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众姐妹聊的热火朝天之时,郑菀菀的贴身嬷嬷朝她们走了过来。
“几位姑娘,我们家菀儿现在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正要请你们过去与她聊聊天呢!”
裴如烟平日里与郑菀菀情同姐妹,听到嬷嬷的话语后,迅速起身,迫不及待地跟随她而去。
其他姑娘也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崔沐瑶刚刚回到盛京,对郑菀菀可谓是素昧平生,此刻过去,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情不自禁地向上官凤妩投去求助目光:“我们也一起过去吗?”
上官凤妩向她微微颔首,然后两人手牵着手,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花,也跟了上去。
“走吧!”
“我们一同去凑凑热闹!”
纪嫣然和纪云柔二人紧紧跟随其后。
众贵女跟着嬷嬷来到郑菀菀的明月阁,这里早已人满为患,好些人皆是郑氏家族待字闺中的姑娘。
众人鱼贯而入,走进郑菀菀的闺房。
只见郑菀菀身着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乌发如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额上花钿闪耀,宛如繁星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与红唇交相辉映,华贵之至。
她闻得来人,徐徐起身,款步向众人走来,头上的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随着她的莲步轻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
众贵女纷纷向郑菀菀行礼问安:“见过太子妃!”
郑菀菀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无上荣光。
她深知,自己如今贵为太子妃,他日必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快快起来吧!”
“诸位大多都是姐妹,无需如此拘谨!”
郑菀菀张开双臂,犹如一只高贵的凤凰,尽显上位者的雍容华贵之态。
“谢太子妃!”众人这才起身,放松一下身体。
“阿妩,我们姐妹真是好久不见了!”
“自从上次兰园一别,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参加我的婚宴呢!”
上官凤妩略过裴如烟,直接对上官凤妩说。
裴如烟本欲上前与郑菀菀套近乎,却不想竟吃了个闭门羹。
这让她瞬间如坐针毡,尴尬至极。
然而,她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咒骂上官凤妩,将这口恶气撒在上官凤妩身上。
上官凤妩对郑菀菀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举颇感诧异。
“太子妃,我们毕竟是多年好友!”
“你今日大婚,我岂能不来道贺呢!”
郑菀菀冷笑一声道:“也是!”
“这外面的人总说是你抢走了我盛京第一才女的位置!”
“可能在有些人眼里,我们两个早就势同水火了吧!”
“怎么?”
“难道她们真的以为,我这个盛京第一才女的名号是任人予取予求的吗?”
她说这话时还不忘斜睨叶璇玑一眼,那眼神仿佛一把利剑,吓得叶璇玑如受惊的兔子般,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上官凤妩微微一笑,回应道:“自然不能!”
郑菀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道:“哼……那就对了!”
“我如今已是太子妃,这区区一个才女的虚名,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既然,他们乐意将这个第一才女的头衔赐予你。”
“你就好生接着吧!”
“不然,谁又知道下一个是谁呢!”
郑菀菀果然手段高明。
上官凤妩自己说这第一才女的名号是个虚名,是别人给的,这是谦逊之辞。
可经郑菀菀之口说出,却变成了直接否定所谓盛京第一才女的存在。
仿佛这所谓的名号,不过是那群附庸风雅之徒随意施舍的一个空名罢了,今日能落在你头上,明日便可能易主他人。
众贵女暗吸一口气,不知道上官凤妩应该如何破局。
上官凤妩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太子妃说的是!”
“我的师傅,就时常教导我们,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我们不应该只为了追求虚名,而怠于学问,学而不专,学而不精,学而不思!”
“最后只会停滞不前,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学问,终将毫无长进!”
“师傅还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盛京也仅限于一方天地。”
“这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我这个盛京第一才女完全是不够看的!”
崔沐瑶听到上官凤妩的话后,不禁暗自佩服。
她直接抬出了自己的师父虞世安,就连虞世安都认可的才女,还有谁人不服?
她还说出了那么一大串道理反击,真可谓是精彩至极。
郑菀菀自觉理亏,忍住心中的怒火,咬着牙对她说道:“你……”
“阿妩还像以前一样,能言善辩啊!
