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你妈的!”一脚踹到树上,陆书雪气的直哆嗦。
谁让她自作主张的,谁需要!
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真恶心,真下贱!
用一无所有让自己活下去吗?
难道要自己背着恩德活下去,显得自己的命非常值钱才好吗?
啊啊啊啊啊啊!!!!
陆书雪抓着脑袋无能狂怒,脑袋磕在树上,恨不得一头撞死。
树叶被撞的梭梭往下掉,树脚的灌木压塌,陆书雪趴在上面喘气,对人生的迷茫又多了几分。
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弯曲的地方从脑海里勾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想死?
这行字越来越大,将旁边的‘为什么要活?’盖过去,变成新的未解难题。
粗糙的树枝将脸蛋和手臂划破,刺痛后知后觉卷到脑子里。
她站起来,仰头看着天。
灰蓝色,没有山里的蓝。
因为感受不到活着的意义,她总想着去死。
但为什么要去死?只是因为活着没意义吗?
世界的诞生也没意义,物种进化毁灭,延续传承,脱离人类社会的知识体系。意义的范围变得如此广泛又狭隘。
人为定下的意义只是一张纸,只诞生于人类社会里,而不会出现在猫的社会里。
总而言之,意义是狗屁,猫屁,人屁,只是一个屁,和字形本身一样无法脱离人类。
陆书雪开始幻想,要是她是一只猫就好了,只用到处跑,趴在地上观察老鼠什么时候露头,躲在草里看鸟什么时候降落,在恰当的时间扑上去,杀死对方。
这样想着,方婉清远远盯着自己,隔着草坪喊。
“我们把房子烧掉吧,带着房子下地狱不用担心在下面没地方住。”
这位贵妇人失去一切后也生出去死的念头,陆书雪直勾勾看过去,从对方脸上看出明显的一层灰。
跟镜子里的自己真像,再丑陋一点就能用一模一样来形容。
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心头升腾,跟抽烟的感觉很像,飘飘忽忽,有种不真实的快感。
死掉是不是就没办法感受到了?
陆书雪双眼亮起来,盯着死气沉沉的方婉清,双脚不自觉走过去,站到对方身边,俯身贴耳,俏皮的声音快速落地。
“哎呀,突然不想死了,人活着还是很有意思的。”
她拍拍方婉清漂亮的脸蛋,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方小姐,人活着多有意思啊?别死呀~”
没有丝毫同情心,只有报复回去的快感。
陆书雪哼着小曲儿往屋里走,一路上把坏家具踹的丁零当啷。
当晚两人就从别墅里搬出去,家里为数不多的现金只够两人住进破旧宾馆,脏臭的厕所里,陆书雪把头埋进水,憋气时后背被拍了一下。
方婉清从后面抱住她,“抱歉。”
陆书雪往水里吐出一个泡泡,憋到不能忍受才抬头,转身推开方婉清,不屑道,“大可不必,你们都总喜欢在事情变成一坨屎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倒掉水,捡起水盆回到房间,低矮的床铺上又几个黄色污渍,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
“晚上吃什么?”陆书雪问,视线落到倚在门框上的方婉清身上。
她身上没钱,或者说现在连五块钱都拿不出来。
陆书雪就是故意的,以往一天只喝一点汤汤水水吊着命,今天可以要吃饭,就是想让方婉清丢脸。
“我会想办法的。”
陆书雪躺好,双脚翘起来,天花板上的吊扇一晃一晃,楼上走两步就这样。
“蛋炒饭吧,不行白米饭也行。”
方婉清听完往外走,就近找到一个当铺,将婚戒递过去,换了二百块钱。
钻石只有买的时候才值钱。
提着两份炒饭回去,陆书雪将一张纸递过来。
一份转让书。
转让的是老家的好时光网吧。
“不想欠你什么,自己的东西自己拿着。”
网吧收入不高,但维持生活不成问题,况且老家物价低廉,一年到头还能存点。
“我还欠了一百多万...”方婉清笑了笑,“今天给我,明天就被查封了。”
陆书雪被惹笑,骂了一句,余光看见炒饭,伸手接过来,“婚戒不留下来当个纪念?”
拆开饭盒,里面的肉丝比饭还多,陆书雪捏紧桌子边缘,歪头看着方婉清,“这是咱俩的断头饭吗?”
“是庆祝你想活下去的新生饭。”
“我没有。”
“至少明天你还活着,这就够了。”
“......”
方婉清不是初中毕业吗?说话怎么这么文雅。
第二天一早,陆书雪开门出去,用最快的时间在一个餐馆找到服务员的工作,方婉清找到她时一群男人正堵着陆书雪喝酒。
隔着人群,她瞧见陆书雪举起一个酒瓶,皱着眉毛一饮而尽。
酒瓶下落,掉到地上,瓶子没碎,方婉清却听到碎裂声。
林郁金的央求声在耳边炸开,她没做到对孩子好,却教唆陆建宏费劲把抚养权抢到手里。
当年的流产属于外部撞击导致的,伤了根本,再有孩子的几率很小。
见着丈夫孩子前,方婉清只有对林郁金死缠烂打的嫌弃。她嘴里有精神病的女儿更是让人厌恶,甚至狭隘的想,这种对社会没有作用的人为什么要活着。
而见到陆书雪后,方婉清发现自己不讨厌对方,甚至开始嫉妒林郁金。
凭什么她能有个这样的孩子。
又穷,连基本的关爱都给不了,凭什么。
妒忌和怨恨不断发酵,时隔一年,方婉清决定把人抢到自己身边。
“方小姐,你怎么来了?”陆书雪绕过人群,歪头表示不解。“你先回去吧,下午两点我就下班了。”
说完拎着水桶开始擦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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