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伯,我要是能给您搞点物资,让您以后换东西再也不费劲,您给我什么好处啊?”郝胜利嘿嘿一笑道。
他重新坐回椅子:“哦?胜利,口气不小啊!那你先说说,你能给伯伯搞来什么好东西?能让伯伯以后换东西都不费劲的,那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儿。
郝胜利用力点了下头,胸脯挺得老高,伸出一根手指:“现在各地都在挖防空洞,对吧陈伯伯?最缺啥?”
“还能是啥?”陈大为想都没想,“铁锹、镐头、钢钎……。
郝胜利自信道:“我能给您弄来最好的锹,工兵锹!保证比现在用的普通铁锹好用十倍!”
陈大为啼笑皆非道“工兵锹,那东西又不缺。”
郝胜利急了,双手比划着:“不是普通的。是新式的,能当铲子挖土,能当斧子砍树枝,能当撬棍使,能‘咔哒’一下变样,轻便,结实。”
陈大为根本不信,敷衍着笑道:“哦!铁锹还能变样?能变出这么多样来,胜利,你可别拿伯伯开涮!”
郝胜利一看解释不清,索性小手一挥:“陈伯伯,您给保卫处打电话!找武装部的胡振刚,胡代表!他就在保卫处,手里有成品,您就说我找他就行!”
“武装部的胡代表在保卫处。”陈大为心里咯噔一下。
保卫处现在可是里三层外三层,高度警戒,这孩子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不敢怠慢,立刻抓起黑色老式摇把电话:“总机,接保卫处。”
电话接通,背景异常安静。
陈大为压低声音:“胡代表!是我,供应科陈大为。胜利在我这儿,他说……找您。”他赶紧把话筒递给郝胜利。
“胡伯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成了吗?”郝胜利开门见山。
话筒里传来胡代表压得低低的声音:“成了。好了,过两天你来取。还有事?”
“我想组织生产一批工兵锹去换鸡蛋,行不?”郝胜利语出惊人。
电话那头明显顿住了。
旁边的保卫处王处长一直竖着耳朵,听到“工兵锹换鸡蛋”几个字,“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工兵锹换鸡蛋。”
他猛地一拍大腿:“哎呦!胜利这脑袋怎么长的,这主意绝了。胡代表,还等什么,快,快打电话问啊!天上掉馅饼了。”
他激动得直搓手道:“趁着图纸还在咱手里,用咱厂的小炉子,开足马力先干一批出来,这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拿出去换,何止鸡蛋,肉,油,白糖,要啥有啥。老婆孩子半个月没沾肉腥了!”
胡代表被王处长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脸上犹豫道:“这能行吗?”
王处长唾沫横飞道:“行,怎么不行!实战检验懂不懂。不试用怎么知道好不好?合理,非常合理!你打完电话,我立马跟老书记汇报,一准批!”
胡代表刚拿起保密电话,脸色一变道:“坏了!老王!”
王处长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老胡?”
胡代表声音带着懊恼和后怕道:“明天的新枪试验,我忘记跟军区赵组长说了。”
王处长立刻明白了:“你是说,按流程,这种试验,哪怕再小,也得跟军区报备一声时间地点?”
胡代表一脸晦气道:“对!那东西就是个饵,我心里就想着配合好京城的‘钓鱼’行动别出岔子就行,反正最后也是京城接手。程序上疏忽了!赵组长要是事后知道有试验没报备,我这军代表就太不像话了!”
王处长一听急道:“啧!那还等什么,赶紧啊!就说刚协调好时间。”
胡代表不再犹豫,立刻抓起保密专线电话:“xxx军工程指挥部,找赵组长。”
“喂,我是xxx军工程指挥部,找谁?。”
“赵组长,我,九号信箱胡振刚。向您报告,第一件事,我处针对三线建设及人防工程需求,设计了新型工兵锹。现申请利用厂内设备紧急小批量试产,检验适应性,可靠性及量产可行性,请指示。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赵组长沉稳的声音传来:“嗯。改进可行。同意试产,按程序报批。控制数量,严保质量,详实记录使用情况,生产协调依工厂流程。”
胡代表硬着头皮:“第二件事,向您补充报备。九号信箱定于明天上午九点,在厂区一号靶场,进行一次新型单兵武器原理样机的功能性验证试验。”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胡建军仿佛能看到赵组长皱起的眉头。
赵组长的声音传来,带着不悦与探究:“胡建军同志!武器试验提前报备是铁打的程序,这是纪律!你作为军代表,这点觉悟都没有?明天一早我就过去,倒要看看是什么新家伙让你连程序都忘了。哼!”
