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这几天你打算住在顾园吗?”顾千澈冷不防地提问。
“嗯……安先生,为什么这么问?”沈莜怡被男人单刀直入的话惊到了。
“难道,他有什么企图?”女孩想。
“沈小姐,让你见笑了!”他露出十二分的谦逊,不似作伪。
“是这样的,我呢离婚多年,顾园虽大,家里却是没有女主人。若是常住顾园的话,免不得被别人说闲话。”
“你一个姑娘家家,以后还要嫁人,可不能为我连累了名声!”
顾千澈很坦荡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却完全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
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逐客令。
确实是白莲花能想到,也能说出来的话。
但落在沈莜怡耳朵里,这叫欲擒故纵。
许是先入为主。
就算长了一表人才,也没办法彻底推翻对他的成见。
“这男人以退为进的把戏,的确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状貌青松,如簧巧舌。”
“难怪这么能哄骗江城三位绝色佳人,让她们为之争风吃醋,甚至在大桥上大打出手,手腕忒了得。”
白莲花的话,在她耳朵里更像是免责声明,若是以后他但凡做出点出格的事,都是他有言在先,不能怪人家。
其心可诛。
“可惜,这皮囊如此俊美,心思倒是龌龊至极。”
顾千澈还没得及开口说几句,早就已经被沈莜怡在心里定了罪了!
————
这大概是一种保护机制。
遇到顶尖帅哥寻常女人必然会心花怒放,魂都被勾走了。
甚至予取予求。
对聪明明敏的女人来说是不被允许的。
沈莜怡这类女强人雏型分明也是好这一口的,却会反向给自己洗脑美色误人。
之后就会带一种边审视边沉沦的理由去持续关注。
嘴硬罢了。
——
当然,场面话不能缺。
“大哥哥,我和大伯母交情远在你不在的这些年就很笃厚了,照料她是我做晚辈的幸运。”
“若是旁人对这份敬心指指点点,也是他们自己心脏,怨不得我。”
“我们好歹也是名门,这点风言风语还是能应对的。”
说话滴水不漏,不卑不亢,确实是个不俗的女人。
只是话语里,有些冲?
“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能不知道,我身边的麻烦原不是你能承受的得起的。”
他露出略显尴尬的表情,坦诚地解释着。
顾千澈的本意只是借着孤男寡女的名义,让沈莜怡知难而退,说的委婉体面点,以免让乔谢二女误会。
她们若是打翻醋坛子,会累及无辜。
“那就请您注意保持距离就好。等大伯母身体好着,不必等你赶,我会立马离开。”
“在那之前,我还是想多陪陪她,免得她老人家冷清。”
她绷着脸,清丽的神采被严肃取代。
吐字清晰,想要把自己的态度明明白白说出来。语气里已经有些不善了。
顾兮玲珑透彻,怎可能没有计较?况且从小看她长大,对她的性子一清二楚。
虽说沈莜怡语气不善,可话里对儿子是流露出足够浓厚的兴趣的。
摆明了想留下继续和他相处,却又不想被他看不起,以为她是个裤腰带松的女人。
这才是实打实的欲擒故纵。
否则,她何必多言?早就起身就走,之后挑他不在的时候登门就好。
……
顾兮见差不多了,打圆场,
“勋儿,你也忙了几天了,上楼休息吧。房间还是你常住的那间,只是让保姆清扫,从没人动过里面的东西。”
其实,本来里面就没什么东西,当初他离开顾园去乔家,没打算回来。
顾千澈盘算起来,已经阔别有二十年了?
