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卡卡西？”宇智波瑰感觉有些有趣，和他对视的幽深瞳孔扩散，嘴角却仍带笑，看上去违和感十足，令人毛骨悚然。
她问道：“为什么呢？”
随着她的视线，止水的神情呆滞了一瞬，再回神时，他对坦白的抗拒少了很多，嗫嚅着开口道：“姐姐很忙，但姐姐一旦有时间，就会来找卡卡西中忍……”
他想起之前偶遇瑰姐姐和卡卡西的时候，因为从来没见过宇智波瑰在同龄人面前的样子，所以躲起来看了一会。
银发少年前一秒还在依恋地笑，却在瑰移开目光的下一秒，就向他投来视线。
只一眼，却让止水浑身发冷，手心一下冒出冷汗。
那冰冷眼神里的烦躁和厌恶不加掩饰，像野兽被外来者闯入了领地。
在这种注视下，他却没有躲。
止水喉间干涩，心脏咚咚直跳，继续站在墙角阴影里，带着紧张和某种未知的兴奋，窥探两人的亲密行为。
他……要确保瑰的安全。
他下意识忽略了自己偷看人的事实，将卡卡西认作为危险人士。
可宇智波瑰看过来，他又莫名地慌张，逃也似的离开了。
回忆结束，止水抬起眼，上挑的犬眼里是执着，“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对姐姐这么重要。”
宇智波瑰垂眸看他，突然笑了，黑亮亮的眸浸在长睫阴影中，显出带着玩味的冷硬来。
她理所当然道：“他对我很有用，所以我看中他。”
有用……吗？
止水怔住了，看她幽暗的漂亮眼睛。
这不是他预料中的回答，也不符合瑰姐姐平时和他说的理论。
……怎么能把朋友当做工具呢？怎么能呢？姐姐是骗他的吗？还是说她就是这样的人？
在这混乱中，有一丝念头一闪而过：
可是如果，瑰真这么想——
宇智波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揉他的脸，亲昵道：“哎呀，逗你的。看你吓的。”
“当然是因为，卡卡西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话语说出，她的笑容也染上暖意，“朋友是用来珍惜的喔！”
“这样啊……”止水松了口气，但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预料中开心。
他有些失落的神情落在宇智波瑰眼里，后者笑容更盛，轻轻抚摸他的头顶，道：“没关系，止水也是我重要的后辈。”
“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止水，这就是我努力变强的意义——守护宇智波和村子。”
止水抬头凝视她灿烂的笑容，面容并未轻松。
不，他不想被守护，也不想当一个永远被她呵护的小孩。
他……想守护瑰姐姐。
他想做守护的那一方！
但面对宇智波瑰在蓝天下格外快乐的笑，他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点头：“嗯。”
“止水最乖了。那走吧，今天中午去姐姐家吃饭怎么样？”
“好！”
.
自从忍校毕业，宇智波瑰的每一天都在忙碌中度过，每天结束时都会感到充实。
但学习和修炼，是最能跳过时间的方式了。
好像一眨眼，她就跳过了被老师带着一起做实验的温冷春天，与纲手争吵的燥热夏天，度过了被带土黏着的秋天，又过了一半在木叶还算明显的冬天。
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段。
冬天是蛇冬眠的季节。
窗外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白茫茫一片，粗黑的枯树和灰白的建筑是为数不多的色彩。
宇智波瑰侧头出神地看，属于忍者的呼吸悠长温暖，哪怕凑的不近，也在窗户上凝出细密水雾。
雪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的脸玉一样白。
略微沙哑的男声从身侧响起，和雪一样平静，“你把桌子搬到窗边，就是来看风景开小差的？”
宇智波瑰闻言扭头。
是大蛇丸。
大蛇丸被称为“冷君”，但他其实讨厌低温，于是穿了厚厚和服，所幸身形清瘦，看起来并不臃肿。
长长的黑发下是一张俊美的脸，非人感的狭长金眸上方是紫色眼影，此时正盯着宇智波瑰看，薄唇颜色浅淡。
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本书，苍白皮肤在黑色书皮上更加白了。
和宇智波瑰的秾丽样貌是两个风格。
于是同样是被雪光映照，他呈现出冷色，而她呈现出暖意。
宇智波瑰仰头看了看他，并未回答，而是好奇道：“老师。”
“嗯？”
大蛇丸应了一声，随意在她对面坐下，把书放到了桌子上，开始翻看。
其实发现她偶尔走神，他也只是说一句就算了，不会真的追究。
反正这个徒弟不会真的松懈。
宇智波瑰托着下巴，叫他：“老师。”
长长的尾音，是在撒娇。
大蛇丸的手停了，看向她，脸上写着“有事就说别等他问”。
“雪好漂亮，所以，”宇智波瑰笑道：“我们能捉到水之国的冰遁忍者吗？我很想研究。”
“冰遁是风属性和水属性融合产生的属性，而风属性也有‘切割’的特性，那么增加切割的风属性，就能把冰变成雪了吧。”她双手合十，笑道：“感觉很有意思！”
在这些日子里，她早就被大蛇丸带着一起做人体实验了。
只不过用的是外村忍者，没有木叶的，也没有普通人。
这是大蛇丸的第四课——人也是材料的一种。
宇智波瑰对此接受良好，对大蛇丸的说辞做了补充：除了火之国的人。
根正苗红的小宇智波一枚呀。
“可以，但最好等等，现在不是好时机。”大蛇丸想了想道：“你很想要？”
“嗯，对这些遁术很好奇。一想到基因能让水属性和风属性自然融合，就觉得很奇妙。而且老师在研究寿命，阳遁查克拉作为一种治愈能量，如果能在基因上加速它的产生，不也是一种延长寿命的方法么？”
“呵呵……你觉得我没有研究过吗？你想的有道理，但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实现，”大蛇丸给她解释：“首先，我们的研究只到细胞层面，对于基因我们知道的很少，也没时间去探究，那么我们要找阴阳遁细胞。”
“但阴阳遁和其他查克拉不一样，它们分别是纯粹的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前者人人都有，只分会不会用，而后者却是和肉体有联系。”
“天生有强大阳遁的只有一个人，初代火影。”
“初代火影的细胞我拿不到，但忍界的灵魂到处都是，”大蛇丸敲了敲书面，“所以我目前的方向还是研究灵魂。”
宇智波瑰静静听完，抿嘴一笑：“这只是设想。”
大蛇丸看她一眼，又低下头，漫不经心道：“不过你想研究基因也可以，你还小，有大把时间。”
研究不出什么也无所谓。大蛇丸注视着书上规整的文字和密密麻麻的注释，如此想道。
在瑰老之前，他有信心研究出永生之术。
届时他们师徒两人将永存于世，利用无穷生命掌握无穷真理。
这就是大蛇丸对于未来的预言。
宇智波瑰应了一声，又道：“我听村子里说，好像要举行下一届火影选举了？”
“不会，老师还不算老，下一届选举至少要五年后，”他翻了页书，淡淡道：“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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