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五十五年冬的山东章丘,寒风卷着雪粒,打在村级医点的木牌上,发出 “簌簌” 的响。新科进士王翰裹紧了身上的锦袍,却对着桌上的药材采购清单皱紧了眉头 —— 他刚被派来推医点扩建,可眼前这张 “当归 1 斤 5 两银、甘草 1 斤 3 两银” 的清单,算来算去,总把 “10 斤当归” 的预算算成 150 两,比实际该花的 50 两多了整整 3 倍。
“王进士,这账不对啊。” 章丘知县李正凑过来,指着清单上的数字,“1 斤 5 两,10 斤就是 50 两,您怎么算成 150 两了?”
王翰脸一红,把算盘往桌上一推:“本就是些末技算术,算错了又何妨?反正朝廷有钱,多拨些银子就是。”
这话让李正哭笑不得。医点扩建本就缺银子,这么一算,预算直接超支,工程只能停着。他无奈地写了封奏报,快马送回京城:“王进士虽经义答得好,却连基本账都算不清,医点扩建已停滞 10 天,恳请派懂算术的能吏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河南洛阳的漕运码头也闹了笑话。新科进士张谦,是江南士绅之子,靠 “八股文写得妙” 中了榜,被派来管漕运。可面对堵在码头的三艘漕船,他只会拿着律书喊:“尔等堵塞码头,按律当杖责!”,却不知该去协调堵船的痞子王三,也不会联系瑞祥号的刘旺。漕船堵了 5 天,船上的粮食都快发霉了,农户们围在码头骂:“这进士只会念书本,不管百姓死活!”
消息传到京城,御书房里的气氛格外凝重。胤禛拿着山东、河南的奏报,手指在 “算错账”“解不了漕堵” 的字样上反复摩挲:“兰丫头,你看看,这三年的新科进士,十有八九是只会背经义的书呆子,要么就是靠关系上来的,连新政的实务都做不了,再这么下去,你之前铺的地方结对、应急营,没人推有什么用?”
江兰接过奏报,指尖划过王翰、张谦的名字,心里早有了主意。她刚从兰馨学院回来,寒门考生李砚的话还在耳边 —— 那是个佃农之子,靠兰馨助学基金读完了私塾,这次江南乡试,他答的时务策里,把 “漕运堵塞怎么解” 分析得头头是道,却因为没门路递 “关节”,连乡试的门槛都没摸着。
“皇上,问题出在科举上。” 江兰走到御案前,铺开一张白纸,“旧科举只考经义、八股,选的是‘书虫’;还净是舞弊的,寒门子弟没出路。臣想改 —— 加算学科,考新政要用的算术;加时务策,考解决实事的本事;再搞殿试糊名,防舞弊,这样才能选出真能推新政的人。”
胤禛眼睛一亮:“加算学、考时务、糊名?这主意好!可守旧派那边,怕是要反对。”
“臣去找张廷玉大人。” 江兰胸有成竹,“张大人历两朝,懂选官的重要性,他会支持的。”
三日后,江兰带着江小宝编撰的《兰馨算术要义》,去了张廷玉府。68 岁的张廷玉,头发已白了大半,却依旧精神矍铄,正在书房看新政的奏报。
“张大人,” 江兰递过算术书,“您看这书里的内容 —— 算粮价、算漕运账、算医馆预算,都是新政要用到的真本事。旧科举选的官,连这些都不会,怎么推新政?”
张廷玉翻开书,看到 “平准基金粮种调配” 的例题 ——“100 石玉米分 5 个村落,按人口比例分配,甲村 30 人、乙村 20 人、丙村 25 人、丁村 15 人、戊村 10 人,每村该分多少?”,旁边还附了详细的计算步骤。他笑着点头:“这才是有用的学问!不是空谈经义,是能帮百姓办事的。”
江兰又拿出 “时务策样题”——“如何解决士绅囤粮?请结合平准基金、地方结对提方案”,张廷玉看后,更是赞不绝口:“考的是实事,选的是能吏,江大人这改革,利国利民!老夫陪你在朝堂上撑着。”
不出所料,改革方案一提出,刘宗儒就跳了出来。67 岁的他,拄着拐杖,在朝堂上叩首:“皇上!算学是商贾的末技,时务策是离经叛道,糊名制更是违了祖宗‘知根知底选官’的成法!江兰一介女流,竟敢改科举,是要乱我大清的根基啊!”
