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野草莓的叶片上,小宇就跟着秦叔去了山后——他说要找块合适的木头,给红裸石做个“故事架”,把老照片、速写本和大家的手写信都放进去,让石边多些念想。林晓和顾念苏则留在石旁,把之前画的野草莓生长图、落日写生都整理出来,妞妞也凑热闹,把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红裸石贴在旁边。
午后的阳光正好,小宇扛着一块打磨光滑的杉木回来,秦叔帮着在石侧挖了个浅坑,把木架稳稳固定住。“这木头能经得住风吹雨打,以后咱们的故事,就能一直留在石边了。”小宇一边给木架刷清漆,一边跟林晓说,“晓妹妹,你的速写本可以留一本在这,等明年你再来,就能看到今年的自己画的落日了。”
林晓立刻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本新的速写本,在第一页画了个小小的红裸石,旁边写着:“202x年秋,和小宇哥、念苏姐姐一起在石旁种故事。”她还把之前拍的落日照片洗出来,贴在本子里,顾念苏也拿出那本旧线装笔记本,放在木架最上层:“这本里有小宇小时候的涂鸦,也有我记的采茶日子,算是给木架开个好头。”
傍晚时分,李婶端来刚蒸好的红薯,大家围坐在红裸石旁,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红薯,看着落日一点点靠近石顶。小宇忽然想起什么,从车里拿出一把口琴,坐在石边吹了起来——是首温柔的民谣,旋律顺着晚风飘出去,落在田埂的稻穗上,落在屋舍的烟囱旁,妞妞跟着旋律轻轻哼,林晓则掏出速写本,飞快地画下小宇吹口琴的样子,落日的金辉落在纸页上,给画面镀上了一层暖光。
“我在城里的时候,每次想山坳了,就会吹这首曲子。”口琴声停了,小宇望着红裸石,声音里满是柔软,“总觉得这石头能听见,能把我的念想带回山坳里。”顾念苏笑着补充:“你每次寄信回来,我都在石旁读给它听,它旁边的草长得更旺了,像是在应你呢。”
落日最后一次吻过红裸石的顶端,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粉。林晓把刚画好的速写放进木架里,忽然提议:“咱们每年都来这里留一样东西吧,照片、画或者手写信,等以后木架满了,咱们就再做一个,让红裸石的故事一直延续下去。”
“好啊!”大家异口同声地答应。小宇把口琴放在木架上,说要给石边留个“声音的念想”;妞妞把自己的小发卡别在木架缝隙里,说要给石头“戴个漂亮装饰”;秦叔和李婶则约定,明年春天要在石旁种上几株月季,让石边的花一年四季都不谢。
夜色慢慢漫上山坳,红裸石静静立在月光下,木架里的故事在晚风里轻轻晃。林晓靠在顾念苏身边,望着远处的星空,忽然觉得,山坳的温柔从来不是转瞬即逝的——它藏在落日吻过石头的瞬间里,藏在石旁的茶香和琴声里,更藏在每个人心里对这里的牵挂里。而这些温柔,会像红裸石一样,永远留在山坳里,等着每一个想念它的人回来,续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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