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沧溟岛政务中心的办公室就亮起了灯。林彻揉着发僵的肩颈推开门,桌上已堆起半尺高的文件,最顶端是兵工厂送来的产能报表,边角还沾着些许机油印子。他随手扯过椅子坐下,指尖捏了捏眉心——昨夜在露台待到后半夜,此刻太阳穴的胀痛还在反复作祟。
先翻开兵工厂的报表,“沧溟-1型”步枪产能提升40%的数字让他稍松口气,可紧接着“钢材供应缺口30%”的标注又让眉头拧起。他摸出钢笔,在报表边缘批注“协调钢铁厂优先供货,下午召开供需对接会”,笔尖划过纸页时,指腹的薄茧蹭得纸张微微发皱。这是他接手海岛后磨出来的茧,如今却要对着密密麻麻的手写文件一笔一划做决策。
处理完工业文件,农业部门的急报又送了进来:岛西丘陵的茶园遭了虫害,部分茶苗已经枯黄。附页里夹着种植户拍的照片,嫩绿的茶尖卷着焦黑的斑点,旁边还有农户潦草的字迹“盼尽快解决,不然今年收成就毁了”。林彻的心猛地一沉,想起前几日会议上茶农代表说起“要靠茶园供孩子上学”时的恳切模样,当即拿起电话拨通农技站的号码,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立刻组织人手去岛西,联系华夏的农业专家,不管用什么办法,先控制住虫害蔓延。”
挂了电话,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陆续赶来上班的工作人员。几个年轻的办事员抱着文件快步走过,脸上带着刚出校门的朝气,其中一个正是地质学院的招生干事,手里还攥着生源选拔的名单。林彻想起昨天审核名单时,看到有个十七岁的少年在“报考理由”里写“想找出更多矿产,让岛更结实”,那时心里涌上来的暖意,此刻还残留在胸口。
刚转身要继续看文件,门被轻轻推开,医疗部门的负责人神色慌张地走进来:“岛主,南港港区医院的急救车出了故障,有个码头工人被货物砸伤,现在没法及时转送中心医院。”林彻的脸色瞬间凝重,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边走边吩咐:“调我的车去南港,通知中心医院备好手术设备,让外科医生在急诊室待命。”
驱车赶往南港的路上,海风扑在车窗上,带着咸涩的凉意。林彻看着路边正在铺设的高速路基,工人们顶着烈日挥汗如雨,远处的风电场里,风机缓缓转动,叶片在晨光里闪着光。他想起“二五”时期连简易公路都稀缺的日子,再看眼前的景象,心里刚泛起一丝慰藉,车已抵达港区医院。
受伤的工人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林彻蹲下身,拍了拍工人的肩膀:“别怕,已经联系好中心医院了,很快就会没事。”工人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岛主,我没事……就是担心耽误码头的活。”这句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林彻心上。他知道,岛上的人都在拼尽全力过日子,自己肩上的担子,从来都不只是政务那么简单。
安排好工人转送,他又赶回政务中心,刚坐下就迎来了华夏驻岛专家团队。领头的地质专家递来核电站选址的最终勘测报告,笑着说:“林岛主,选址没问题,地质结构稳定,水源也充足,下个月就能开工。”林彻接过报告,指尖抚过“符合建设标准”的结论,连日来的焦虑终于散了些。专家又说起地质学院的教材编写进度,提到“学生们求知欲特别强,连夜问了好多勘探问题”,林彻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午后的对接会开了整整三个小时,兵工厂、钢铁厂的负责人争论不休,林彻耐心地从中协调,直到双方达成“钢铁厂每月优先供应兵工厂500吨钢材”的协议,才松了口气。散会时,夕阳已经西斜,办公室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他打开台灯,暖黄的灯光洒在案头,剩下的文件还有大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拿起一份民生反馈表,上面是村民的手写留言:“村里的医疗站建好了,看病不用跑十里地了,谢谢岛主”“家里的孩子能去新学校上学了,心里真高兴”。一行行朴实的字迹,像一股暖流涌进心里,刚才的疲惫似乎淡了许多。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政务中心的灯还亮着。林彻拿起钢笔,继续在文件上批注,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疲惫是真的,案头的繁杂永远处理不完;心酸也是真的,偶尔会被突发状况打得措手不及。可每当看到那些来自民众的真切反馈,看到海岛一天天变好的模样,所有的苦累都有了意义。
他抬手看了看表,已是深夜。桌上的烟盒空了大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可他眼底的光却依旧明亮。拿起下一份文件,是地质学院的开学筹备计划,林彻深吸一口气,笔尖再次落下——这繁杂的政务里,藏着沧溟岛的未来,也藏着一岛人的期盼,他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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