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别院,书房内。
烛火“噼啪”爆开一朵灯花,映得上官浅的脸色忽明忽暗。
李婉宁那句“去吧,去找陆源吧…”如同惊雷,在她冷寂的心湖中炸开,掀起滔天巨浪。
走?现在?怎么走?
她的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院落外守卫。
没有武道修为的上官浅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那般倔强,没有修行武道。
如果自己现在有足够的实力在身,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她扫过侍立在一旁,低眉顺眼的春莺和夏蝉。这两个婢女,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
她们三人名义上是主仆,但是上官浅从来没有把她们两人当做奴婢。
上官浅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徘徊了一阵,心中一动。
“嫂子......”上官浅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此话当真?”
李婉宁拢了拢身上的裘氅,清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微光:“话已至此,如何选择,在你。南宫辰......最迟后日便到。”
李婉宁看着神色变幻的上官浅,双眸平静,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她的声音依旧温婉,却字字珠玑:“南宫辰其人如何,想必你比旁人更清楚。”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上官浅有些发白的指节,“你父亲的书信,是家命。南宫家的提亲,是王命。如何抉择,就看你自己了。”
“小姐!”春莺立刻上前一步,满脸关切,“万万不可啊,那南宫家的少爷乃是人中龙凤,说不定已经成就圣境。而那什么陆......陆源,不过小姐您在乡野小县结识的泥腿子,您可不要犯糊涂啊......”
“是啊,小姐。您切莫一时糊涂,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夏蝉也是劝说道。
一旁的李婉宁倒是不着急,听到上官浅两个婢女的话语,似笑非笑的扫了这两个婢女一眼,并没有开口。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胡说八道。”上官浅猛地打断她们,清冷的眸子扫了扫两人,“我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来置喙?”
“奴婢......奴婢也是为小姐着想!”春莺连忙屈膝低头行礼,声音却愈发委屈。
“小姐息怒。春莺姐姐,也只是担心小姐一时冲动,铸成大错。那南宫少爷,对小姐情深义重。此番为了表示诚意,更是亲自从上京千里迢迢赶来迎接小姐回京。”
“此时小姐若执意离去,未免也有些辜负了南宫少爷的一片真心啊。上官南宫两家也可能因此交恶。小姐......三思啊......”
夏蝉也是屈膝低头行礼,一番话说的声情并茂,有理有据。
一同弯腰行礼的春莺和夏蝉,两人低头时,对视了一眼,眼中各自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
两人一唱一和,看似劝诫,实则字字句句都在给上官浅压力,想要压下上官浅逃离的念头。
“你们俩,也都不支持我吗?”上官浅没想到这两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婢女,此刻居然当起了说客,心沉谷底。
“小姐,刚才一番乃是我们俩的肺腑之言。不过,小姐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和春莺姐姐都支持您!”夏蝉眼珠轻轻一转,立刻应和道。
上官浅闻言,脸上总是有些暖意。
她心中早已做出决定。
“夏蝉,你和我的身形最为相似,我们到内屋,互换一下,我们的衣服。”
“小姐你......确定要如此吗?”夏蝉和春莺闻言,两人面色都是微微一变,对视一眼。
“嗯......你们会帮我的,对吧?”上官浅目光灼灼的盯着两人。
“那是当然!小姐对我们情同手足,恩重如山,我们自当维护小姐!”春莺此刻却是不再劝阻,转头对着夏蝉,“夏蝉,既然小姐心意已决,时间紧迫,那你赶紧和小姐互换衣服。”
夏蝉先是犹豫了片刻,随后重重点了点头。
上官浅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拉着夏蝉的手,一同走向内屋。
李婉宁一直坐在烛火前,看起来好像假寐了一般,对三人的言语和举止都视若无睹。
直到上官浅换上了那婢女夏蝉的衣服,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转头对着乌班图大声说道:“乌班图,我们走吧......”
上官浅立刻会意,也是大声的喊道:“夏蝉,替我送一送郡主。对了,我这里有些当朝书圣的字画,你好生拿着,帮我送到郡主马车上。”
一旁的夏蝉也是十分配合的说道:“是,小姐。”
话音落下,上官浅就从一旁的书桌上,拿起了一些卷轴,披上外套,跟在李婉宁的身后,快步走去......
身后烛火摇曳,夏蝉和春莺的身影被烛火拉的很长。
两人目光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冷意。
......
上官别院外。
李婉宁登上自己的马车,随后转头对着“夏蝉”说道:“这些字画贵重,你就抱着它们,跟我一同回去一趟,届时,我再让人送你回来。”
“是,郡主。”“夏蝉”双手抱着卷轴,微微行礼。
一旁的守门侍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言不发。
马车缓缓驶入昏暗的街道中。
等到乌班图驾驶着马车,已经转过了两个街口之后,马车内的上官浅,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卷轴一丢,褪去自己的伪装。
李婉宁轻轻一笑,上官浅不以为意,掀开马车的帘子,左右看了看,说道:“一会在前面的街口放我下来吧。”
“好。没问题。”李婉宁如此干脆,倒是让上官浅有些意外。
她不知道自己这“嫂子”为何突然又“变卦”,帮她从上官别院中逃了出来。
不过,不管李婉宁想干什么,上官浅权衡之后,还是想着先逃离别院再说。
否则,被禁足在那上官别院中,她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刻从别院中出来,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上官浅转头问道:“嫂子,你为什么要帮我?”
李婉宁听到上官浅“嫂子”两个字,眉头微蹙,随即舒展,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佩服你的勇气。”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可想好了,去了那斩妖司,准备如何?”
上官浅被问的一愣,笑了笑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婉宁也不再追问,只是不断的微笑。
片刻之后,马车在一条街口停了下来。
上官浅的身影缓缓从马车上下来,随后一边小跑着,一边挥手和李婉宁告别。
直到上官浅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李婉宁这才收回目光。
一旁的乌班图打破了沉默,说道:“郡主,为何不送她到斩妖司?”
乌班图有些不解,继续道:“她那两个婢女,明显心怀鬼胎。两个人居然身怀武道,俱是武师境界!很可能会对上官浅不利。”
李婉宁闻言,只是笑笑,沉默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你知道......什么样女人最惹人怜爱吗?”
乌班图闻言,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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