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双痕台的彩绳晒得发亮时,阿远已经推着小推车来了,车上装着丰收宴要用的粗瓷碗——是张爷爷托人从镇上窑厂买的,碗沿都带着淡淡的落日纹,和小石桌的纹路刚好呼应。刚把碗摆到石桌上,就听见秦叔的吆喝声,转头看见他领着几个小伙子,扛着木板和砖块,要在石桌旁搭灶台。
“按王婶说的尺寸搭,得够炖一大锅菜,”秦叔放下木板,指着石桌左侧的空地,“灶口朝东,下午晒不着太阳,炖菜时烟也不会飘到吃饭的地方。”阿远赶紧过去帮忙递砖块,小伙子们手脚麻利,没多久灶台的雏形就起来了,秦叔蹲在灶前比划:“再砌高点,免得火苗窜出来,晚上我再找块铁板当锅盖,炖菜才香。”
妞妞拎着个小竹篮跑过来,里面装着刚采的野菊花,要给灶台周围摆上:“王婶说野菊花能驱虫,摆在灶台旁,菜里就不会进小虫子啦。”她蹲在砖块缝里插花,一朵一朵摆得整齐,顾念苏撑着布兜走来,里面装着晒干的金桔皮:“这是准备煮金桔茶的,晒干了更出味,等下我就用双痕台的井水泡泡,明天煮的时候更甜。”
老奶奶坐在石鼓凳上,手里缝着块新布垫,比之前的更大些,布面上绣着虹吻石和落日,针脚比上次更细:“丰收宴人多,原来的布垫不够用,我再缝几块,大家坐着也舒服。”阿远凑过去看,布面上的落日用的是金线,在晨光下闪着光,像真的落日落在布上:“奶奶,您绣得真好,比画里还像。”老奶奶笑着点头:“等宴上,就把这布垫铺在最外面的凳子上,让来的人都能看见双痕台的落日。”
中午太阳最足的时候,王婶带着几个婶子来送食材,竹筐里装着刚杀的土鸡、地里拔的萝卜,还有泡好的干菜:“这些都是咱村里自己种的、养的,炖在大锅里,香得能飘出二里地。”她蹲在灶台旁,跟秦叔商量炖菜的火候:“明天一早五点就开火,先把鸡肉炖烂,再放萝卜和干菜,炖到中午刚好入味,大家来了就能吃。”
张爷爷也来了,手里拿着卷红绸布,要给防护架系上:“丰收宴得喜庆点,红绸布绕着彩绳系,风一吹,又红又亮,像落日绕着架子转。”阿远帮着递布,两人顺着防护架慢慢系,红绸布在红绳金绳之间绕着,真像把落日的光缠在了架子上,金盏花苗顶着新叶,从布缝里探出头,像在跟红绸打招呼。
下午的时候,村里的人陆续来帮忙——有来劈柴的,把木柴码在灶台旁,整整齐齐像小山;有来擦碗的,把粗瓷碗里里外外擦干净,摆成一排;还有小孩跑来跑去,帮着递东西,石畔的笑声飘得很远,连虹吻石的红痕,都像被笑声染得更暖了。
阿远趁着空闲,把张爷爷画的两幅画挂在木桩上——一幅是落日下的双痕台,一幅是丰收宴的热闹场景,风吹着画纸,两幅画里的落日好像连在了一起。有路过的老人停下来看画,指着画里的虹吻石说:“这石头发红的时候,还是我小时候见得多,现在有阿远他们在这儿守着,又能看见这么红的石、这么暖的落日了。”
傍晚落日西斜时,灶台已经搭好,红绸布系完了,布垫缝了八块,食材也都整理妥当,就等着明天开宴。大家坐在石桌旁,顾念苏煮了壶金桔茶,倒在粗瓷碗里,茶香混着落日的暖,飘得满台都是。王婶喝着茶笑:“明天肯定热闹,我已经跟村长说了,让他把村里的大喇叭打开,通知大家都来,顺便让邻村的人也来尝尝石畔的味道。”
妞妞捧着茶碗,看着天边的落日喊:“明天落日的时候,大家肯定还在这儿吃饭,到时候落日吻着虹吻石,咱们围着灶台吃大锅菜,肯定比画里还好看!”老奶奶摸了摸怀表,红绳在碗沿晃着:“到时候我把怀表带着,让大家听听表声,就像你爷爷也来赴宴了,跟咱们一起看落日、吃菜。”
阿远喝着金桔茶,甜意从喉咙漫到心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搭好的灶台、系着红绸的防护架、挂着的画、摆好的碗,还有身边笑着说话的人,突然觉得,丰收宴不只是一场饭,是把石畔的暖、落日的红、大家的心意,都凑在一起,让更多人知道,这里有块会发红的石头,有群守着落日的人,有过不完的暖日子。
落日慢慢吻上虹吻石的红痕时,大家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阿远最后走,他把石桌上的碗收进竹篮,又摸了摸金盏花苗的新叶,看着挂在木桩上的画,心里满是期待——明天这个时候,这里会坐满了人,灶台冒着烟,金桔茶飘着香,笑声和怀表的滴答声混在一起,落日会像今天一样,把暖落在每个人的心里,落在双痕台的每一寸土地上。
走的时候,他特意把那壶剩下的金桔茶放在石桌上,碗底还留着点茶渍,像个小小的落日。晚风里,红绸布晃着,画纸晃着,虹吻石的红痕在暮色里闪着光,好像在说:明天见,等你们来赴这场落日与暖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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