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坐在书桌前,打开饭盒,开始吃晚饭。
屋里没有多的椅子,傅宴北倚在桌沿,一双长腿随意交叠。
他看着她的晚餐,土豆烧排骨,番茄炒鸡蛋,还有一个素菜莲花白。
菜相并不怎样,一看就是工地食堂那种大锅菜。
她就吃这些?
怪不得身体素质跟不上,一点小感冒都能把她拖垮。
他轻扯着唇角,“温静,挣钱的意义是让自己生活更好,不是让你把每一分钱都当成风投,全投进去,最后把自己送进IcU。”
“……你这口气跟何不食肉糜的皇帝一模一样。”温静睨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出来工作,有得吃有得住,已经挺好了。
更何况这里不是市区,买东西不方便,自己做饭更是耗时间。
傅宴北盯着温静侧脸,她小口小口地吃东西,也不趁机跟他诉苦,这个社会,钱和权能解决很多事,怎么偏偏在她这儿,换不来一句软话?
“怎么这么晚才吃饭?”
温静懒洋洋地用筷子戳着土豆:“施工现场出了点问题,我工作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碰上。”
傅宴北挑眉:“怪不得脸拉这么长,情绪全挂相了。说吧,谁惹我们温工了,拿我当撒气包?”
“……”
温静戳烂土豆,谁拿他撒气了。
满嘴胡说八道!
见她是真的很烦恼,傅宴北伸手扯了两张纸巾,给她擦嘴角的饭粒。
温静回神,往旁边倒了一些,“你干嘛?”
“吃饭都不让人省心。”傅宴北扔掉纸巾,“怪我,只管往这投钱,下面的人做些浑水摸鱼的事,我都不知道。”
他说得一板一眼,“这事从现在起我来处理。你把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
“……”温静愣了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相信我?”傅宴北揉了揉她的发顶,“虽然我没挑过砖糊过水泥,但楼是怎么起的,又是怎么塌的,我见得太多。”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温静想了想,把事情的前后,都跟傅宴北说了。
傅宴北点头,“饭吃好了吗?我们一起去看看。”
“嗯。”温静起身,拿上帽子,“走吧。”
傅宴北看了看吃一半的饭,给周霖发了条信息,跟着她一起下楼。
南山度假区是政府牵头的,基础设施都弄好了,就剩室内的在慢慢布置。
路灯亮起,草坪,花圃,氛围感还是不错的。
傅宴北侧眸看温静。她穿着深蓝色卫衣,领口露出衬衫领子,同色长裤,白色休闲鞋,青春秀气。
“你这身穿搭,让那些老油条一看,就觉得你好说话,容易欺负。”
“那你说怎么穿?”
傅宴北顿住了,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算了,在工地上你就算披个麻袋,他们也只觉得是哪个牌子的最新款。”
“谢谢夸奖。”温静毫无诚意地道了谢,“我只是觉得这样穿舒适。”
总不能穿包臀裙,高跟鞋,不知道地还以为她来工地走秀,那活还干不干了?
好心点拨当驴肝肺,傅宴北说:“温静,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我怎么没跟你好好说话了?”温静在心里翻白眼,“我让你给穿搭建议,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傅宴北哂笑:“不穿最好看。”
温静抬手,捶了他胳膊一下,“傅宴北,你要点脸!”
她耳根发烫,扭头就走。
傅宴北笑着追上她,一把将人捞回身边,低声说:“实话而已,这就急了?看来我家阿静对好看的理解,还需要我亲自多普及几次。”
温静挣开他,“请你对前妻保持应有的尊重。”
傅宴北神色慢慢沉下去。
温静拉开距离,又说:“我们都快离婚了,你这样拉拉扯扯的,真的不合适。让别人看了,像什么样子?”
“今天才感受了一回流言蜚语的滋味,说我使美人计,让监理放劣质材料进场,本来我心里就难受,你还要来气我。女人在婚姻里难,出来上班更是难。我到底要怎么做才算够好?”
搞装修的一般都是夫妻档,这里风景好,这个时间点,出来散步的也不少。
傅宴北长得矜贵帅气,被人看见两人拉扯,温静都能想到明天闲话四起,不知会被编排成什么样。
“在法律上,你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太,怕什么闲话?你不是一向能说会道?大大方方承认就行,难道我还会当众拆你的台,不帮你撑腰?”
傅宴北胸口闷得慌,“姜亦琛怎么回事?不来基层看看,就放任底下的人这么乱来,非等捅出大篓子才管吗?你在这做得不舒心,为什么不告诉我?”
跟他说了又能怎样?
以前那么多不舒心的事,哪一件他真正放在心上过?最后不都是石沉大海。
温静停下脚步,突然问他:“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傅绮琳的行为让我很不开心,你是怎么回我的吗?”
傅宴北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倏地漏了气。
“孩子小不懂事,大人比她更有格局。”温静浅浅笑了下,“傅宴北,你的格局,就是用来要求我无限包容的吗?”
嫁进多兄妹的家庭,最关键的就是分寸感。
好多事,不能管太多,也不宜掺和太深,很容易里外不是人。
傅绮琳小时候,是真的很漂亮可爱,温静没少给她买衣服和玩具。
温静那会儿是真想过,以后要生个漂亮的女儿。
可傅宴北呢,只喜欢逗别人家的小孩,逗完了就还回去,一轮到自己要生,他便觉得是天大的麻烦。
温静说:“这三年来,你但凡把我的感受放在心上,我们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步。”
傅宴北眸色沉沉,沉默了好久。
他在商场混到今天,向来是张嘴就来的主儿,少有被人怼得张不开嘴的时候。
“我以前没享受过傅二公子的偏爱,以后也不需要。”温静眼睛微湿润,“我都跟大家说我丧偶,这样省事,也省得我一次次跟人解释,为什么我永远是一个人。”
傅宴北原本正怅然着,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像被一块巨石砸中,又沉又闷地痛起来。
“丧偶?”他眸色骤然一沉,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一把将人拽到跟前,气极反笑,“温静,你真行,为了气我,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你气我的时候,还少了吗?”温静根本不怕他,抬起下巴,“你现在能体会我当时是什么心情了吗?”
天色渐晚,温静不想跟他磨蹭,推开他,就往前走。
傅宴北在她身后没好气:“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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