手腕留下的痕迹。
车门还没关上。风卷着地上的支票纸屑吹过来,贴在车门上,又被气流卷走,飘向远处的梧桐树,像片没人要的碎雪。
祁天佑的指尖刚触到车门把手,西装内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没低头,只隔着熨帖的深灰面料捏了捏机身,待车门半开时才掏出来。
屏幕骤然亮起的刹那,一条带着红色加密标识的消息冲破锁屏:
“主编收到威胁信,说他女儿的留学签证会被拒签。” 发信人备注是 “孙玉晓”。
指尖在冰凉的玻璃屏上悬停两秒,他没点触,只按灭屏幕,腕骨微沉拉上车门。
司机脚掌轻压油门,哑光黑的轿车像一尾鱼,无声滑进晚高峰褪去后的车流。
远处四合院深处的指挥所,灯光正从窗缝里渗出来,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像一道没闭合的数据流接口。
地下书房的门刚合上,三台嵌在胡桃木书桌里的显示器同时亮起,冷白光线瞬间铺满暗室。
左侧屏刷着国际学术期刊的投稿状态,一行行绿色字符不停滚动;
中间的进度条正 “啃” 着赵系企业二十年的排污数据包,蓝色区块每跳一格,就带出一串加密代码;
右侧屏则钉着刚解密的邮件,《比较政治研究》编辑部的内部备忘录,标题 “关于撤稿建议的紧急讨论” 被红框圈着,刺得人眼疼。
他摘下小羊皮手套,右手小指上的翡翠扳指转了半圈,“嗒” 一声敲在桌沿。
桌角的排风扇转着,刚打印好的排污数据库纸页被吹得掀了一角,露出页角的标注:1989-2009,京州西矿区至汉江下游,4732 组备案编号,每组都拴着环保局批文的影印件,还有第三方检测报告的骑缝章。
电话突然响了,加密线路 “滴” 一声通了。
“你现在去联系那本期刊的 23 位签约审稿人,一个都别漏,”
祁天佑的声音没带起伏,
“跟他们说,我祁天佑公开共享原始数据集, 每一条数据,都带政府备案编号,附检测报告原件扫描件。”
听筒里静了两秒,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但他们已经怕了……” 孙玉晓的声音压得很低,“主编回的邮件里说,压力是‘更高层面’来的,他扛不住。”
祁天佑没接话,鼠标点进服务器管理界面,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密令,快得只剩残影。
数据包立刻开始分段加密,目标地址栏自动蹦出 23 位学者的学术邮箱,一行行排得整整齐齐;
发送倒计时定在十分钟,还嵌了条提醒协议:
48 小时内没收到确认回复,系统直接把全文和元数据溯源链,发去全球 50 家合作学术平台。
“你让他们记着,” 他终于开口,语气比之前沉了些,
“真正的学术不端,从来不是数据错了,是捂着真相不让见光。”
挂了电话,他调开资金监控面板。屏幕刚亮满二十分钟,三条异常汇款记录就跳了出来,红得刺眼。
汇款账户在开曼群岛,收款方是三位关键审稿人的高校,挂的都是 “国际合作基金” 的名头;
转账时间全挤在过去六小时里,金额一分不差,刚好是海外访学的资助标准。
祁天佑截了图,用红线标清资金路径,直接转发给陆亦可表妹的团队。
五分钟后,对方回传了关联图谱:
汇款方的最终控制人,是赵瑞龙名下的离岸公司,绕了三家空壳中转,路径藏得极深。
但 Ip 登录痕迹露了马脚,曾短暂挂在赵家控股的影视公司服务器上。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往私人视频会议室走。开摄像头前,他抬手理了理袖扣
那上面刻的甲骨文 “格物致知”,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灰色的哑光。画面刚切进去,录屏功能就自动开了,红色录制灯闪了一下。
“今天咱们谈的,不是某一篇论文能不能发,” 祁天佑直视镜头,目光透过屏幕递出去,
“是当权力想收买知识的时候,咱们这些做学问的,还能不能守住真相的底气?”
他按了音频播放键,一段嘈杂的录音涌出来,是赵立冬在饭局上的醉话,舌头都捋不直:“搞学术的,不就是图个名嘛?”
他打了个酒嗝,“给点钱,自然就闭嘴了。” 背景音里混着高小琴双胞胎妹妹的轻笑,还有玻璃杯碰在一起的脆响,叮叮当当作响。
祁天佑按了暂停,把录音和资金流向图拼进同一份简报,附言就一句:
“请各位老师自己判断,谁才是真正的学术破坏者。” 文件发完,他没关系统,反而设了自动推送规则。
只要有一位学者公开表态,立刻触发舆情响应预案。
没到两小时,三位欧洲学者先在社交平台开了口。德国洪堡大学的教授写:“科学不该向恐吓低头。”
英国伦敦政经的研究员转了这条,还评:“我们已经让编辑部说明撤稿理由,联名抗议的权利也留着。”
可就在这时,国内一家主流媒体发了通稿,说 “境外势力借学术渠道干涉内政”,矛头明晃晃指向祁天佑,“操控学生、伪造数据骗国际关注”。
祁天佑冷笑一声,指尖在拨号键上敲出孙玉晓的号码。
“以‘学术自由受侵犯’为理由,” 他声音稳得很,“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高等教育独立委员会递申诉材料,把威胁信扫描件、资金流向图、录音证据链全附上。”
“别怕,” 他补了句,像在给对方打气,“他们越想捂着,咱们就越要让全世界听见。”
夜里十一点十七分,跨国视频会议系统调试完毕,绿灯亮了一排。
十多位海外学者的连线请求,一条接一条弹进来。
祁天佑调了调麦克风的位置,屏幕共享窗口突然弹出一张银行转账截图:赵瑞龙给《比较政治研究》主编的私人账户转了 20 万瑞郎,备注栏里写的是 “顾问咨询费”,字里行间全是猫腻。
“替我告诉赵瑞龙,” 他嘴角勾了点笑,没什么温度,
“他给主编的那个瑞士账户,我们这儿也有份备份。”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过了几秒,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资深编委,发了条文字消息过来:“我们支持发表。”
祁天佑点了点头,关了语音通道,没退系统。
摄像头的红灯还亮着,说明设备还在待机连接。主屏幕切回指挥界面:
左屏的海外学者支持率飙到了 68%,还在往上跳;
中屏正追着新一轮水军的攻击关键词,满屏都是 “境外势力”“数据造假”;
右屏弹着孙玉晓的新消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认收到申诉,48 小时内决定立不立案。”
他摘下眼镜,用衬衫袖口轻轻擦了擦镜片,再戴上。指尖在键盘上敲出 “会议准备就绪” 的指令,回车键按下去的瞬间,系统 “嘀” 一声确认。
显示器的蓝光映在他脸上,三块屏幕各忙各的:
左屏滚着学术论坛的新动态,右屏是资金追踪图谱,中间那块列着视频会议的待接入列表,名字越跳越多。
右手慢慢转着翡翠扳指,祁天佑的目光突然定在屏幕右下角 ,一个黄色提示框正在闪,上面写着:【未知设备尝试接入离岸节点,来源 Ip 定位:京州市卫健委内部网络】。
他的手指停在回车键上方,没按下去。
指尖的影子,刚好罩住那个闪烁的 “确认” 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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