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安全屋 · 凌晨
商时砚将纪川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纪川的手机随意丢在床头柜上,屏幕无声地亮着,显示着审判庭冗长直播的静音画面,挂着“在线”的状态,却无人观看。
商时砚睡得很沉。突然,他感觉怀里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钻入耳中!
商时砚瞬间惊醒,心脏狂跳!他下意识地伸手拍开床头灯!
暖黄的光线下,只见纪川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
他死死攥着商时砚胸前的睡衣布料,指节用力到发白!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甚至微微颤抖着!
“K先生?!怎么了?!”商时砚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
他见过纪川在联合任务后最惨烈的状态,浑身浴血,骨头都露出来了,纪川也只是紧抿着唇,眼神冰冷,从未像此刻这样流露出如此剧烈的、无法忍受的痛苦!
“伤口……疼……”
纪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破碎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
那感觉……仿佛全身的旧伤都在同一时间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撕裂!又像是新的伤口在凭空产生!剧烈的、深入骨髓的锐痛席卷了他!
商时砚立刻手忙脚乱地去掰开纪川蜷缩的身体,颤抖着手解开他的睡衣扣子,想检查是不是有伤口崩裂。
然而,映入眼帘的皮肤光洁紧实,只有那些陈旧的疤痕,没有任何新的创伤或出血的迹象!
“哪里疼?告诉我哪里疼?!”商时砚急得眼睛都红了,用力抱住纪川因剧痛而颤抖的身体,试图给他一点支撑和温暖。
他脑中乱成一团,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是……是战后应激吗?创伤后遗症?可是……可是你之前没有过这种突发情况啊!”
纪川只是痛苦地摇头,牙关紧咬,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从喉咙里溢出。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开始出现无法控制的轻微抽搐!仿佛某种力量正在他体内疯狂冲撞!
突然,纪川猛地挣脱了商时砚的怀抱!他以一种近乎踉跄的速度冲进了浴室,“砰”地一声反锁了门!
“K先生!开门!让我进去!你怎么了?!”商时砚扑到浴室门前,疯狂地拍打着门板,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龙头开到最大的声音,掩盖了大部分动静,但商时砚还是捕捉到了纪川压抑到极致的痛苦低喘:“别……别过来……!”
纪川感觉自己要疯了!
不仅仅是身体上那无法解释的剧痛,更可怕的是,一股冰冷、狂暴、几乎要吞噬他理智的杀意,如同火山岩浆般在他大脑深处翻涌沸腾!
他怕极了!怕自己失控,怕自己会伤害到门外那个人!
他猛地将脸埋进冰冷刺骨的水流中,试图浇灭那焚身的痛苦和杀意,却收效甚微。混乱中,他的手摸到了洗手台上商时砚的剃须刀片。
没有半分犹豫,他抓起刀片,对着自己的左臂内侧,狠狠地划了下去!
嗤——!
锐利而真实的疼痛瞬间压过了全身那诡异的剧痛!鲜血涌出,顺着水流被冲淡。
这清晰的、由自己掌控的痛楚,像一盆冰水,让他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大半!翻腾的杀意也如潮水般暂时退去。
门外的商时砚听到里面似乎有重物碰撞的声音和水流异常,再也顾不得什么,后退一步就要撞门!
就在这时——
叮!叮叮叮!
纪川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一阵极其急促、带着特殊频率的尖锐警报声!这声音穿透了水声和门板,清晰地传入了浴室!
浴室的门锁“咔哒”一声被从里面拧开。
纪川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脸色依旧惨白,手臂上那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流血,混合着水珠滴落在地板上。
他冲到床头柜前,一把抓起手机,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紧急通知和跳出的任务指令,瞳孔骤然收缩!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最高优先级追杀令】
目标:埃克斯,妲明,泽塔。
执行者:代号K,代号x,代号m等。
状态:立即执行。
下方还有一条简短到冷酷的组织指令:【审判庭失控,代号A、代号b遇袭昏厥,目标潜逃。清除。】
纪川没有任何犹豫。他仿佛瞬间切换了人格,所有的痛苦、虚弱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绝对的执行力。
他看也没看自己流血的手臂,一把扯下染血的睡衣,动作快得带起残影,从衣柜里抽出黑色的作战服迅速套上,抓起装备包,检查武器,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等等!K先生!你现在状态不对!你的手还在流血!至少让我先包扎一下!”商时砚扑上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颤抖和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能感觉到纪川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那绝不是正常的战斗状态!
纪川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却猛地转过身,在商时砚惊愕的目光中,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冰冷的水汽和一种......温柔的安慰。
商时砚能清晰地感觉到纪川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但那双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眸里,痛苦似乎被一种更强烈的、冰冷的意志强行覆盖了。
一吻结束,纪川微微喘息,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痛了。应该是应激反应,没事。”
他又凑近,在商时砚唇上极快地、安抚性地轻啄了一下,仿佛需要被安慰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快要崩溃的男人。
可商时砚能感觉到,他还在颤抖。
他明明还在痛!!
纪川拉开门,冰冷的夜风灌入。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力气,才用那依旧带着不易察觉颤抖的声线,丢下一句:
“没事。我很快回。”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一道融入夜色的银光,消失在门外。
商时砚呆呆地站在原地,怀里还残留着纪川冰冷的温度和血腥气,唇上还印着他最后那个轻吻的触感。
那句“没事”和“很快回”在死寂的房间里空洞地回响。
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猛地冲出门外。
冰冷的巷道空无一人。
只有夜风呼啸而过,卷起几片落叶,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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