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外码头。”三郎坐在驴车前头,一边指点着前方路径。
顾南衣稳稳握住缰绳,赶着驴车慢悠悠往前走。
可这驴车走得实在太慢,跟散步似的,三郎看了会儿就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顾女侠,能不能让这驴走快点?照这速度,到码头怕是得等到天黑。”
顾南衣手紧了紧缰绳,有些紧张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我试试?”说着,她扬起鞭子,轻轻往驴屁股上抽了一下。
谁知这驴脾气还挺大,挨了一下非但没加快脚步,反倒“咴咴”叫了两声,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了,梗着脖子跟人较劲。
“嘿,这小东西脾气还不小!”三郎被逗乐了,索性俯身从车辕边探过身,照着驴屁股就狠狠拍了一巴掌。
驴吃痛,猛地“嗷”一声,撒开四蹄就往前狂奔起来,速度快得惊人。
“慢点!慢点!”顾南衣吓得连喊,可那驴哪里听得进去,只管埋头往前冲,车厢在后面颠得像要散架。
路边的行人见状纷纷惊呼着往两旁躲闪,叫骂声不断传来。
“师妹莫慌!”郭少宇低喝一声,纵身跳了下去,双手抓住车辕,丹田用力猛地往后一拉。
那狂奔的驴被这股巨力一拽,前肢猛地立了起来,发出一声长嘶,竟硬生生被他拽停在了原地。
三郎在车里晃得差点撞到头,稳住身形后赞道:“郭兄好大的力气!”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惊惶的嘶鸣,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侧后方撞来——三郎他们的驴车被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结结实实撞上,瞬间翻倒在地。
三郎猝不及防,在车厢里滚了两圈,好不容易才狼狈地从车厢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里暗道:这是出交通事故了。
再看那撞过来的马车,车厢也歪歪斜斜地倾在地上,两个穿着体面的年轻人正慌忙从车厢里扶出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显然受了惊吓,捂着腰龇牙咧嘴地哼唧着,脸色难看至极。
三郎心里快速盘算着:对方从侧后方撞来,按理说是他们的主要责任;不过自己这边刚才突然急刹车,或许也占了几分责任。
他正想上前看看对方伤势如何,谁知那中年人一抬头看见他们,当即眼睛一瞪,指着三郎几人就吼道:“把这几个不长眼的给我抓起来!狠狠打!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后面四个壮汉围了上来,个个面露凶光,就要动手。
三郎连忙挡在郭少宇夫妻身前,大声制止:“有话好好说,别动粗……”
话没说完,一个壮汉已经挥着拳头冲了过来。
三郎故意往后退了半步,只听“砰”的一声,鼻梁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顿时,一股热流涌了出来,鼻血顺着鼻孔往下淌。他抬手一擦,半边脸都沾了血,看着颇为狼狈。
郭少宇夫妻见状就要上前,却被三郎一把按住。
那中年人扶着腰,一步一挪地走过来,指着三郎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冲撞本官的车驾,你惹上大事了!”
“原来是官老爷,失敬失敬。”三郎忍着疼,拱手道,“在下姓杜,在京城也认识几个官府的朋友,不知大人尊姓大名,在哪处任职?”
“一介布衣,也配问本官的名号?”中年人冷笑一声,不耐烦地挥挥手,“给我打!狠狠打!打完了扔去巡捕房,让他知道冲撞上官的下场!”
就在那几个手下要再次上前时,三郎却抢先一步动了——他身形一晃,伸手就抓住了中年人的胳膊,顺势一拧,将其手臂绞到了背后。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中年人顿时疼得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哎呦!哎呦!痛死我了!你……你竟敢以下犯上,这是死罪!死罪!”他努力扭过脑袋,看着三郎,眼里满是怨毒。
这一下变故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那六个手下见状,立刻反过来将三郎围在中间。
附近的民众也渐渐围拢过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动官老爷……”
三郎一听这舆论风向不对,连忙高声解释:“各位街坊评评理!是这位官老爷先让手下动手打人,还说要打死我们的!我这是不得已才自卫,总不能站着挨打吧?”
那中年官员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疼得额头冒汗,却依旧厉声喊道:“小子!不想死就快放开我!本官乃六品典仪何正华!你敢伤我,定要你全家抄斩!”
“何正华?”三郎闻言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他稍一回想,立刻记起来了:之前巡捕童洪明跟他闲聊时提过,把秦虎关进牢房的,正是这个叫何正华的典仪。
三郎当即松开了他的胳膊,还顺手拍了拍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堆起笑意:“原来是何大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大人担待。”
何正华揉着被拧得生疼的胳膊,见三郎服软,气焰顿时又嚣张起来,嗤笑道:“小子,现在认怂?晚了!”
他连忙后退三步,离三郎远远的,再次挥手:“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本官担着!”
六个手下得令,正要扑上来,却见两道人影快如闪电般闪过——正是郭少宇和顾南衣。
只听几声短促的“咔嚓”声和痛呼,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六个壮汉就全都耷拉着胳膊,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再也动不了手了。
原来他们的肩关节已被瞬间卸下,两条胳膊软软地垂着,稍一动就疼得“哎哟”直叫,眼里满是惊恐,下意识地往后倒退。
郭少宇快步走到三郎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襟,低声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三郎却摇了摇头,看着脸色铁青的何正华,笑道:“别急,他打了我,还让手下动手,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他赔钱,总得给我这鼻血一个说法。”
郭少宇有些不解,不明白杜公子哪来这么足的底气,但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劝说,只是和顾南衣一左一右站在三郎两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何正华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三郎语无伦次:“你……你这狗杂种!反了天了!目无法纪!我……我定要整死你!”
三郎一听这话,当即怒目圆睁,上前两步吼道:“狗杂种?你骂谁呢?”
何正华被他的气势吓退两步,却依旧色厉内荏地喊道:“狗杂种!骂的就是你!”
周围围观的民众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小队巡逻的官兵跑了过来,迅速将他们几人围在中间。
为首的是个校尉模样的军官,他一眼就认出了何正华,连忙上前行礼:“何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在此争执?”
何正华见了官兵,腰杆顿时硬了起来,指着三郎道:“这个狗杂种无法无天,不仅冲撞本官的车驾,还指使手下打伤了我的人!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那军官转过身,看向三郎,脸色一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上官,还动手伤人?当真是目无法纪!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三郎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指着自己的鼻子,冷冷地问道:“他手下把我打得一脸是血,你不问青红皂白,只听他一面之词就要带走我?这就是你们官府办案的规矩?”
军官被问得一愣,随即皱了皱眉,挥手道:“休得多言!不管谁对谁错,先去回衙门再说!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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