他踱步上楼,有些倦乏。折腾了三天,总算可以缓口气。
临进门的档口,突然才想到,房间里极有可能还有那个东西。
————
顾千澈一上楼,沈母的饭菜却快要做好了。
几人坐在客厅里,等顾千澈洗漱完毕,再一起用餐。
心中的石头落下一大把,沈母对顾兮格外热情。
顾兮却率先对沈家母女开了口,“莜怡,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
“勋儿以前结过婚,以为对方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家,却……”
顾兮也不方便揭短,有损儿子名声,传出去也不好,点到为止。
“后来呢,他就跑到了法国,和朋友一起做了生意。”
“生意不咸不淡,也就那样。前一阵子,他外祖父的遗物出现在江城,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准备花5个亿拍下来。”
顾兮纵横江城名媛圈几十年,可不是善与之辈。
她深知,沈莜怡对顾千澈是有点看法的。
但她却防备心重,以为他是靠样貌哄骗女人的花花公子,于是故意提起拍卖遗物的事,给顾千澈提提身价。
沈莜怡本来以为顾母是在拉家常,直到听到5个亿,神色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有些不可置信却不方便问。
沈母却很适合开这个口。
“什么,5个亿?你们家安小子了不得啊!这可是我们沈家两年的利润啊。”
“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如此阔绰,不得了啊,在法国过得风生水起。不亏是嫂子您顾家的孩子!”
顾母见对方上钩,继续钓鱼,
“区区一块他外祖父的遗物,故而回国需要带的钱本不多,没防备原是他那前妻为了哄骗他回来的诱饵。”
沈莜怡一下子就被这桩事勾住了,端不住架子,迫不及待想听接下去的事,
“后来呢?”
“他那前妻跟了过来,想着要拿7个亿要他回心转意,被他拒绝了!”
“勋儿是个有骨气的人,以他今时今日的能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伙,任人拿捏了。”
沈莜怡一下子就想起,父亲给她讲的那则轰动江城最新大新闻,
急忙问,“那大哥哥的前妻是乔言心,谢允仪里的哪一个?”
“还能是谁?就是乔家那个女总裁呗。”
顾兮见时候差不多了,挑破了事。
“安小子的前妻,是乔言心?江城首富?我说嫂子,这么多年,你瞒得挺严实啊。”
确实,乔顾婚礼时,乔家还没有如今地位,知道的人也不多。
毕竟时过境迁。
沈母惊呆了,下巴都脱了一半。
原来安家小子有那么深厚的实力,还有那么了不得的关系网,难怪沈之英非得让她们娘俩过来侍奉,这是条纯纯的金大腿啊!
这下儿子的事总算能过去了。
“现在你们该相信我儿子能帮得上忙了。”
这口气不对?
沈母突然明白了,顾兮讲这么多,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言外之意,摆平事情可以,但她们也要拿出可以交易的东西。
忙不能白帮。
“是,是,果然嫂子你有一个有大出息的儿子。我们家修瑾给他提鞋都不配啊。”
“只是不知道,勋儿缺着什么,我们也好备着。”沈母很上道,这种事不可能白帮。
顾兮见火烧得差不多了,假装难过道,
“我们家儿子被那个女人害苦了,那么多年都孑然一身,我都快入土了,他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一个养女尽孝。”
“我看着,筱怡也是成年了,不知道许配人家了没有,如果可以让她们俩多接触接触。”
她上前握住了沈莜怡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
顺手还掏出了一条项链,安放在沈莜怡手上。
“这是我给晚辈的一点心意,莜怡你不要拒绝。”
“我也不是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人,筱怡年轻风雅,如此标致的人儿,便是王孙也是登对。如果嫌弃勋儿年纪大,连接触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顾兮钓鱼,也用直钩。
沈母头晕乎乎地,美得这会儿都觉得上天在眷顾小沈家了。
儿子勾搭上谢家千金的事本来算是铁案一般的塌天大祸。
可如果女儿真嫁入安家,成了安家大少的夫人。
不,就算不入门,就是做个情人,她沈家也可以和谢家掰掰手腕。
她当然知道安老爷子活不久了,这安大公子也在继承人之列。
安家?如今资产足够买好几个欧洲小国了!
有了安家和顾家的实力做靠山!兴许,那谢思琦就真做了自家儿媳妇也未可知?
她决定悄悄地给儿子一个惊喜。所以总说呢,慈母多败儿。
——
而沈莜怡却面露难色,信息量太大,关系网太复杂。
整得她一时间也不好做决断,只在心里默念,“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本来时沈之英让她来和顾家套近乎,现在反倒要替顾母去给顾千澈挡煞。
看母亲这表情,也是打算卖了女儿了。这一家人,个个都眼皮子浅得不行。
虽说,顾千澈确实还不赖,各方面条件还成,可是,对方可是乔言心啊,有几个人头铁的敢虎口拔牙?
地狱级难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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