“多谢太子妃夸赞!”上官凤妩连忙顺势上爬。
茯苓发现自己家主子情绪不好,连忙说道:“太子妃也累了,需要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诸位这边请!”
虽然是让众贵女离开,但又悄悄把几个跟郑菀菀关系要好的几个姑娘留了下来。
这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上官凤妩、纪嫣然和纪云柔三姐妹肯定是不受待见的了。
但崔沐瑶竟然也跟着她们离开了。
这也不奇怪,毕竟她们确实也不熟悉,更加没必要去讨好郑菀菀。
其她跟郑菀菀关系不是那么好,但又死皮赖脸的留下来给她逗乐的姑娘,大多都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郑丰年今日帮忙操持婚礼,真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当他得知上官凤妩前来府上参加婚宴之时,喜不自胜。
本想着,寻个机会,去跟她打个招呼,可就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
因为宴席是男女分开的,他需要忙于应付男宾客这边的宴席。
他不经意的瞧见不远处,似乎是上官凤妩的身影。
于是他借故离席,向那个方向寻去,等他离得那个身影越来越近之时,终于认出了上官凤妩。
只见她此时正与另一位姑娘在凉亭那里聊天。
他微微的整理下衣襟,径直走上她跟前,用一种像是与人偶遇的惊喜的语气对她说道:“原来是上官姑娘!”
“好巧啊,我们又再次见面!”
上官凤妩刚与崔沐瑶聊得正浓时,就听见了郑丰年的声音,她忽然转过头来看了一下他。
只是就这么一个回头的动作,都能令郑丰年瞬间失了神。
“原来是郑大公子啊,说来也巧,我还没得向你道喜呢!”
“郑姑娘今日大婚,想必府上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吧!”
“您这是准备去哪儿啊?”上官凤妩连忙回应道。
郑丰年听到了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后,这才恢复了神志,急忙道:“是啊!确实有点忙!”
“不过,也忙得差不多了!”
“我就是想趁机出来透透气!”
“那个……才碰巧遇见了你!”
崔沐瑶蕙质兰心,一眼就看出了郑丰年的来意。
自从他来到这里,就一直无意识的讨好和亲近,甚至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上官凤妩。
她不禁小声地打趣上官凤妩:“阿妩妹妹,这郑大公子似乎与你很熟啊?”
上官凤妩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小声的回应:“姐姐说笑了!”
“我们也就才见过几次面!”
这时,上官凤妩忽然发觉两人当着主人家的面说悄悄话,实在很不礼貌。
于是,她连忙向郑丰年介绍到:“哦,对了,这位是崔沐瑶,是崔尚书之女!”
“刚才,我们两个在聊你们今日府上的婚礼办得非常隆重!”
“是吗?那多谢崔姑娘!”郑丰年向崔沐瑶行了一个平辈礼。
接着,他又向上官凤妩问道:“对了!你刚才见过菀儿了吗?”
“我常常听菀儿说,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可惜,我之前一直都在军营之中,竟未曾见过你!”
上官凤妩心想,难道郑菀菀没有把她们两个的事的告诉郑丰年吗?
“见过了!我们两个还相见甚欢呢!”
“那就好!”
“是这样的!我回到盛京之后,才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
“原来你竟然是虞大家的弟子,如今还把玉山书院的临时院址设在你们定国公府的兰园!”
“我想请你帮个忙,可否把我引荐给虞大家。”
“或者是把我引进兰园也行!”
郑丰年紧张的要死,生怕被她方面拒绝。
醉翁之意不在酒,上官凤妩岂会不知?
若是真想进兰园,何必要找她呢?他直接找上官无极不就行了吗?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郑丰年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梦境中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楚玄玉!玉儿!”她默默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自从遇见郑丰年以后,她时常在想,如果现实里她和郑丰年在一起了,是否真的会生同样的儿子?
她平复心情后,连忙回应道:“郑大公子既然是我兄长的朋友,那您这个忙,我肯定是要帮的!”
“那真的太好了!谢谢你!上官姑娘……”
郑丰年似乎也听出了这句话的深意,不免有些尴尬。
但为了能更好的接近她,他只能装傻充愣到底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上官凤妩依旧镇定自若。
这时,有一个小厮跑开对郑丰年说道:“大公子,太子的迎亲队伍准备到门口了!”
