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刚漫过双痕台的田埂,阿远就收到个沉甸甸的包裹——是林晓寄来的,拆开一看,里面躺着台棕褐色的老相机,镜头上还贴着张小小的金盏花贴纸,附信上写着:“外婆找到当年她朋友留下的相机,说要让它回到虹吻石旁,拍下新的落日。”
“这相机和老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张爷爷凑过来,指尖擦过相机上的铜扣,“你看这镜头盖,上面还刻着虹吻石的纹路,就是当年守林人常用的款式。”阿远试着按下快门,机身轻微的“咔嗒”声里,竟掉出张卷着的胶片——展开时,泛黄的相纸上慢慢显露出影像:民国时的虹吻石旁,穿蓝布衫的姑娘正举着信笺,身后的暖痕架上,挂着那张“等落日吻红裸石”的旧信。
妞妞抱着新采的金盏花跑进来,看见胶片突然惊呼:“她手里的信,和木盒里的好像!”阿远把胶片凑到阳光下,果然看见信笺上“民国廿五年冬”的字迹,连金盏花图案的位置都分毫不差。秦叔端着刚煮好的绿豆汤过来,喝了一口忽然说:“我爹以前说,老相机能存住光,当年那姑娘拍了好多落日,说要等心上人回来一起看。”
午后的日头慢慢往西斜,阿远带着老相机来到虹吻石旁,试着调焦——镜头里的红痕慢慢清晰,连石缝里残留的雪粒都看得分明。张爷爷背着画夹过来,笑着说:“今天的落日会带点粉,正好用老相机拍,让旧影和新景凑成一对。”妞妞则把金盏花串挂在相机背带上,说要给镜头“添点暖”。
正调试着,田埂上忽然传来车轮声——是个推着旧自行车的老人,车筐里放着个木盒,看见虹吻石就停了下来:“终于找着这儿了!我是当年村里老纸坊的后人,我爹说,要把这个交给守着虹吻石的人。”打开木盒,里面是叠米黄色的信纸,纸角印着熟悉的纸坊标记,和木盒里旧信的材质一模一样。
“这些纸,是当年给那姑娘特做的,加了金盏花汁,能存住字迹不褪色。”老人摸着信纸,眼里泛着光,“我爹说,她每次来买纸,都会说要等落日吻石时写信,纸要暖,字才暖。”阿远拿起一张信纸,凑近虹吻石的红痕,果然闻到淡淡的花香,和石上的暖意混在一起,格外温柔。
日头渐渐沉向西边,天边开始泛出粉橘色。阿远举起老相机,镜头对准虹吻石——姑娘的旧胶片里,民国的落日正吻着石面;而新的取景框里,今日的晚霞正漫过田埂,两代落日的暖光,仿佛在镜头里交叠。“开拍啦!”妞妞喊着,阿远按下快门,“咔嗒”一声,把今日的吻光存进了胶片。
老人看着相机,忽然从车筐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枚铜制的印戳,刻着“落日吻石”四个字:“这是纸坊的老印,盖在信上,就像给暖痕盖了个章。”阿远把新写的纸条铺在虹吻石上,老人轻轻盖上印戳——红痕旁的字迹,瞬间多了份时光的厚重。张爷爷则把今日的落日速写铺在一旁,让老相机也拍下画里的暖。
落日完全吻上红裸石时,阿远突然发现,老相机的取景框里,竟能看见淡淡的重影——像是民国的姑娘正站在石旁,与今日的他们同框。“这相机真的存住了旧时光!”林晓的外婆突然打来视频,看见镜头里的虹吻石,笑着说,“当年她总说,等有一天,要让相机拍下所有来寻暖的人,现在终于实现了。”
暮色降临时,老人要走了,阿远把刚洗出来的新照片递给她:“这是今日的落日吻石,带回去给大家看看。”老人接过照片,又把木盒里剩下的信纸留下:“这些纸留给双痕台,以后来的人写信,也能用上当年的暖纸。”
阿远把老相机和新胶片放进“落日约”木盒,旁边摆着老信纸和铜印戳。风里飘着绿豆汤的甜香,暖痕架上的信笺轻轻晃,虹吻石在暮色里泛着淡暖的光——他知道,这台老相机,会像个时光的信使,把每一次落日吻石的暖,都存进胶片,存进双痕台的故事里。
回到屋里,阿远在新笔记本上写下:“老相机里的旧影与新光,都是落日吻过红裸石的证明。时光会老,但这里的暖,永远年轻。”他把今日的照片夹在本子里,旁边是民国的旧胶片——两代人的等待,终于在虹吻石旁,被同一场落日温柔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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