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包辛树的讲述,陆书雪捂着脑袋笑了笑。
“所以呢?和我有关系?他妈出轨对象又不是我。”明明声音带笑,陆书雪的嘲讽的神色却将话语变得极为薄情寒凉。
包辛树再一次感受到那种陌生,盯着陆书雪的脸出神,怎么也想不出这种陌生和怪异的违和感来自何处。
他姐别人或许不了解,因为表面的行事作风招来数不清的恶意揣测,可站在家人的角度,从更日常的生活中能感受到陆书雪的坦率真诚。
她这人高傲,自大,吊儿郎当,看似心大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但内心却异常柔软,甚至特别好说话,稍微撒娇求求就行。
连报答都不需要。
“小树,我又不是心理医生,找我有什么用?”陆书雪的眼睛亮起来,带着几分探究,“还是你觉得我对他而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循循善诱的口吻并没迷惑包辛树,他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心虚躲避。
“少自作多情,这我对象。”
陆书雪拍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就好。”
抽出包辛树裤兜里的烟盒,陆书雪拿烟给自己点上,只一口就皱起眉,“怎么换便宜货了?”
包辛树不回答,惆怅的跟着拿烟抽上。
两颗火星交替闪烁,跟心脏一样瞎跳,包辛树的火星总跳的更快,吐出的烟雾也更多,而陆书雪的就慢多了,烟灰都长长了才吸一口,大半根都被风抽走。
丢掉烟头,陆书雪面无表情的往外走,拉长的影子将巷子铺满,包辛树的脚尖被笼着,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远。
他有种直觉,走远的不仅仅是人,连带着以后的日子陆书雪都会如此走远。
她要走去哪儿?
包辛树被迷茫和困惑淹没,一切挣扎都显得如此愚蠢。
一条不归路吗?
...
走回去太慢,陆书雪一出巷口就给包辛树车骑走,先去张春那儿瞧两眼,回去路上买了两兜子水果。
耽误的时间里,林郁金早做好了饭,她跟杨思雨坐在小折叠桌前吃饭,灶台上还摆着一碗单独的饭,给陆书雪特地留的。
进门后陆书雪不高兴的撇撇嘴,路过林郁金身边嘀咕,“再过两天是不是得给人搂怀里睡?”
平时都等她回来吃饭,现在杨思雨一来,看自己哪哪不顺眼。
憋着气坐在门口吃,特地给外面的风堵上,搞得屋里闷热,林郁金捡起袋子里的甘蔗丢过去,砸在陆书雪屁股上,“起开,你又不是门神!”
“我是。”陆书雪嘴里塞饭,回头时候还往嘴里塞一大口,说话都不清晰,“我是守你俩家的门神。”
一边说一边往外漏饭,跟三岁小孩一样,林郁金被逗的笑开花,不停示意杨思雨看。
“快看这小气鬼,不等她吃饭就这样,你平时不等她放学是不是更生气?”
杨思雨尽量维持自己优雅端庄的好学生形象,腼腆点头。
“快滚进来,热死了,你那大体格子给风全挡了!”
陆书雪依旧幽怨看过来,咬着筷子翻白眼,“那正好,给你们感情加加温~”
死倔驴就是不挪屁股,林郁金拿她没办法,快速吃完饭往外走,一脚从陆书雪脑袋上跨过去。
“妈!过裤裆长不高!”
林郁金面露嫌弃,“你都是我裤裆下的,还长不高,你都快长成窜天猴了,还长不高?快给饭桌收了,我出去溜达溜达。”
她的身影消失在夕阳里,看样子是去别的人家里串门。
瞧完全程的陆书雪迷茫起来,盯着门框愣神。赵红棉从来不这样,这个女人硬的像一块石头,虽然有时儿也会流露几分温柔,但和天上的流星一样短暂。
“喂!不许吃白食儿,你快收碗!”陆书雪趾高气扬吩咐着,眼睛亮晶晶的,纯犯贱逗人玩儿。
她可不认为杨思雨会洗碗,第一次来自己家就能做出屎汤,第二次还给碗全打碎了。本来陆书雪一开始是以为那些消失的瓷碗是被谨慎处理掉,后来才发现...
杨思雨想做鸡蛋汤打的。
包括但不限于,用鸡蛋磕碗,碗破了,没放稳,蛋刚打进去就掉下灶台碎了,还有做出一堆黑炭想处理,给一锅碗摔地上。
这种囧事儿杨思雨不应该告诉别人,但昨天两人下棋杨思雨输了,赌注就是说出最近干的最蠢的事儿。
杨思雨脸蛋微红,窘迫直接写在脸上,好半天才慢慢从桌上捡筷子,“你别笑了。”
“大学霸,厨房和你简直不共戴天~”
陆书雪站起来帮她收拾,从她夺过碗筷往外端,又将剩菜安排好才出去洗碗。
三个人的碗筷本来不多,但林郁金做了很多菜,清理出不少菜盘,上面全是油,陆书雪直接给半瓶洗洁精挤进去,搅出一锅泡泡。
她跟杨思雨半斤八两,双手在泡泡里胡乱摸索,逮着啥晃荡啥,全靠高浓度洗洁精给油渍溶解。
洗到一半陆书雪玩儿起来,对着杨思雨吹泡泡,一个个老大,但湿气太重,飘不高,飞到腰的高度就破掉。
杨思雨蹲下来,用手沾上洗碗水,双手捧着,等着陆书雪继续吹。
“你干啥?”陆书雪不理解她摆出乞讨动作干什么。
“接泡泡啊。”杨思雨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一秒说不清什么感觉,陆书雪有种又被杨思雨一闷棍打在后脑勺的感觉。
她说的话好怪。
泡泡吹出来的乐趣不就是伸手戳破吗?为什么要伸手接。
杨思雨泛着水光的小手在眼前乱晃,指尖带着一点粉色,还有一些白色的泡泡。
“快吹呀!”杨思雨弹起一点水,落到陆书雪眉心,好像缔结什么契约一样,让人不知所措。
为什么要接泡泡呢?
陆书雪抬手往杨思雨手边吹出一个泡泡,非常大,波动的球面反射出五色光,夕阳的倒影也被泡泡接住,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泡泡。
它被杨思雨接着,随着细弱的风左右晃荡,却坚强的可怕,怎么也不破。可能和杨思雨手上的洗洁精水有关,因为同源,所以亲和。
杨思雨的脸依旧那么普通,甚至因为情绪不好,食量也少,整个人瘦的有点病态。
鬼使神差的,陆书雪用食指摸到泡泡顶上。
居然没破。
两人借着一个泡泡完成接触,却比发疯般的亲吻还让人心神震动。
指尖和手心同时传来轻微的压迫感,像小心翼翼的触碰,怕人发现,只敢轻轻的,轻到不去注意,谁都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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