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末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是笑了笑，继续摆弄着他的那些宝贝古董。
深藏功与名。
这天，秦京茹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秦淮如的屋里。
她一进门就赶紧把门闩上，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姐，我的亲姐，这可咋办啊？”
秦京茹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带着哭腔。
“这都快仨月了，我这肚子……它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再这么下去，许大茂非得看出我是假怀孕不可！到时候他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秦淮如正纳着鞋底呢，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她不紧不慢地穿针引线，嘴角噙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你当姐姐我是吃干饭的？”
秦京茹凑了过去，小声地问：“姐，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秦淮如放下手里的活计，拍了拍她的手。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
“这事儿，姐姐我早就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她压低了声音，在秦京茹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现在就去找那种最新鲜的大棚蔬菜买点回来。”
“记住，要那种看着最水灵的。”
“回来你就……”
秦京茹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越瞪越大。
“姐，这……这能行吗？”
“什么行不行的？我让你去你就去！”
秦淮如瞪了她一眼。
“剩下的事，我来办。”
她自己则悄悄出了门，拐了几个弯，溜进了街道医院，找到了那个熟人魏医生。
一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又塞了点好处。
魏医生心领神会，拍着胸脯保证把这事儿办得滴水不漏。
当天下午，许大茂正在厂里开会，唾沫横飞地给手下人布置任务。
突然，一个工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组长！许组长！不好了！您家属……您家属出事了！”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脸都白了。
“京茹？京茹她怎么了？”
“说是肚子疼得厉害，被秦淮如送到医院去了！”
许大茂脑子嗡的一下，什么组长派头，什么官威，全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推开众人，疯了似的往外跑，连自行车都忘了骑，一路狂奔到了医院。
刚冲进急诊室，就看到秦淮如扶着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京茹则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京茹！京茹！”
许大茂扑到床边，声音都在发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正是魏医生。
他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许大茂，语气里满是责备。
“你就是病人的爱人？”
“是我，大夫，我爱人她怎么样了？”许大茂急切地问。
魏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唉，送来得太晚了。”
“孩子……没保住。”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都快三个月大了，已经成型了，是个小子。”
“你说你这个当丈夫的是怎么搞的？孕妇本来身体就弱，怎么还能让她过度劳累呢？真是胡闹！”
许大茂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孩子……没了？
三个月大的……小子？
他的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几句话，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那是他的儿子啊！
就这么……没了？
“许大茂！你个天杀的！你还我外甥命来！”
秦淮如猛地冲了过来，对着许大茂又捶又打。
她哭得撕心裂肺，那架势，比自己掉了块肉还难受。
“我早就跟你说了，京茹怀着孕，让她好好歇着，你非不听！”
“现在好了？孩子没了！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我可怜的妹妹啊！她为了给你生个儿子，遭了多大的罪啊！你对得起她吗你！”
秦淮如一边骂，一边偷偷瞥向许大茂。
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悔恨交加的模样，她心里的小人儿简直要放声高歌。
拿捏了！
这回算是把许大茂彻底拿捏了！
病床上，秦京茹悠悠“转醒”。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失去的孩子”而痛苦不堪的男人，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下。
许大茂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对这个“孩子”的期盼和此刻的悲痛，却是真真切切的。
这个男人，是真心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秦京茹的眼眶也红了。
她伸出虚弱的手，抓住了许大茂的衣角。
“大茂……你别这样……不怪你……”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没福气……”
她说着，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演的。
她暗暗在心里发誓，许大茂，我一定要给你生个儿子！生个真正的儿子！
许大茂看着梨花带雨的秦京茹，心都要碎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京茹，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
秦淮如在一旁“恰到好处”地开口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想办法让我妹妹好好休养！”
她指挥着许大茂：“你，赶紧回家去，把你家那床最厚实的棉被抱过来！”
“再去街上叫一辆三轮车，记住，要找个车夫稳当点的！”
“哎！哎！我这就去！”
许大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抹了把脸，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抱着一床崭新的厚棉被，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三轮车师傅。
他小心翼翼地将秦京茹从病床上扶起，用棉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她吹到一点风。
然后，他亲自抱着她，一步一步，稳稳地将她放在三轮车的座位上。
回去的一路上，许大茂就跟在车边小跑着，眼睛一直红着。
“京茹，你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件衣服？”
“京茹，车颠不颠？师傅，您再骑慢点！”
“京茹，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干一点活了。”
许大茂絮絮叨叨地道歉，声音哽咽。
“从今往后，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所有的家务活，我全包了！”
石末哼着小曲儿，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晃晃悠悠地往四合院拐。
今天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垃圾站里新到的一批“破烂”，让他淘换出好几件宝贝。
心情那叫一个美滋滋。
刚到院门口，他就瞧见一幕大戏。
一辆三轮车停在那，秦京茹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靠在车上，脸色惨白。
许大茂跟个孙子一样，在旁边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秦淮如则叉着腰，活像个监工，指挥着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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