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太多,会撑死。”
我盯着那面黑旗,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血字被风一吹,顺着布纹往下淌,像一条刚剥了皮的蛇。
“小姐,是旧羽。”暗卫压低声音,刀背贴腕,青筋绷起。
我抬手,示意别动。雪地太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全砸在“第三片钥匙”上。
“收?”我嗤笑,指腹蹭过旗面,把血抹匀,“我收尸还差不多。”
话落,黑旗“噗”地自燃,幽蓝火苗舔着布角,眨眼成灰。风一扬,灰里露出半截玉白——
第三片钥匙的轮廓,一闪就没了。
“调虎离山。”我眯眼,“旧羽在拖我时间。”
“回京。”我转身跳上车辕,断辕被暗卫用麻绳缠牢,勉强能跑,“用最快的速度,跑死马也算我的。”
……
三日夜奔,进京城门时,正是晨鼓初响。
我浑身尘土,刚跳下车,候在侧门的管家就扑过来,嗓子带着哭腔:“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府里……闹鬼了!”
“鬼?”我挑眉,“青天白日,哪来的鬼?”
“柳……柳姨娘!”老头嘴唇直哆嗦,“她回来了!穿一身白,吊死在祠堂门口,舌头这么长——”他手比画,差点把自己掐背过气。
我脚步一顿,柳氏?不是被休出京,疯死在半路了吗?
“尸体呢?”
“刚放下来,还在祠堂门口躺着呢!族老都说,这是冤魂索命——”
我冷笑一声,冤魂?冤魂会挑时间,专等我回京才上吊?
“走,看戏去。”
……
祠堂门口。
白绫还挂在门楣,被风吹得飘啊飘,像一条招魂幡。柳氏直挺挺躺在青砖地上,脸盖白布,布角渗出血迹,呈喷溅状——
吊死的人,可不会溅血。
我蹲身,两指掀布——
柳氏脸色青灰,嘴角却诡异地翘着,像笑。最瘆人的,是她耳后——
一枚新鲜的桃花印,血痂未干。
“画皮师的手笔。”霜烬落在我肩头,声音压低,“死人不可能长印,有人在她死后,剥了皮,又缝回去。”
小火扑棱翅膀,火晶在爪子里转:“旧羽在给你下马威——‘你刚囤完粮,我就送你死人’,恶心你。”
我指腹蹭过那枚桃花印,血迹未干,说明人刚死不久,或者——
“尸体是活的。”我轻声道。
话落,柳氏手指突然一颤!
“诈尸!”管家惨叫一声,当场晕过去。
我反手一刀,刀背磕在柳氏腕骨——
“咔!”
关节反折,皮肤却柔软,不是尸僵,是软筋醉!
“装死?”我笑了,抬手,灵泉凝针,直刺她人中——
“噗!”
柳氏猛地睁眼,瞳孔缩成针尖,张嘴就要咬舌——
我更快,刀柄一横,卡住她牙齿,顺手把帕子塞进去。
“想死?得先把我问题答完。”
……
偏厅,门窗紧闭。
柳氏被绑在椅子上,头发披散,白袍血迹斑斑,像刚从坟里扒出来的厉鬼。
我端着茶,坐她对面,慢悠悠吹茶叶:“谁给你画的皮?上官家?旧羽?还是——你那早该烂成土的兄弟?”
柳氏“呜呜”挣扎,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
我眯眼,突然伸手,撕向她耳后——
“嘶啦!”
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被撕下,露出底下真容——
不是柳氏,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眉眼与我七分像,却少了颗门牙,嘴角有疤。
“替身。”我轻声道,“旧羽玩上瘾了?”
女人咧嘴笑,声音沙哑:“凤轻尘,你完了。你回来的那一刻,就进了套。”
“套?”我挑眉,“说来听听。”
她却猛地闭嘴,牙齿一合——
“咔!”
毒囊碎裂,黑血顺着嘴角流下,眼珠子翻白,当场气绝。
……
“死了。”我甩了甩手,黑血溅在地板上,冒出一股腐甜。
夜无珩从暗处走出,长剑挑开女人衣襟——
胸口,刻着一行血字:
“粮多撑死,人多胀破。”
“第三片钥匙,已入京。”
落款,依旧是——旧羽·凤主。
我盯着那行字,突然笑出声,越笑越大,笑得肩膀直抖。
“好,很好。”我抬脚,把尸体连人带椅踹翻,“先送吊死鬼,再送威胁信——”
“旧羽这是提醒我,别只顾数银子,忘了给他们留棺材。”
夜无珩收剑,声音低冷:“柳氏真身,恐怕已入京,藏在暗处。”
“藏?”我舔了舔虎牙,“我让她藏——”
“把京城翻过来,一寸一寸找。”
……
当夜,侯府大门紧闭,却灯火通明。
我坐堂中,面前摆着——
半块虎符、一卷军册、一张京城地图。
地图上,被我拿朱砂笔圈出三十六个点:妓馆、盐铺、当铺、破庙、废井……全是旧羽可能藏身的阴沟。
“三千暗卫,一人一坑。”我声音不高,却冷得渗骨,“掘地三尺,也要把柳氏给我刨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死要见脸。”
……
更鼓敲响,子时。
我掀帘回房,刚推开门,一股熟悉的甜腥味扑面而来——
案几上,摆着一只白瓷碗。
碗里,盛着一碗——
鱼汤。
奶白汤汁,飘着翠绿葱花,香气勾人。
碗底,却沉着一枚——
半月形玉坠。
第三片钥匙,安安静静躺在汤里,像一条沉睡的鱼。
我指尖刚碰,耳后桃花印猛地灼烧,疼得我“嘶”地倒抽冷气。
空间提示音,疯狂响起:
【叮!第三片钥匙已就位,是否立即融合?】
【警告:融合后,换脸大阵彻底开启,宿主将——】
“将什么?”我咬牙。
【将被强制拖入祭坛,进行‘换脸仪式’,无法逆转。】
我盯着那碗鱼汤,突然笑出声,越笑越冷,抬手——
“啪!”
瓷碗碎裂,汤汁四溅,玉坠滚到脚边,沾满葱花。
“想换我的脸?”我弯腰,捡起玉坠,指腹一点点擦净。
“行,我亲自送上门——”
“连带一锅炸药,够不够?”
窗外,雪停了,月光却红得发暗。
我抬头——
院墙上,再次升起那面黑旗。
旗上,却不再是空白面具,而是一张——
我的脸。
耳后桃花印,血淋淋地刻着:
“子时三刻,桃花祭坛。”
“不来,就永远别要你的脸。”
落款,用我本人的血——
凤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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