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
许大茂站在门口,显然被这迎面而来的、几乎震耳欲聋的哭声吓了一跳。他刚刚经历完了那场恶战(教训棒梗),在办事处逞尽了威风,最终拿到了离婚证,但内心其实也充满了燥郁和一种空落落的疲惫。他盘算着赶紧接上秦京茹,把这个“胜利果实”攥在手里,填补刚刚撕破的家庭空缺,再说秦京茹这丫头还是挺不错的,伺候的他也很好。他想象过秦京茹会抱怨,会撒娇,甚至可能会哭几声,但他万万没料到是这般阵仗——这哭声里的绝望和凄惨,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只见秦京茹头发乱得像草窝,眼睛肿得像核桃,满脸都是泪水鼻涕,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情绪完全失控。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哭成这样?”许大茂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狭窄的走廊,生怕引来围观,赶紧侧身挤进房间,反手把门关上,语气带着几分真心的诧异和几分习惯性的哄骗,“快别哭了,瞅瞅这小脸,都哭成花猫了,不好看了啊。”
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哄,秦京茹更是悲从中来。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把自己害成这样!现在还敢问谁欺负她了?
“呜哇——就是你!就是你许大茂欺负我!你个没良心的陈世美!骗子!你说就几天的!这都多久了?!几个月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破地方不闻不问!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呜呜呜……”秦京茹一边哭嚎,一边挥着拳头没轻没重地往许大茂身上捶打,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情绪激动异常,“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我害怕死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让我怎么有脸回秦家庄啊!呜呜……我还不如吊死在这屋里算了……也省得给我爹妈丢人现眼……”
她语无伦次,把积压了几个月的恐惧、委屈、怨恨全都倒了出来,哭声一波高过一波,根本停不下来。
许大茂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那点因为离婚成功的畅快感都被哭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烦躁和不耐。但他深知此刻不能发火,还得靠着这个女人照顾自己呢。他赶紧手忙脚乱地试图安抚,拿出他哄女人的那一套。
“哎哟哟,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死啊活的!多不吉利!”许大茂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试图把她搂进怀里,“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哪能不要你啊?你可是我的心尖肉!我这些天忙什么?我忙大事呢!我告诉你,京茹,天大的好事!”
秦京茹根本听不进去,挣扎着,哭得更加厉害:“我不听我不听!你骗人!你每次都说好事!结果呢?让我在这鬼地方等这么久!呜呜……你就是糊弄我……我算看透你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让人听见像什么话!”许大茂有点急了,压低声音,“我真没骗你!你看这是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还带着体温的离婚证,像展示战利品一样递到秦京茹眼前:“看看!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离婚证!新鲜出炉的!我刚从办事处办完手续就立马跑来接你了!秦淮茹!那个泼妇!那个贱人!老子把她休了!彻底跟她一刀两断了!”
秦京茹的哭声骤然降低了一个调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那张叠着的、盖着红色印章的纸片。她识字不多,但“离婚证”三个字还是隐约认识的。她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有瞬间的惊喜,但立刻被更大的委屈和后怕所淹没。
就算……就算他真离了……可她这几个月的罪就白受了吗?她的担心害怕就因为他这一张纸就没了吗?万一……万一他以后又看上别的女人,是不是也会这样把自己扔到一边?
这么一想,她那刚刚稍缓的哭声再次爆发,甚至带上了点撒泼的意味:“哇——!!你现在拿来了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天天做噩梦!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怕得都快疯了!呜呜呜……你就知道骗我……吓死我了……呜呜……”
她索性身子一软,顺着许大茂的身子往下出溜,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继续嚎啕大哭,把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他的裤子上。这是她在农村里常见的女人撒泼耍赖的方式,此刻下意识地用了出来,既是真情流露,也是一种变相的控诉和施加压力。
许大茂被她哭得心烦意乱,裤腿被弄得湿漉漉黏糊糊的,更是让他膈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懂得体贴的人,刚才在办事处积攒的火气差点又被勾起来。但他看着秦京茹这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好不容易离了婚,总不能前脚离了后脚就把这个接盘的给吓跑了吧?那可就真成了四合院里的天大笑话了。
他只好强压下火气,弯下腰,尽量让声音显得温柔耐心,虽然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哎呦,我的心肝,宝贝儿,快起来,地上凉!别哭了啊,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该死!我混蛋!”他边说边轻轻拍着秦京茹的背,“我这不是没办法吗?秦淮茹那女人多刁蛮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她离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得想办法啊!我这几个月是吃不下睡不着,天天就琢磨怎么把她踹了,好早点接你回去过好日子!你看,现在我成功了!咱们苦尽甘来了!”
他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忍辱负重、最终取得成功的情圣,绝口不提自己之前的犹豫、算计以及刚才在办事处拿秦淮茹和孩子撒气的狰狞模样。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给你气受了!咱们回四合院!光明正大地回去!你现在就又是名正言顺的许太太!等着享福吧!”许大茂继续画着大饼,试图用美好的未来止住她的哭声,“快别哭了,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这就回家!我带你下馆子吃好的去!”
然而,他越是哄,越是描绘美好蓝图,秦京茹就越是想起自己这几个月的悲惨等待和心惊肉跳,反差太大,委屈感就越发汹涌。而且,许大茂的哄骗里总是缺少一种真正触及心灵的歉意和体贴,更多的是目的性的安抚,这让敏感而处于恐慌中的秦京茹本能地觉得不踏实。
于是,她的哭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在许大茂一番“甜言蜜语”之后,变得更加响亮和凄惨,仿佛要把这几个月积压在心底的所有不安和恐惧,都用这滔天的泪水彻底冲刷出来……
“呜呜呜……你说得轻巧……吓死我了……差点就活不成了……哇……”她死死抱着许大茂的腿,哭得浑身瘫软,几乎要晕厥过去。
许大茂半弯着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哄也哄不住,脸上那强装出来的温柔耐心正在一点点消失,逐渐被一种无奈的烦躁和隐隐的头痛所取代。接下去的这个夜晚,看来注定不会太消停了。而这,或许只是他和秦京茹未来生活的一个混乱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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