“家主让我过来喊你过去!”
“本公子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他大声的回应,然后转身与上官凤妩道别。
此时,郑府内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府外也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太子楚熠明骑着高头大马亲自来到郑府迎亲,迎亲队伍两边都是东宫禁卫军随行护驾。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八抬大轿,花轿装饰得极为华丽,轿身以朱红为底,绣着金色的云纹图案,四角垂着红色的缨络,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花轿后面是长长的仪仗队,彩旗飘扬,鼓乐齐鸣,引得无数百姓驻足观看,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迎亲队伍里还有一箱箱丰厚的聘礼,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无处不在彰显着太子的尊贵与富有。
郑府门前,郑家长辈早已等候多时。太子下马,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郑府,他身着明黄色锦袍,头戴冕旒,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前院的管事小步跑进来大声禀报:“报!家主,迎亲队伍到了,太子殿下来迎亲了!”
郑耀宗和郑丰年父子两人连忙上前迎接,脸上满是笑意与恭敬。
太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府中。
宴席厅上的众宾客得知太子和迎亲队伍到了以后,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前去观礼。
而在明月阁内,郑菀菀听到外面的热闹声和羡慕声时,眼神中满是期待和骄傲。
没过多时,嬷嬷领着喜娘兴致勃勃的走进她的屋内。
“姑娘,时辰快到了,我们这就出去吧!”
郑菀菀这才起身接过茯苓递来的团扇,遮盖面部,在喜娘搀扶下缓缓走出明月阁。
郑菀菀终于在万众期待中来到了正院,她莲步轻移来到郑耀宗夫妇面前,热泪盈眶的向二老行拜别礼。
郑丰年这个兄长则站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妹妹,此时的他可以说是百感交集。
随着一声“吉时已到!”
喜娘和茯苓连忙搀扶着郑菀菀走出了郑府大门。
太子楚熠明以及迎亲队伍此时早已就位。
楚熠明缓缓地走向郑菀菀,并向她伸出右手,待她把手伸过去之时,只见楚熠明直接一把把她抱起,然后送上了那华丽的花轿之中。
紧接着,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领头人呐喊一声:“花轿起!”
楚熠明骑着马走在前面,领着队伍,往东宫走。
花轿缓缓前行,后面还跟着陪嫁过去的数十个丫鬟仆人嬷嬷等,紧接着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街道两边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赞叹声不绝于耳。
郑府这边,送走新娘后,宴席也差不多结束了。
上官凤妩与崔沐瑶这对刚结识的好姐妹,终于是要到分别的时候了。
上官凤妩很是不舍的对崔沐瑶说道:“崔姐姐,你刚来盛京,很多地方应该不熟悉。”
“不如明日我们约个时间,就让我们姐妹三人带着你逛一下。”
“你觉得如何?”
崔沐瑶笑着回应:“那敢情好!”
“说真的,我还没好好逛过盛京呢!”
“那我们就约好了!”
“明日清晨,我们先在福茗轩汇合。”
“用了早茶后,我们就去逛东市。”
“若是时间允许的话,我们还可以去清风阁坐坐,听听姚莲儿姑娘新谱的曲子!”
上官凤妩一连串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就好像早有准备似的。
崔沐瑶表示赞同:“嗯!我觉得不错!”
“虽然我刚到盛京,可对清风阁的姚姑娘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时,她转念一想,又接着询问道:“今日,我还听说姚姑娘也得到虞大家的赏识,还得了入兰园学艺了的机会!”
“阿妩妹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呀?”
上官凤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对她说道:“确有其事!”
“姚姑娘先前谱的曲子,正好遇到了问题,一直停滞不前。”
“正好得到我师傅的指点,终于是成功的谱出了新曲子!”
崔沐瑶激动的说道:“那明日,我们就去听听她新的曲子!”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明日见!”上官凤妩心满意足的说道。
崔沐瑶的母亲韦夫人这时也在跟鲜于夫人道别。
今日崔纪两家除了小辈们志趣相投外,两位长辈也是相谈甚欢啊。
鲜于夫人笑着说道:“我看孩子们关系也好着呢。”
“这以后,两家就常走动啊!”
韦夫人应声道:“我们崔家初来乍到的,幸得夫人不嫌弃!”