“是!赵组长批评得对,我接受批评,明天在靶场等您检查指导。”胡建军连连保证,后背冷汗直冒。
虽挨了训,但程序补上了,赵组长来当“观众”,对明天“钓鱼”的“戏”效果或许更好,只是这顿训挨得憋屈。
“咔哒!”电话挂断。
胡建军放下听筒,长吁一口气,抹了把汗,苦笑着对王处长说:“挨了顿狠批!赵组长说明天一早就来‘看看’。”
王处长拍拍他肩膀:“批就批吧,程序补上就好。他来了,这场面更真,对咱们的计划说不定是好事。”
“但愿吧。”胡建军摇摇头。
跟着他拿起内部电话摇通供应科:“老陈?胡振刚。工兵锹的事,赵组长批了,按试用损耗流程走,样品一会给你送去,图纸样品在总装技术室,你赶紧找老书记协调生产去。”
“明白,明白,胡代表,太谢谢您了!”陈大为的声音兴奋得发颤,刚放下电话,猛地一拍大腿,脸上混杂着狂喜和难以置信,低头看向一脸淡定的小人儿:
“胜利!批下来了,真批了!你小子,真有你的!哪怕是普通铁锹也能换不少东西。”
“普通铁锹,不知道,一会陈大科长看到工兵锹会什么样!”郝胜利撇撇嘴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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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处处长办公室。
刘爷爷推门而入,直接道:“东西都齐了,老孙他们正在忙着收拾。估计没有问题。”
王处长答道:“好,我这就叫建军过来,穿上多试试,千万别出岔子。”
胡代表跟着叮嘱道:“多让建军活动活动,一定不能露出破绽。成不成,就看明天了!”
刘爷爷问:“考察组那边怎么个说法,有消息吗?”
王处长答道:“应该跟我们预想的差不多,无非就是我们汇报的那一套。等明天枪一响,靶子上多几个窟窿,没人会怀疑,我们这出戏就算唱圆了。”
临水县无线电监听站
这里中午就被省厅的人占据。省公安厅政保科的监听员猛然挺直脊背,耳机紧压耳廓:“‘鹰巢’!3.57兆赫附近。”
笔尖在电报纸上飞掠,五码数字洪流倾泻而出:
……
“记录,持续15秒,特征匹配‘山雀’。”调度员低吼,“无规则五码组,首尾校验位缺失。无法实时破译。”
墙角老译电员揉碎纸团:“像坐标,却像乱数,密码本不匹配。”铁桶里纸团已堆成小山。
水库西岸土坡后,老陈半跪在测向机旁,双肘抵膝稳定身形。他左手轻扶可旋转测向环,右手缓慢调节增益旋钮,耳机紧贴右耳。
电流嘶鸣中,3.57兆赫信号忽强忽弱。
“注意信噪比!”他对小王低吼,“增益降3档,压制背景波。”
话音未落,啸叫式白噪声炸裂耳膜。
“干扰,干扰!”老陈扯下耳机急喘,“目标在掩护移频。”
小王同步收到监听站指令:“目标改闽南语速读,声纹特征已采集,但内容不可解。”
测向环在烈日下反射刺目光斑,金属转轴烫得烙手。
老陈撕下袖口布条缠住掌心,继续毫米级旋转测向环,
此刻他追踪的不是语音内容,而是电磁波源头。
监听站磁带机沙沙回转,放出变速录音:
男声扭曲尖啸:“石,碾,三,更……”,突转为童声急诵:“桃……花……红……梨……”
“磁带二倍速+声调畸变。”技术员砸控制台,“基频特征全毁了。”
监听科长盯着地图上六个“老磨坊”,指尖掐进掌心。
牛车颠簸中,小赵抹汗问道:“陈哥,这次来了这么多组,能不能抓住他们?”
老陈用袖子扇着发烫的电子管:“其他组不知道,咱们这次估计要立功了,范围在逐步缩小,他在发几次,哼哼。”
他眯眼望向树丛中披着伪装网的两辆212吉普车道:“敢在午后发报,要么是疯子,要么……”
草垛边,65式测向机的电子管余温散尽。
下一次幽灵信号何时振翅?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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