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流程在冰冷的电子音中推进,进入核心环节——依据贡献度排名,由低至高,字母级杀手依次提出需求,或者说规则制定提案。
尚未正式获得字母级身份、仅在字母认得环节拥有发言权的埃克斯,此刻只能沉默等待。
酒馆内
商时砚看着屏幕上按顺序发言的安排,低声问江魈:“前辈,为什么是贡献度低的先提要求?”
山鬼抢答:“让大佬压轴呗!贡献度较高的那位,手里握着否决权。前面的人提得天花乱坠,最后K大人一个‘不’,全白搭。而且压轴的人考虑也更全面,能看到前面所有人的底牌。”
江魈补充,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屏幕上的纪川:“我觉得主要是节目效果!压轴的才是最好看的!K大人发言肯定帅炸了!”
屏幕上,m作为目前贡献度最低的在位字母(S已故,组合贡献锁定在第四),率先开口,声音平稳无波:“我的要求和以往一样,维持现状,无额外需求。” 态度谨慎得近乎保守。
酒馆里有人惋惜地叹气:“唉,可惜S死了,m之前又重伤……不然他们组合以前可是稳坐第二把交椅的!哪至于像现在这样,连要求都不敢提,还得提心吊胆怕后面的大佬否决!”
轮到x。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扫过对面坐着的埃克斯。
埃克斯立刻像被按下了开关,灰绿色的眼珠死死瞪着她,充满了某种压抑的狂热和执拗。
x厌恶地皱紧眉头,对着虚空的收音器清晰地说道:“我提议,加强组织内部对‘非任务伤亡’案件的调查力度和权限!尤其是……涉及搭档关系的异常死亡!”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矛头直指埃克斯搭档的离奇死亡。
酒馆内
江魈看着x,喃喃道:“x大人……可恶的埃克斯!”
酒馆里瞬间炸开了锅,关于x、Y和埃克斯之间复杂爱恨情仇(主要是仇)的讨论声嗡嗡作响。
商时砚对此毫无兴趣,只是无聊地晃着杯子里所剩无几的酒液。
接着是A和b。b笑着环视了一圈:“哟,突然发现,我和A好像是目前字母圈里唯一都在场还能说话的组合了?” 他语气轻松,带着点调侃。
A面无表情地接话:“没什么特别要求。顶多……希望组织配发的通讯耳麦质量再好点,降噪强点,续航长点。”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斜对面低着头的纪川,意有所指地补充,“省得我们任务中闲聊解闷还得担心被杂音干扰或者没电。哦,还有,高难任务也可以多给我们派点,不过……”
他耸耸肩,“这条估计会被某人否决吧?哈哈。”
说完,A像是才注意到旁边憋得脸色通红、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的埃克斯,对系统说道:“我看埃克斯憋得挺难受的,要不……让他在我们这轮发个言?省得等会儿任命环节他憋爆炸了影响流程。” 语气带着点看热闹的随意。
终于,轮到压轴的纪川。他缓缓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里一片漠然,仿佛刚才的一切争论都与他无关。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会议室和直播频道:
“1. 高难任务优先权,一点都不能少。” —— 直接否决了A关于“多派发高难任务”的玩笑提议。
“2. 不要搭档。”
“3. 以后这种需要字母级共同见证的流程场景,建议全面改为线上直播。现场……真的很无聊。”
他语气平淡地陈述着,仿佛在评价一部乏味的电影。
说到第4点,他罕见地停顿了一下,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细微、转瞬即逝的弧度,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A:“我支持A的最后一个提议。”
——支持让埃克斯提前发言。
埃克斯一愣,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这不符合流程……是A和K串通好的?
还是A和K单纯嘴欠想看他出丑?
他脑子有点乱,但耳塞里晓明急促的声音立刻响起:“别管他们!随便说两句狠话撑过去!剧本的高潮不能浪费在这里!” 晓明显然也被这临时变故打乱了阵脚。
系统冰冷地总结需求,计算后得出结果:K的要求全部满足(包括支持埃克斯发言);其他人需求基本满足;A关于高难任务派发的提议被K否决。
A无所谓地耸耸肩,意料之中。
系统立刻将发言权转交给埃克斯。
埃克斯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他下意识地看向会议室角落的某个监控探头,仿佛要穿透屏幕看到酒馆里的晓明——
接下来该说什么?狠话?对x放狠话?
耳塞里晓明还在催促:“快!随便说两句!‘x你给我等着’之类的!别搞砸了!”
然而,埃克斯看着对面x那张写满警惕和厌恶的脸,内心那个被压抑的声音猛地冲了出来。
他不想放狠话!
