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差不多了,若云丢开失神的男人,自己回去病房陪女总裁去了。
她算是再次领教了这白莲花男人的德行。
黏黏糊糊,磨磨唧唧。
小事上精敏果敢,大事上优柔寡断,一点不干脆。
“只是不知道,心姐未来还要吃多少苦?”
她渐渐理解了乔言心的苦难源头,更有些理解了另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
——
推开门,若云看到女总裁很乖地在进食。果然,男人给她一点阳光雨露,她就开屏。
“唉!”叹了口气,“难得她有了动力好起来。”
她记得她胃口一向来不好。
“心姐,你心情不错?”若云试探地问着。
乔言心却只顾着喝汤,有些许沉醉。闻着味道,确实不错。
几个保姆一大早就来了,围在她身边照顾。
“你们哪个做的菜?挺合总裁胃口的,回去工资翻倍。”
没有保姆应承下来,其中一个胖胖的看起来很老实地回话,
“云总,这个饭菜不是我们做的,是大清早放在门口拐角处的。”
“我们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本打算清理掉。谁知上面贴着标签,说是给乔总补身体的。”
乔言心脸上泛着红晕,气色大好,听到若云在问,抬起头忙说,
“好了,阿云,你也刚起来,一起吃吧?”
若云才注意到,桌上摆放着菜肴七八道,荤素搭配,食材很鲜嫩。
芦芽,竹荪,鳕鱼,鲜鲍……
应该是凌晨时就采买的新鲜食蔬。
她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她,“心姐,放门口就吃了?万一是有心人要害你呢?”
大概是做特种任务多了,骨子里的防备心不减。
乔言心脱相的眉骨舒展开,笑得像个恋爱中的小姑娘,幸福地冒泡。
随手指了指标签上的字迹,赫然写着,
“你重伤刚愈,不要跑动。分别多年,也不知道你口味有没有变,随手煮了几个你原本爱吃的菜肴。养好身体,保重!”
大体就可以猜出来,这是顾千澈熬夜给她煮的。
而且是新婚那阵子,她最爱的吃几道菜。
“咦,早上那阵我怎么就没发觉门口有这些呢?”
“你啊,满脑子就是想着怎么欺负他给我出气,眼睛里哪还能容得下什么?”
她假装生气,勾了一下若云的鼻子,像是在惩罚自己淘气的妹妹。
没有怪她,宠她都来不及呢。
若云伸手抚摸着女总裁的手,长舒一口气,红了眼眶,说:
“是,是,是我小心眼。”
乔言心的口吻,有些告诫地味道,不咸不淡地说,
“小云,以后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可不能像这样总是欺负他!”
她看得出来,她不在这些天里,若云变了一点。
若云马上打断她的话匣子。
“姐,我才不要什么狗男人。我就一辈子守在乔家,替你遮风挡雨。”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时,她脑海里会浮现一副爽朗英挺的身影。
……
乔言心莞尔一笑,不想拆穿。“好,那就做一辈子姐妹。”
若云想起车库里的事,有些感慨,
“我这几天和你们待久了,我也慢慢发觉您为什么始终放不下他。”
“顾总的性子虽有时候能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可他确实有值得您共度一生的资格。”
“虽然犟,可也重情重义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乔言心有些意想不到,乐了,眉开眼笑道,
“你刚还对他满肚子怨气,怎么才出去一会儿功夫,就向着他说话?”
“难不成是故意说他好话逗我开心?”
“姐,你知道的,我只会实话实说!分别那么多年,她还是记得你爱吃什么,舍不得让你真的吃苦。”
乔言心粲然一笑,有些自嘲,
“也对,就是让他这样的优柔,中了毒一样被他牵绊了一生。”
“我这样的天之骄女,江城内外什么样的世家子弟,豪杰巨擘不是为我倾倒?尔虞我诈,枪林弹雨何尝不是经历个遍?”
“到头来,栽在他这份纯良上,就是非他不可。”
“是不是很可笑?”
若云摇摇头,“一点儿也不!我一直觉得,总有一天你们是能穿越一切阻碍,并肩看这世间繁华的。”
“那一天也不会太远了!”若云正视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笃定的说。
有一些话她还藏着,只敢在心里说,
“看到你的血衣,悲伤得不能自已,抱头痛哭!怕也是曾经爱得难舍难分吧?”
可他的立场,若云不喜欢却理解。
战场上她不见得没遭遇过背叛,她面对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字——灭!