他身后,五个守旧官员也跟着跪下,齐声附议:“请皇上驳回改革!”
江兰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刘编修,章丘王进士算错药材账,医点扩建停滞;洛阳张进士解不了漕堵,农户缺粮 —— 这些‘经义优’的官,能帮百姓吗?算学是新政的账本子,没它,医馆预算算不清、漕运成本算不准;时务策是新政的药方子,没它,士绅囤粮解不了、码头堵塞疏不通;糊名制是选官的公平秤,没它,寒门子弟永无出头之日,这哪样违了祖宗‘选贤与能’的本意?”
张廷玉也站出来,手里举着《兰馨算术要义》:“老夫阅此书,含‘民生日用之算’,与《周礼》‘保民’之旨相合;时务策考实事,与孔孟‘经世致用’相通,何来离经?若守旧派觉得经义重要,为何不看看那些‘经义优’的官,把新政办得一塌糊涂?”
胤禛当庭拍板:“就按江兰、张廷玉的方案改!明年春闱,推行算学科、时务策,殿试搞糊名制!”
改革的消息传到民间,寒门考生们都炸了锅。李砚在兰馨学院听到消息时,正帮着先生整理算术教材,他激动得手里的笔都掉了:“俺们寒门子弟,终于有机会了!”
江小宝带着兰馨学院的教师,去了全国十省的府学、私塾,教考生们学算术。在苏州府学,江小宝拿起算盘,一边算一边讲:“大家看,漕船 10 艘,每船装粮 50 石,运费 1 石 2 钱银,总运费就是 10x50x0.2=100 两 —— 这就是你们以后管漕运要算的账,一点都不难。”
李砚听得入迷,课后追着江小宝问:“江先生,这算法能算俺们村的粮种分配吗?俺们村有 50 户,今年分了 100 石玉米种,俺想算每户该分多少。”
江小宝笑着教他:“按人口算,你先把每户的人口数记下来,加起来是总人数,再用 100 石除以总人数,算每人该分多少,最后乘以每户人口 —— 这样分,最公平。”
李砚拿着小本子,一笔一划地记,心里想着:“等俺中了进士,就用这法子给村里分粮种,让大家都能好好种地。”
张廷玉则在京城翰林院开了 “时务策讲习会”。他拿着章丘医点扩建的案例,对考生们说:“推医点,不能只说‘要扩建’,得想清楚 —— 药材从哪来?瑞祥号分铺能调;钱从哪来?算准预算,别超支;农户愿不愿去?要上门讲医馆的好处。这些都是实务,答策论时写清楚,才算好答卷。”
考生们听得频频点头,以前他们答策论,只会引用经义,现在终于知道该怎么 “办实事” 了。
雍正五十六年春闱,终于来了。殿试当天,江老实带着木工组的人,把一摞摞 “防篡改纸” 送到考场 —— 每张纸的边角都印着小小的 “兰” 字暗记,是江老实特意刻的木戳,别人仿不来。
“大家放心写,这纸防换、防改,好好答,别辜负了自己的苦读。” 江老实看着考生们,笑着说。
考生们接过纸,开始答卷。李砚拿到算学科的题,是 “算医馆药材采购预算:当归 1 斤 5 两银,甘草 1 斤 3 两银,要给 3 个医点各买当归 5 斤、甘草 3 斤,总预算多少?”,他拿起算盘,“噼里啪啦” 一算,很快就算出 “3x(5x5+3x3)=3x34=102 两”,心里松了口气。
时务策的题是 “如何解决漕船堵码头?”,李砚想起江小宝教的 “联动法”,写下:“1. 找商帮(瑞祥号)协调漕船停靠顺序;2. 请地方官拘痞子,罚没非法所得;3. 设‘漕运信息牌’,提前通知农户取粮,减少码头拥堵”,每一条都写了具体步骤。
答卷收上来后,糊名官们开始忙起来。他们用江王氏织坊做的糊纸 —— 这种纸涂了防水胶,黏性足,撕毁会留痕 —— 把考生的姓名、籍贯严严实实地糊住,只在右上角写个编号,比如 “天字 1 号”。
