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六天,孙正提着光着手站在陆书雪家门口,踌躇不敢上前。脖子上的伤口早结痂了,他却依旧没拆纱布,闷出痱子也不摘,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太阳越来越烈,屋里午休的人迷迷糊糊爬起来,浑身热汗,拉开门打算冲脚降温。
措不及防瞧见一个人,瞌睡全吓醒了,就差给魂一起吓走。
“你傻逼吧?”
陆书雪扶着门框给自己顺气,皱眉瞪眼,等着可怜蛋出声解释。
孙正搅着衣摆,灰色短袖皱皱巴巴的,估计搅了很久,都快给布搅回原生态纤维了。
“说话,大热天死我家门口多臭啊?”陆书雪抬手扇了扇鼻子,嫌弃骂,“我家可收停尸费,一天三万。”
孙正咬着下嘴唇,眼皮低垂着,隔两秒楚楚可怜的眨一下,顺道用全天下欺负他一个的眼神瞄陆书雪,摆明了要当绿茶。
陆书雪歪嘴,眼神不自然挪开,盯着漂浮不动的白云看两秒,心一横骂他,“傻逼玩意儿,眼睛不舒服看眼科,心理问题去看心理医生,智障问题去死。”
“起开,挡着我洗脚了!”
打开水龙头,陆书雪故意开到最大,水花肆意飞溅,两人的小腿全是水。
“傻逼,叫你起开你听不懂啊?”
她将拖鞋里的水甩到孙正脸上,翻着白眼继续骂,“都一个月了,伤口早好了,你裹着个纱布给谁看呢?装什么装?你就爱用这种可怜兮兮的小把戏,我又不是蠢猪,怎么可能次次上当!”
越说越气,陆书雪气急败坏猛拍大腿,“傻逼,你们这一群傻逼,我他妈到底招你们哪儿了?一个二个没事儿找事儿,滚犊子!”
甩一手水到孙正脸上,陆书雪略微顺气,没等进屋,就听见一声期期艾艾的叫声。
“雪姐…”
陆书雪:“……”
他妈的,人说话怎么还带钩子?
陆书雪皱眉盯着孙正,白脸蛋被晒的红扑扑,汗珠子缓慢从两颊往下滚,可能是生病,嘴巴不算红润。
“雪姐…我好像中暑了…”
陆书雪没认真听,一双眼睛净顾着盯人脸看,说话时嘴巴里的舌头若隐若现,很红,跟屠宰场的兔子一样。
麻辣兔头挺好吃,就是吃不饱,全是骨头。
等她从扯远的思绪回神,孙正已经站到身边,两只手捧着陆书雪的手,想拉又不敢拉。
孙正蹲下去,主动用脸蹭陆书雪的手,软绵又滑腻的脸蛋摸起来确实舒服。乖顺的态度极大取悦陆书雪,只见她翘起嘴角,轻轻捏动。
和杨思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的脸蛋滑弹,捏起来像水宝宝,孙正的脸像猫肚子,软乎,还带着一点小绒毛。
性格也是,杨思雨倔,怎么也捏不破,具有挑战性。孙正软,逆来顺受,适合放松心情。
陆书雪松开手,转而摸起孙正的头,毛茸茸的头发被晒的很烫,干燥中发根很湿,晒太阳晒的。
“进屋吧,晒死了警察该找我了。”
拍手进去,陆书雪翻箱倒柜给找衣服,她人本身就比孙正长的大,衣服还爱穿宽松的,给孙正穿实在不合适。
从衣柜最底下抽出一条鹅黄色裙子,还是初中五四纪念演讲穿的,被压了好几年,带着一股子樟脑丸味儿。
“去洗洗吧,我不喜欢汗味儿。”
孙正愣住,犹豫不敢接衣服,这是女生的裙子,他怎么穿?
“快点啊!别给我屋熏臭了。”
陆书雪拽着人走向厕所,掐脸给人松纱布,手劲很大,扯的孙正抖了好几下。
纱布隐约渗出血迹,陆书雪手上动作一顿,低声问,“还没好?”
“快好了…”孙正低头怯生生回答。
后面解纱布的动作轻柔不少,完全拆开后,陆书雪瞧见长疤上裂开的血口,很狰狞,轻轻一碰就往外流脓血,非常恶心人。
陆书雪没出声,两指按在伤口两侧,毫不犹豫往两边掰,血口张开,剧烈的疼痛让孙正弓腰躲避,被陆书雪抓回来。
“傻逼,你自己扯也是扯,我扯也是扯,躲什么?”
表层伤口长的如此完好,痂也厚实,正常活动根本不会意外裂开,而且脖子又没啥大动作,左右转转脑袋还能给这伤口转裂开?
那不扯蛋吗?
除非是故意扯开伤口,不让它愈合,反复几次,伤口才发炎流脓。
“雪姐…”
“闭嘴。”陆书雪直接按到伤口上,痛的孙正呜呜哭,“傻逼,我就按一下,哭啥,你扯开时咋没想着哭呢?”
他妈的,装可怜的还知道给自己做个证据。
这口子是他自己划拉的,伤口也是他自己不让愈合的,从头到尾都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吧?咋非的用自残的方式引起别人同情?
艹,孙正不会是变态吧?
玛德,这年头变态这么多吗?
“快洗,伤口也洗洗,这脓看着多恶心啊!”
放下衣服,陆书雪推门出去。
孙正贴到门上,试图从门板看到离开的陆书雪。
发觉这行为有多智障后,孙正病态的学陆书雪摸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扣进伤口里,极端的痛感下,居然有人能笑出来。
怎么都行,留在她身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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