他不想对x强取豪夺!
他想……他想告诉她!
他只想对她好!
他看向x,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暴戾和疯狂奇迹般地褪去,竟透出一种近乎孩童般的、笨拙的天真和渴望。
他张了张嘴,一个石破天惊的称呼脱口而出:
“妈妈……”
会议室 & 酒馆 · 同时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
A刚端起水杯的手僵在半空,b脸上的笑容凝固,m惊愕地睁大了眼,x更是如同被雷劈中,表情从警惕瞬间变成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的极度震惊和荒谬!
连一直低头仿佛置身事外的纪川,都饶有兴致地抬起了头,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看戏的兴味。
酒馆内
“噗——!!!”
商时砚、江魈、山鬼,几乎是同时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山鬼指着屏幕上x的影像,手指都在抖:“不、不是?!我请问?妈、妈妈?!” 声音都劈叉了。
江魈擦着呛出来的眼泪,世界观仿佛崩塌:“x大人……这么年轻……当妈妈?还是说……埃克斯这他妈年龄只有八岁?!”
商时砚一边狼狈地擦着嘴边的酒渍,一边艰难地憋出一句:“字母圈这块……玩得真花啊……” 语气充满了灵魂出窍般的震撼。
埃克斯仿佛完全没接收到周围足以将他射成筛子的目光风暴和x那“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的表情。
他看着x,眼神专注而依恋,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委屈和真诚:
“妈妈……这三年,我好想你啊……你当初骂我,肯定是我有什么事没做好,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我会拼命做任务的!你看,我已经混上字母级了!我很厉害的!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x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埃克斯,声音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不是!埃克斯!你这里……真被Y打傻了?!有病啊你?!”
她本能地提起Y,试图用这个刺激点唤醒或者确认埃克斯的“正常”。
果然,一听到“Y”的名字,埃克斯周身那股压抑的暴戾气息瞬间暴涨!
灰绿色的眼珠里红光一闪,仿佛瞬间从“天真孩童”切换回了“狂战士”模式,让人反而觉得正常点了。
他低吼着,声音带着扭曲的恨意:“妈妈你别提他!你一说……我就想杀了他!”
这才是众人熟悉的埃克斯!
x立刻警惕地冷笑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暴起的准备:“呵,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我就知道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埃克斯猛地抬手,“啪”地一声,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他仿佛在强行压制着什么,表情痛苦而挣扎。
会议室的空气都空白了一瞬!
耳塞里,晓明气急败坏的尖叫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埃克斯!你他妈在干什么!闭嘴!按剧本走!”
埃克斯却像是彻底屏蔽了晓明,或者说,他内心那股汹涌的情感洪流已经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放下手,脸颊上带着清晰的指印,眼神却再次变得混乱而执拗,甚至带上了一种诡异的“明悟感”:
“抱歉……妈妈,我又在想Y的事情了……对不起……”
他用力甩了甩头,像是在背诵什么,“我真的……那个人对妈妈很重要……我懂……我读了很多书……明白了一些事……”
他的话语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真挚,“我之前确实……想强行得到妈妈……情感表达粗暴……可现在我懂了!我也问了一些人……他们说爱是尊重!书里面……狠狠伤害后相爱是很难的……而我穿越过来……就是要对妈妈好的……可我居然为了得到……奋不顾身……”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充满了从各种狗血言情小说里囫囵吞枣学来的词汇和概念,拼凑出一种扭曲的“深情告白”。
就在x都几乎要被这混乱的“忏悔”和诡异的真诚搞得有点动摇,以为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精神分裂出“改邪归正”的人格时——
酒馆。
“这会议怎么开成情感调解节目了?好像在吃瓜啊!”
晓明已经气得脸色发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对着耳麦低吼:“埃克斯!你在发什么疯!给我停下!”
埃克斯充耳不闻,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极其诡异、混合着“深情”和“偏执”的笑容,眼神死死锁定x:
“所以……为了满足我和大家的心愿……也为了妈妈的心愿……我想了个方法……”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只要妈妈你……主动跟我走……我就不伤害Y。”
埃克斯的耳麦里,短暂沉默后,传来晓明压抑着兴奋的低语:“……呵……这样……好像也挺戏剧的?行吧……算你临场发挥……”
x脸上的最后一丝动摇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被彻底愚弄和激怒的狂暴!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眼中燃烧着怒火:
“埃克斯!!!你他妈还是这个鬼样子!一点都没变!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以为我不会反抗吗?!你他妈太看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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