阅卷时,江兰和张廷玉分坐两案,各自打分。看到 “天字 1 号” 的答卷,江兰拿起笔,在算学科那栏写 “9 分(计算精准,步骤清晰)”,时务策那栏写 “9 分(方案具体,可落地)”,经义那栏写 “7 分(中规中矩,无亮点)”,总分 25 分。
她刚写完,张廷玉也看完了同一份答卷,笑着说:“江大人,老夫的分数跟你一样 —— 算学 9 分,时务 9 分,经义 7 分,总分 25 分。这考生是个实干的料。”
拆封的时候,丫蛋拿着密码本,核对编号:“天字 1 号,对应 tY-1,考生李砚,江南苏州府,佃农之子,兰馨助学基金受益者。”
江兰看着 “李砚” 两个字,笑了:“果然是他,没看错。”
春闱放榜那天,京城的午门前挤满了人。李砚挤在最前面,当看到榜单上 “李砚” 两个字时,他激动得哭了 —— 他是佃农的儿子,以前连私塾的门都快进不起,现在竟成了新科进士!
他在兰馨医馆找到了江兰,“扑通” 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头:“江大人,若不是您改科举,俺这辈子都中不了榜!俺以后定好好推新政,帮百姓办实事,不辜负您!”
这次放榜,新科进士 100 人,寒门子弟有 52 人,占了一半还多。其中 40 人是兰馨助学基金的受益者,35 人精通算学科,能上手就干实务。
李砚被派回了山东章丘,这次他没再闹笑话。他用算学精准核算了 5 个村级医点的预算,还帮着李正协调瑞祥号分铺调药材,只用了 5 天,医点就扩建好了。农户们去看病时,都夸:“李进士算得清、干得实,是个好官!”
被派往河南洛阳管漕运的王磊,是铁匠之子,他用时务策里学的方法,先找刘旺协调漕帮,再请知县拘了痞子王三,罚了他 50 两银,3 天就疏通了码头。刘旺笑着说:“王进士懂实务,漕运比以前快了 40%,农户再也不用等粮等得着急了。”
江南巡抚的奏报里写着:“新科寒门进士,在地方推新政的平均效率,比旧进士高 50%,士绅囤粮、漕堵等问题,解决周期从以前的 10 天缩到了 3 天内。”
刘宗儒看着这些成效,再也没提 “改回旧科举” 的话。以前他的门生们,靠经义中榜,却干不了实事;现在寒门进士成了主力,新政推得又快又好,他就算想反对,也没人听了。
江兰站在午门,看着新科进士们捧着 “算学科合格证”“时务策优评” 的答卷,向百姓们拱手致意。远处的农田里,农户们正用新政的粮种播种,春风吹过,绿油油的苗晃得人心里暖。
“姐姐,” 丫蛋走过来,递上一份 “寒门进士分配名单”,“李砚、王磊他们,都申请去地方推新政,没人想留在京城享清福。”
江兰接过名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笑了。
“爹做的纸,娘织的糊纸,小宝编的教材,没白费。” 江兰轻声说,“这科举改革,不是为了改制度,是为了让寒门子弟有出路,让新政有能吏,让百姓有盼头。等这些进士能撑起新政,等新君能靠他们稳天下,我才算真的放心。”
江老实和江王氏也来了,站在人群里,看着放榜的热闹场面。江老实笑着说:“俺这木工活,能帮寒门子弟中榜,比做啥都值。”
江王氏手里拿着李砚母亲送的手工布鞋,鞋面上绣着小小的兰草,她说:“这布鞋暖脚,是百姓的心意,咱们的改革,没做错。”
春风里,新科进士们的笑声、百姓们的欢呼声,混在一起,像一首热闹的歌。江兰知道,这歌声里,藏着新政的未来,藏着大清的希望。而她,还要继续守着这份希望,直到新君能接过担子,直到百姓们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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