感情的背叛,大概更痛吧?
听别人说过,尤其是深爱过,背叛会痛到血肉剥离。
她不愿苛责挚爱的姐姐,所以她不想掰扯清楚。
“真希望他,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内心。”
乔言心今天也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怕破坏这份好心情,只是顾着自己遐想。
“既然他让我养好身体,那我听他的话,就要好好振作。”
“他的周围还是有不安定的因素,我要是不在指不定会被人害成啥样。”
她又用力地吞咽了几下,差点噎着。
急得若云赶紧拍拍她的背,给她捋捋顺。
“心姐,你慢慢用。身体恢复期,吃得慢点。我不和你抢!”
乔言心这才细嚼慢咽了很久,每一口都像幻灯片一样播放着当年恩爱片段。
这熟悉的味道让她回到了新婚燕尔的二人时光,嚼着嚼着就让她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当着若云的面还是强行忍住了。
虽然知道,要男人回心转意还是难如登天,但久违的幸福让她又有了勇气。
——
“看到您露出笑容,我由衷挺高兴,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
若云想着,既然总裁要追回顾先生,那么总得主动出击。
“说起来,那个沈新月在顾总身边,对你是极为不利的。”
“每次顾总对你犹豫不决时,她就好像吃错药一样,对你穷追不舍,每次都要置你于死地。大桥上,没有她的怂恿,你也不会又进了医院。”
其实哪里需要若云提醒,沈新月一直是乔言心心里一根刺。
在法国,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顾千澈,诱得她自惭形秽,她也不会怕得逃回江城。
纵然有怕被看穿的恐惧,还有怕被抛弃的顾虑。
但沈新月的步步紧逼,她是切身感受到的。
可是,顾千澈和沈家的羁绊太深,更是对沈新月尤为呵护,让她投鼠忌器。
她这个男人,就是惯于怜香惜玉,处处留情不自知。
偏生长了一副倾城的姿容。
明明没那个心要沾花惹草,却架不住别人对他有想法,前赴后继地投怀送抱。
她不在他身边的十七年,她也没有底,他到底碰过多少女人?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嫉妒到质问他,但每每想来,却也是钻骨蚀心的痛。
是她自己弄丢了。
就算她没有过错,这样的男人都架不住狂蜂浪蝶的前赴后继,未必能全始全终的看住。
何况无所羁绊的时光里呢?
谢允仪和他暧昧不清就算了。
身为女人的直觉,她知道顾千澈肯定没碰过她。依顾千澈的性子,他们真越过那一步,怕是孩子都已经快成年了。
过往的事她不敢深究,但眼前的沈新月她决不能容忍她再越界。
法国她能动用的资源太少,到了江城就不一样了。
可是她黏顾千澈得紧,贸然出手怕是会弄巧成拙?
“你有顾虑?”若云问道。
“……”乔言心不敢回话,生怕若云做出些不好的事。
“小云,这事要从长计议。沈新月非同一般人,她若是不主动挑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别说阿澈,允仪不会姑息,背后还有个深不可测的沈潮汐。”
“沈潮汐,不是在法国吗?”
“沈家这几年在江城,在法国,甚至在r国都有往来,早就今非昔比。里昂那次,若我不出面,乔氏在法国的项目就被沈家截胡了。”
“其他的不说,光是他和阿澈的嘉华集团就已经是庞然大物,和法国各界都有往来。”
若云若有所思。
那天在谢家晚宴上,听着一些名门贵女调侃,确有人把他排成江城公子里的头号人物。
原不是捕风捉影。
“只不过,很多时候他喜欢让阿澈出面罢了。”
“我在法国就是在退休政要费舍尔先生家遇到的沈新月,不到万不得已暂时不要主动招惹。”
“好吧。”若云嘴上应承下来。
不过,她想起宴会那天,车库边上,沈新月身边好像有个跟屁虫?
叫什么来着?
好像就是他对沈新月有点想法?
于是,她转头拨通了一个特殊的号码。
——
时间一晃过了两天。
若云算算时间,顾千澈也该处理完顾母的事情了,那么抱着血衣回去的他肯定是会回来和乔总叙旧的。
可惜,等了半天,顾千澈还是没来。
心里对男人的早上积累的一点点好感也荡然无存。
她是个要面子的人,不会主动给顾千澈打电话,但是有个人那边,还是可以随叫随到的。
她给安屿拨打了一通电话。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四平八稳的几天里,除了顾千澈外,正在忙的人大有人在。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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