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院里又添了桩喜事——秀英怀孕了。
消息传开,最高兴的当属一大爷老两口。
一大妈连夜翻出珍藏的软布,要给未来的孙子做小衣裳。一大爷更是天天往菜市场跑,变着法子给秀英补身子。
傻柱现在下班就往家跑,再不像从前那样在食堂磨蹭。
有回厂里加班,他特意请了假,说要去医院陪秀英产检。许大茂看见,破天荒没笑话他,反而说:该请就请,媳妇孩子最重要。
想起了娄小娥,可能是距离产生美,许大茂现在是真的挺想娄小娥的。
这天周末,院里女人们聚在一起做针线活。秀英在学织小袜子,一大妈在一旁指导。
这儿要收针,要不孩子穿着不舒服。
贾张氏拿着件小棉袄在缝边,笑着说:老嫂子,你这手艺可得传下去。
那当然!一大妈满脸幸福,等孙子出来了,我天天给他做新衣裳。
正说着,韩家媳妇提着篮子过来:秀英,这是我腌的酸梅,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周家媳妇也拿来几个苹果:多吃水果对孩子好。
秀英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谢谢大伙儿...咱们院里的婶子大娘都对我这么好...
这说的什么话,贾张氏把缝好的小棉袄递给她,街里街坊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这时许大茂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条活鱼。看见女人们在做针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
柱子媳妇,这鱼你拿着炖汤喝。
秀英连忙推辞:许大哥,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许大茂把鱼塞给她,柱子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就言语一声。
望着许大茂离开的背影,韩家媳妇小声说:许大茂现在可真变了不少。
是啊,周家媳妇附和,从前可没见他这么热心肠。
许大茂这是把对娄小娥的亏欠,都化作了对院里人的善意。
傍晚傻柱下班回来,听说许大茂送鱼的事,也很意外。他特意去许大茂家道谢,两个老冤家竟心平气和地聊了会儿天。
柱子,许大茂说,等你孩子生了,我给他拍满月照。
傻柱爽快答应,到时候请你喝满月酒。
转眼到了夏天,秀英的肚子渐渐显怀。一大爷老两口更是把她当宝贝似的捧着,连晾件衣服都不让动手。
这天特别热,秀英在院里乘凉,一大妈在旁边给她扇扇子。
干娘,您歇会儿吧,秀英过意不去,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不行,一大妈坚持,你现在是两个人,可不能热着。
贾张氏端来冰镇的绿豆汤:都喝点,解解暑。
正说着,二大爷刘海中提着个西瓜过来:来来来,吃西瓜!这天太热了。
三大爷阎埠贵也拿着把新买的蒲扇:秀英,这个给你,比芭蕉扇凉快。
秀英看着围在身边的邻居们,眼圈红了:我...我都不知该怎么谢大家...
谢什么,贾张氏递给她一块西瓜,咱们院现在就像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是啊,这个曾经冷清的大院,如今充满了温情。从前的磕磕绊绊,都化作了如今的互帮互助。
夏夜闷热,傻柱摇着蒲扇给秀英扇风,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隆起的肚子。
今儿孩子闹你没?傻柱问。
下午踢了我好几脚,秀英笑着抓住他的手放在肚皮上,你摸摸,这会儿又动了。
傻柱感受着掌下的胎动,眼睛发亮:这小子,劲儿真大,将来准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万一是个闺女呢?秀英嗔道。
闺女更好!傻柱赶紧说,像你这么俊,我天天给她梳小辫儿。
秀英被逗笑了,接过蒲扇自己摇:干娘今天又送来了小米,说坐月子喝小米粥最养人。我算着,这都第三袋了。
干爹干娘是真心疼你。傻柱从兜里掏出个纸包,喏,食堂王师傅给的酸梅,说孕妇吃了开胃。
你呀,秀英拈起一颗梅子,现在全食堂都知道你媳妇馋酸的了。
那怎么了?傻柱挺直腰板,我媳妇怀孕,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窗外传来许大茂哼戏的声音,秀英侧耳听了听:许大哥最近好像心情不错?
傻柱压低声音,前儿个他跟我说,收到南边的信了...
两人沉默片刻。秀英轻叹:许大哥也不容易。
谁说不是呢。傻柱把扇子摇得更勤快了,所以我现在见着他都客客气气的。人嘛,都有难处。
秀英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贾处长今天来找我,说等孩子生了,要给孩子做身小衣裳。
贾处长真是...傻柱感慨地摇头,院里谁家有事她都惦记着。
咱们给孩子取个什么名?秀英问。
要是小子,就叫何援朝,纪念抗美援朝胜利。要是闺女...傻柱挠头,你取,你取的名字好听。
秀英抿嘴笑:我早就想好了,要是闺女就叫何晓芸,拂晓的晓,芸芸众生的芸。
何晓芸...傻柱重复着,好听!还是你有文化。
夜风渐凉,秀英打了个哈欠。傻柱赶紧扶她躺下:睡吧,明儿一早我还得去给干爹修收音机。
你也早点睡,秀英轻声说,明天厂里不是还要赶工吗?
没事儿,傻柱给她掖好被角,我现在浑身是劲儿。为了你和孩子,再累也高兴。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夫妻俩脸上。在这个闷热的夏夜,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平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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