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唱的哪一出？
石末心里嘀咕，脚下却没停，把车停好，拎着饭盒走了过去。
“大茂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许大茂一见是石末，红着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了。
“石末兄弟……别提了……”
“我不是人啊！”
“我害了京茹，害了我们的孩子……”
说着，他又开始抹眼泪。
秦淮如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扫了石末一遍。
个子高，长得精神，还是轧钢厂的正式工，父母双职工，家里条件在院里数一数二。
最关键的是，人瞧着老实本分。
这不比许大茂那个尖嘴猴腮的货色强一百倍？
要是能把这小子拿捏住……
秦淮如的心思活络开了，看向石末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热切。
她叹了口气，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道。
“唉，石末啊，你是不知道。”
“我们京茹这孩子，命苦啊。”
“好不容易怀上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石末的反应。
石末心里的小人儿早就笑翻了。
演，接着演！
奥斯卡欠你们家一座小金人！
他面上却是一副震惊又同情的样子。
“啊？怎么会这样？”
“嫂子可得好好养身体啊。”
“大茂哥，你也别太难过了，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他说的都是些场面上的漂亮话。
秦淮如听着，心里更满意了。
这孩子，会说话，懂事！
是个好苗子！
“借你吉言了。”
秦淮如拉着长调，又指挥许大茂。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扶进屋啊！想让我妹妹在外面喝西北风吗？”
“哎哎！是是是！”
许大茂如梦方醒，赶紧小心翼翼地把秦京茹从三轮车上抱下来，一步一挪地往屋里走。
石末看着这出闹剧，摇了摇头。
得，这下许大茂算是被套牢了。
以后有的他受的。
他可不想掺和这趟浑水，跟秦淮如客套了两句，赶紧溜回了家。
“我回来了！”
一进门，饭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母亲任丽珍正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盘菜。
“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开饭。”
“好嘞！”
晚饭桌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石天庆喝了口小酒，忽然开口。
“儿子，厂里出事了。”
石末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
“出啥事了？”
“还能是啥事，停工了呗。”
石天庆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凝重。
“好几个车间都闹罢工，说是对待遇不满。”
“厂里领导焦头烂额，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听说要下马好些人。”
任丽珍也跟着担忧起来。
“这都快过年了，怎么闹出这种事。”
“咱们家可别受影响啊。”
石末的脑子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罢工？
下马？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很多人会丢掉工作，没了收入来源。
那他们家里的那些瓶瓶罐罐，老家具，旧物件，不就得拿出来变卖换钱了？
那他那个小小的垃圾站，岂不是要迎来一波“寻宝”高峰期？
想到这里，石末的眼睛都亮了。
看来扩大地下宝库的计划要提上日程了！
石天庆换了个话题。
“对了，跟你说个正事。”
“今年过年，咱们别在院里待着了。”
“你看这院里一天到晚鸡飞狗跳的，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闹心。”
“我寻思着，咱们去你舅舅家过年怎么样？”
石末的舅舅周志刚，在东山省当建筑工人。
去舅舅家过年？
石末眼睛一亮。
好主意啊！
远离四合院这帮妖魔鬼怪，去外面过个清净年，简直不要太爽！
“我同意！双手双脚同意！”
石末立马表态，“爸，这主意太棒了！咱们啥时候走？”
“下个月吧，等我发了工资，咱们就买票。”
石天庆说道。
“行！”石末一口答应，随即又犯了难。
“可我要是走了，垃圾站那边怎么办？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接下来的半个月，石末彻底开启了“闭关”模式。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门心思扑在了鲁班术的修炼上。
吃饭都是任丽珍送到门口。
石天庆夫妇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只当儿子是在捣鼓什么新玩意儿。
半个月后。
石末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他眼圈有点黑，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成了！
鲁班术，大成！
他看着屋子中央站着的那个“人”，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朴素的工装，面容普通，眼神略显呆滞。
属于丢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
这，就是他这半个月的杰作——傀儡人！
一个专门为垃圾站量身打造的超级员工！
石末拍了拍傀儡人的肩膀，开始给它设定工作流程。
“你的任务很简单。”
“第一，自动分类垃圾，把金属、纸张、玻璃分门别类。”
“第二，识别所有有价值的古董、旧物、贵金属。”
“第三，将识别出的宝物，通过我预设的地下通道，秘密运送到地下宝库里。”
“第四，有人来的时候，你就装哑巴，点头摇头就行。”
石末设定好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
完美！
第二天，石末溜达到了街道办。
负责这块的大姐正嗑着瓜子看报纸，眼皮都没抬一下。
“有事？”
“大姐，我是来跟您说个事儿。”
石末满脸堆笑地凑过去。
“咱们那个垃圾站，我过年要回老家一趟，得离开一阵子。”
大姐皱了皱眉。
“你要走？那活儿谁干？”
“我找好人了！”石末赶紧说。
“我一表哥，刚从乡下来，人老实，能干活，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也不会说话。”
“最重要的是！”石末压低了嗓门，伸出一个巴掌，翻了翻，“他愿意只要一半的工钱！”
“一半？”
大姐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用一半的钱，办了同样的事，这要是汇报上去，领导肯定得表扬她！
“真的？”
“千真万确！”石末拍着胸脯保证。
“行！我同意了！”
大姐一拍桌子，当场拍板，“让他明天就来上工！”
“好嘞！谢谢大姐！”
石末心里乐开了花，搞定！
回到家，一家人立刻开始收拾行李。
大包小包，装满了对新年的期盼和对远方亲人的思念。
几天后，清晨。
石末一家人提着行李，锁好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四合院。
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充满了离别与重逢的气息。
伴随着悠长的汽笛，绿皮火车缓缓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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