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的空气里,除了灾后泥土的腥气,又多了一层隐秘的肃杀。复国军安全局的密探们像影子一样穿梭在军营和官署之间,他们穿着普通士兵或文书的衣裳,眼神却锐利如刀,暗中记录着每一个可疑的言行。这是赵罗下令的内部大审查,目标直指战前泄密者、通敌者,以及那些在绝境中散布悲观情绪的动摇分子。
审查的突破口,来自一名被俘虏的清军斥候。在酷刑审讯下,斥候供出了与复国军内部一名粮官的秘密联络方式,每月初一,在淮安城外的破庙里交换情报,粮官会将复国军的粮食储备和运输路线告知清军,以此换取白银。安全局的密探立刻布控,在当月初一的破庙里,当场抓获了正在交接情报的粮官和清军联络员。
顺着这条线索深挖,更多内奸浮出水面:一名负责军营通讯的文书,在洪水爆发前,偷偷将复国军的撤退预案抄送给了清军;两名驻守河堤的军官,收了清军的贿赂,对河堤的管涌视而不见,间接导致了溃堤时的混乱;还有几名地方小吏,在瘟疫爆发时,四处散布“复国军撑不下去了”的谣言,煽动百姓逃离营地。
这些人被一一逮捕,押解到淮安城的校场。校场四周挤满了军民,人人神色肃穆,他们之中,有的亲人死于洪水,有的战友牺牲在撤退途中,此刻得知灾难背后竟有内奸作祟,眼里满是怒火。赵罗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站在校场中央的高台上,身后是被五花大绑的十七名内奸。
“念!” 赵罗一声令下,安全局局长展开审讯记录,高声宣读:“粮官王三,通敌泄密,导致三次粮队遇袭,死伤士兵二十八人,判——斩立决!”
“文书李默,私传撤退预案,致使清军提前设伏,判——斩立决!”
“军官张勇、刘达,玩忽职守,纵容河堤溃决,判——斩立决!”
随着“斩立决”三个字落下,被点到名的首恶分子脸色惨白,有的瘫倒在地,有的哭着求饶,却没人同情。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溅在校场的泥土上,军民们没有惊呼,只有压抑的怒火在燃烧。剩下的附从者,也得到了应有的处置:散布谣言的小吏被流放边疆,负责看管不严的官员被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最让军民震惊的,是后续公布的“后勤路线泄密案”真相。安全局在审查中发现,之前复国军的补给线屡屡被清军精准袭击,并非偶然,一名负责通讯加密的书记官,被清军以五百两白银和家人的性命要挟,偷偷修改了通讯密码本,还将每次粮队的出发时间、路线都抄送给清军。正是他的背叛,让复国军的后勤线成了“透明路线”,无数士兵为了保护粮队牺牲。
“此人虽未在现场,但罪加一等!” 赵罗的声音冰冷,“他的家人,按复国军军法,本应连坐,但念其家人不知情,且多为老弱,免去连坐,仅将其家产抄没,救济受灾百姓。” 消息传出,军民们无不感慨赵罗的“恩威并施”,对首恶绝不姑息,对无辜者也留有余地。
大审查像一场刮骨疗毒的手术,虽然过程惨烈,却彻底清除了复国军内部的隐患。军营里,士兵们不再互相猜忌,训练时更加刻苦,因为他们知道,身边的战友都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官署里,官员们办公时更加谨慎,每一份公文、每一次通讯都严格按照流程,不敢有丝毫懈怠,没人想成为下一个被审查的对象。
赵罗的权威,也在这场清算中达到了顶峰。之前还有少数将领对他的决策心存疑虑,如今却只剩绝对的服从;地方官员更是对他的政令奉若神明,新政的推行比之前顺畅了许多。有一次,一名县令因未能按时完成堤防修复任务,主动带着枷锁跪在行辕外请罪,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
可肃奸之后的氛围,也变得格外紧张。淮安城里的官员们,见面时不再闲聊,只是互相点头示意;士兵们在营地里,说话前会先左右张望,生怕说错话被密探记录;甚至连百姓们,也不敢随意议论朝政,街头巷尾的话题,只剩下地里的庄稼和家里的生计。
赵罗站在行辕的窗前,望着下方行人稀少的街道,心里清楚这种“人人自危”的氛围是暂时的。他知道,要巩固内部,光靠清算不够,还需要时间和更多的实惠,让军民们真正相信,复国军是值得托付的。但至少现在,内部的隐患已除,政令能畅通,这就为后续的重建和复仇,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落在赵罗的脸上,一半是光,一半是影。他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铁血之路,或许会背负骂名,但为了复国军的存续,为了给死去的军民报仇,他别无选择。清算已经结束,接下来,该轮到积蓄力量,等待反击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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