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和刘师傅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这么晚了,派出所来人,绝对没好事。
刘师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过去拉开了院门。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林晚有些印象,她去找李洋的时候见过几次。
另一个则很面生。
“林晚同志?”年长的公安看到林晚,像是松了口气,但眉宇间的凝重却丝毫未减。
“我是。”林晚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她看着两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同志,这么晚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公安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刘师傅,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是不是李洋那臭小子出啥事了?”刘师傅手里的烟袋锅捏得咯吱作响。
“李洋同志……在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现在正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轰的一声,林晚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样,瞬间一片空白。
周彤焦急的面容,李洋那句“有紧急任务”的传话,所有不安的预感在这一刻都成了现实。
刘师傅手里的烟袋锅“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伤……伤到哪了?严重吗?”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伤得很重。”
年轻的公安补充道,“我们来,是因为李所不告诉我们他的家里的联系方式。”
年长的公安接过了话头:“我在所里见过几次林同志,估摸着你们关系好,应该能联系上他的家人。”
家人。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扎在林晚混乱的思绪里。
她从未听李洋提起过他的家人,仿佛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那片刻的空白过后,一股冰冷的清明迅速占据了她的脑海。
她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刘师傅。
“刘叔,我们马上去医院。”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镇定。
“同志,我是他嫂子,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们一程?”
年长的公安点了点头:“应该的。上车吧。”
院门都没顾上锁,刘师傅被林晚半扶半推着,跟着上了停在巷口的军绿色吉普车。
车子发动,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前行。
林晚靠着冰冷的车窗,夜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抢救、家人、医药费、作坊的生意、明天的早餐新品……
一件件事情在她脑子里排着队,等着她去处理。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楼灯火通明。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来苏水味,混杂着病痛的呻吟和家属焦急的脚步声,让人心头发慌。
两个公安领着他们,径直跑向三楼的手术区。
手术室外,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或站或坐,个个神情凝重,其中一个胳膊上还缠着纱布。
看到林晚他们,一个看起来是领导模样的人站了起来。
“你们是……?”
“您好,我是李洋他嫂子”林晚点头,“李洋他……怎么样了?”
那领导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和痛心。
“一个流窜作案的持刀抢劫团伙,李洋为了保护人质,自己冲了上去……”
“腹部中了一刀,腿上也被划伤了,伤到了大动脉和神经……现在医生在全力抢救。”
刘师傅的身体晃了晃,林晚赶紧扶住了他。
走廊的尽头,手术室的红灯像一只不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每一个焦灼等待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行,比蜗牛还慢。
刘师傅靠着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个混小子……这个不要命的混小子!”
“刘叔,坐下歇会儿。”林晚的声音很轻。
她没有哭,也没有像刘师傅那样焦躁地来回踱步。
她只是安静地坐着,像一尊雕塑。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手心冰凉。
那个总是嬉皮笑脸,一口一个“小嫂子”,臭屁又爱显摆的家伙。
现在就躺在那扇门的后面,生死未卜。
不知过了多久,那盏刺眼的红灯终于灭了。
“嘎吱”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戴着口罩、神情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
所有人“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那个领导模样的公安抢先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被汗水浸透的脸。
“手术很成功,命是保住了。”
这句话让走廊里紧绷的气氛瞬间松懈下来。
刘师傅腿一软,扶着墙才没滑下去,嘴里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但是,”医生的话锋一转,所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腹部的刀口很深,万幸没有伤到致命脏器。”
“麻烦的是腿上的伤,刀子划断了股动脉,失血过多。
“更严重的是,神经也受到了损伤。”
“医生,这……这说的是啥意思?”刘师傅急切地问。
“意思就是,命虽然保住了,但这条腿以后能不能恢复正常,现在还不好说。”
医生看着众人,语气严肃。
“这要看他自己的恢复情况,也要看后续的康复治疗。最好的情况,是走路会有些跛。最坏的情况……”
医生没有再说下去。
最坏的情况,就是残废。
这个词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刘师傅的脸色又变得惨白。
那个领导模样的公安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旁边年轻同事的肩膀。
“谢谢医生,辛苦您了。”
林晚开口,打破了这片死寂。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
医生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这个年轻姑娘的镇定。
“病人麻药还没过,待会儿会送到重症病房观察二十四小时。”
“你们可以留一个家属陪护。费用……去楼下交一下。”
说完,医生便转身离开了。
护士推着一辆病床从手术室里出来,李洋躺在上面,脸上扣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那个平时活蹦乱跳的人,此刻安静得像个假人。
林晚看着他腿上缠着的厚厚纱布,眼睛被刺得生疼。
她快步跟上,直到病床被推进重症病房,隔着玻璃再也看不见。
“林同志,”那个公安领导走过来,“你能联系上他家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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