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冷冽扫过马三,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几分江湖黑话的腔调:
“今日,是我苏晓晓立旗在此(成亲)。本想关上庙门(过安生日子),不沾江湖水。可你们,偏偏要掀了我的瓦(坏了我的好事)!”
她顿了顿,斧头轻点地,闷响让马三等人一颤。
“既然你们递了门生帖(赔礼),也认了山头(我的地位)。好,我苏晓晓也不是不讲山头规矩的人。这笔账,今日划下道来(就此揭过)!”
“但话,我得摆在这儿——”她目光如电,逼视马三,“从今往后,这清河村周家,就是我苏晓晓的香堂!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若再有不开眼的,敢来拔我的香头(触我霉头)……”
她手腕微抖,沉重斧头带着呼啸风声,“嗡”的一声劈入身旁结实石磨盘,深入过半!
“……犹如此磨!”
全场死寂,只有嵌入石磨的斧柄在微微颤动。
马三头皮发麻,连连磕头:“不敢!不敢!谢女侠不杀之恩!小的们这就滚!立刻滚!”说完,带着残兵败将,屁滚尿流而逃,比来时快了数倍。
直到土匪消失,众人才重新学会呼吸。
周文渊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深深看了一眼苏晓晓,眼中情绪万般复杂,最终化为无边的骄傲与柔情。他转向惊魂未定的宾客,朗声道,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诸位亲族,受惊了!些许宵小,已被内子打发!”
他特意加重了“内子”二字,充满了自豪。今日受伤的全由我家里出钱负责医治!酒菜还有,
“喜宴继续!族老,鲁达大师,两位请上座!今日,周文渊定要与您二位痛饮,不醉不归!”
他的镇定从容,迅速安抚了众人。亲族都伤势不重,开始收拾桌子碗筷,准备重新吃席,再看向那对并肩而立的璧人——温文儒雅掌控大局的相公,武力超群震慑四方的娘子—心中敬畏与依赖油然而生。清河村的天,真的变了。
鲁达豪迈大笑,声震屋瓦:“好!周相公,苏娘子!今日这喜酒,是洒家平生喝得最痛快的一回!”
苏晓晓看着开始收拾残局、重新聚拢人气的院子,又看了看身边沉稳的丈夫和豪爽的鲁达,心中怒火渐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与温暖取代。
婆婆看着斧头和石磨,心里心疼的直抽抽。我的石磨呦!可是传了好几辈的,我的斧头呦!都卷边了!老六家的是真不会过日子呦!但是面上依然笑嘻嘻!不敢有半点不情愿!
二嫂李翠莲看苏晓晓的眼睛里冒出了精光。这六弟妹……有这本事在,以后在这十里八乡,谁还敢欺负我们周家?赵虎那群青皮怕是给她提鞋都不配!这可是我们周家的定海神针!’ 她立刻开始盘算,怎么才能跟苏晓晓把关系处得更铁,以后说不定还能借着这股东风做点更大的买卖。苏晓晓让大嫂收好钱财,大嫂对着苏晓晓更是热情,仿佛周家终于迎来的她的主事人。
爹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特意绕着老六媳妇走。生怕这儿媳妇一个不高兴顺道捏死自己。他心里是清楚这些年对老六怎么样的,束修都没凑过一分啊!
爷奶更是老实乖巧的不得了,想想孙媳妇对他们还是不错的。都没亲自上手打他们,一定还是念些情面的吧!大伯一家更是殷勤的不像话,谁跟他们抢着忙活都跟他们急!手里哪是端的盘子那是活命的表现机会。几个堂嫂又是炒菜,又是打扫卫生,大伯还特地回家抓鸡,逮鸭,生怕表现的不够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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