“改日我与家中那位必定带着沐瑶登门拜访!”
“好!那就这么说定!”鲜于夫人笑着回应道。
相互道别过后,两家人都各自乘上马车离开了郑府。
上官凤妩还是与鲜于夫人同乘一辆马车。
“阿妩,舅母见你今日与那崔沐瑶相谈甚欢。”
你觉得她为人怎么样啊?”
鲜于夫人主动询问上官凤妩。
其实,鲜于夫人早就留意崔沐瑶了,所以,她才一直热情的对待韦夫人。
虽然崔氏和韦氏都出自名门望族,礼数规矩肯定不成问题。
可是他们家毕竟是也是初来乍到的,很多人和事都需要倚仗他人从旁协助。
鲜于夫人这个时候主动结识相帮,无疑是雪中送炭。
上官凤妩连忙回应:“舅母,崔姐姐人很好的!”
“我很喜欢她,今日已经和她交了朋友!”
“而且,我和表姐还有表妹,约了她明日一起去逛街呢!”
鲜于夫人心生欢喜:“哈哈……这样啊!”
“那你们姐妹三个,明天就好好陪陪崔姑娘!”
“崔姑娘对盛京还不熟,你们以后可以常常约着!”
“舅母,您这是怎么啦?”上官凤妩敏锐的察觉到了鲜于夫人的异常。
按以往,她们姐妹三人若是跟朋友约出去逛街什么的,鲜于夫人都会有许多附加条件的。
今日竟然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对着上官凤妩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鲜于夫人多少有点心虚道:“哎呀,舅母能怎么啦?”
“你这丫头!啊哈哈……”
上官凤妩更加疑惑地看着她,心里暗自在想,不对劲,有问题。
忽然她眼前一亮,难道舅母是看上了崔沐瑶?
“舅母,你这是看上了人家崔姐姐啦!”上官凤妩连忙询问。
“真的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鲜于夫人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说道:“你猜得不错!”
“你说,若是舅母想撮合你阿兄和崔姑娘,可行吗?”
“可行!舅母!”上官凤妩激动的说道。
“其实我也正有此意!”
“不过,我们不能操之过急!”
“我是这么打算的,就是我先和崔姐姐熟络起来!”
“明日先约她出去,带她熟悉盛京城。”
“等改日再找个时间,邀请她来我们府上做客!”
“这样一来二去的,我们两家也就名正言顺的走动了!”
见上官凤妩心思细腻,处事正派,鲜于夫人欣慰不已。
她接着补充道:“舅母到时候也会适当的找机会多与韦夫人交流交流!”
“就是不知道你阿兄会不会有不同的看法?”
上官凤妩一想到那个梦境里发生的事,阿兄可是很喜欢崔姐姐呢。
她确实也应该好好试探下阿兄,万一现实与梦境不一样呢?
于是,等她们回到定国公府后,上官凤妩就火急火燎的去找阿兄。
上官无极今日都在准备一些回上官家的事宜。
宗族祭祀,上官晟虽然早已去世,但他这一脉,自然不能失了体面。
但要让他再与异母兄长同心协力置办祭祀用品,也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他只亲自置办自己和妹妹的份。
“阿兄!你还在忙吗?”上官凤妩小声的问道。
上官无极:“放心吧,阿兄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你这么着急见我,是有什么急事相商吗?”
“阿兄,真是辛苦你了!”她心疼的说道。
上官无极一眼就看出了她有事。
“没事!这都是阿兄应该做的!”
“你有事就说吧!”
上官凤妩向他眨眨眼,满是期待说道:“是这样的!”
“明日我打算约崔姐姐去逛街!”
“对了,崔姐姐就是崔尚书的女。”
“她刚来到盛京,我就想带着她好好熟悉这里的环境!”
“可是又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不若,你明日暗中保护我们,可好啊?”
上官无极看着自己妹妹那双闪亮水灵灵的眼睛,着实不好拒绝啊。
“好!反正我这边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明日我正好有时间,就当你们的护花使者吧!”
“太好了!那明日就说好啦!”
上官凤妩再三暗示:“你可一定要好好保护我们啊。”
“尤其是崔姐姐,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
“你妹妹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上官无极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只要有你阿兄在,保证出不了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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