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般流逝,距离波之国任务结束已过去数周。木叶村似乎恢复了往日的节奏,训练、任务、欢声笑语,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关于月球势力的威胁仿佛成了只有高层才忧心的遥远阴云。
涩川龙二(大筒木舍人)凭借其在任务中的“良好表现”和平日里温和谦逊、偶尔闹出些无伤大雅笑话的作风,进一步融入了木叶的日常。他甚至开始接手一些简单的c级护送任务,表现中规中矩,既不出彩,也不出错,完美符合一个“正在成长中的雇用下忍”的形象。
他混在人群中,听着村民们讨论家长里短,听着忍者们抱怨任务酬劳,听着商人们交流各地情报。他那看似无害的外表和逐渐积累的“信誉”,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
然而,在这副假面之下,他收集“石子”的工作从未停止。他敏锐地捕捉着那些可能引发摩擦的细节:某个小忍族对任务分配的不满;两个商队因为贸易路线产生的龃龉;甚至是从其他忍村传来的、关于资源分配或历史遗留问题的零星抱怨。
(真是可悲而又可笑。在所谓的‘外患’面前,内部这些蝇营狗苟依旧不曾停歇。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推力…)
他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像最精明的棋手,耐心地布局,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
这天,龙二刚刚完成一个简单的d级任务——帮村里一位老奶奶寻找走失的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是“幸运”地在树上发现了那只瑟瑟发抖的肥猫),在返回任务大厅提交报告的路上,迎面遇到了刚刚结束训练的漩涡鸣人和春野樱。
“哟!龙二!”鸣人一如既往的热情,“任务完成了吗?走,一起去吃点什么?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团子店,味道超棒!” 鸣人似乎忘了龙二对一乐拉面“过敏”,但对其他食物接受度尚可。
龙二内心对甜腻的团子并无兴趣,但脸上却露出期待的笑容:“好啊,正好有点饿了。麻烦鸣人君和小樱小姐了。”
小樱也笑着点头:“正好休息一下。佐助君今天又被卡卡西老师叫去开会了,估计很晚才能结束。”
三人并肩走向商业街。路上,不可避免地聊起了最近村子里的一些话题。
“听说云隐那边最近不太平啊,”鸣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从奇拉比老师那里听来的消息,“好像有几个以前的叛忍余孽在边境搞事,抢了不少物资。”
小樱叹了口气:“唉,虽然达成了同盟,但各个村子内部的问题还是不少。砂隐那边好像也因为风之国大名的财政削减,和村子产生了一些矛盾。”
龙二静静地听着,碧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云隐…砂隐…很好的切入点。)
他适时地,用一种略带天真和担忧的语气插话道:“唉,要是大家都能像木叶这样团结就好了。我听说…好像我们木叶之前支援给砂隐的一批物资,在边境被身份不明的人劫走了一部分?不知道是不是和云隐那些叛忍有关…希望不会影响村子之间的关系才好。”
他说的这件事,是确实发生过的,但属于被严格控制的机密情报,目的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摩擦,正在由暗部暗中调查。一个普通的雇用下忍,按理说绝无可能知晓。
鸣人和小樱都愣了一下。
“有这种事吗?”鸣人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我没听说了啊。”
小樱则微微蹙眉,她是医疗班骨干,偶尔会接触到一些高层信息流,隐约听说过边境物资运输出了点小问题,但细节并不清楚。她有些奇怪地看了龙二一眼:“龙二君,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个消息?”
龙二立刻露出“说错话”的慌乱表情,连忙摆手:“啊!对不起!我…我可能是听错了!前几天在酒馆做任务的时候,好像听到几个路过的商人醉醺醺地谈论…可能是我听错了!请千万不要当真!” 他脸上泛起红晕,显得十分窘迫。
他巧妙地将其归咎于“道听途说”和“可能听错”,既抛出了引子,又将自己撇清。
鸣人哈哈一笑,拍了拍龙二的肩膀:“肯定是那些商人胡说八道啦!别在意!走吧走吧,团子要紧!”
小樱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看龙二那副慌张自责的样子,也不疑有他,只当他是无意间听到了不实的流言,便也将此事抛诸脑后。
然而,这颗关于“物资被劫可能与云隐叛忍有关”的“石子”,已经借着鸣人和小樱这两个在木叶年轻一代中极具影响力的人,被悄无声息地投了出去。它可能不会立刻激起波澜,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在合适的土壤里,就有可能生根发芽。
类似的事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以极其隐蔽的方式时有发生。龙二从不主动散播谣言,他总是“无意间”听到一些模糊的信息,或者“不小心”说漏嘴,然后将来源归结为不可靠的商人、醉汉或者他自己的“误解”。他选择的“信息”,往往半真半假,夹杂在真实发生的事件中,让人难以分辨,极易在口耳相传中变形、发酵。
他针对的目标也不仅仅是木叶内部,还包括与其他忍村的关系。一点点关于岩隐囤积战略物资的“猜测”,一丝关于雾隐某位高层与叛忍集团有暧昧联系的“传闻”…这些细微的、难以查证的“石子”,被他在不同的场合,对着不同的人,以最“无心”的方式抛出。
效果是潜移默化的。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难以言说的紧张氛围。一些原本无足轻重的摩擦被放大,一些本就存在的隔阂似乎加深了。虽然远未到影响同盟大局的程度,但那种互信无间的氛围,确实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
龙二(舍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内心充满了掌控一切的优越感。(看吧,这就是情感的弱点,信任的脆弱。不需要多么高明的计策,只需要利用他们固有的缺陷,就能轻易搅动风云。)
他的行动越发大胆,甚至开始利用夜晚的潜伏,在某些关键地点留下一些伪造的、指向不明的“线索”,进一步混淆视听。
这一切,自然没有完全逃脱监控。
宇智波族地,止水家中。
鼬将一份暗部报告放在止水面前,神色凝重:“最近村子里流传的一些不实信息,源头似乎都隐隐约约,指向了一些…巧合。而这些巧合发生时,涩川龙二似乎都在附近。”
止水看着报告,眉头紧锁:“手段很高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直接证据。都是些无法查证的流言蜚语,但传播开来,确实会影响士气和人际信任。”
“佐助的直觉,或许是对的。”鼬缓缓道。
止水沉吟片刻:“加大监控力度,尤其是信息传播路径的追踪。同时,提醒卡卡西老师,有必要在高层进行一次内部通气,统一口径,遏制这些不良信息的扩散。在找到确凿证据把他和这些流言直接关联起来之前,我们不能动他。”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如果…他真的是那条藏在暗处的毒蛇,那么他迟早会露出獠牙。而我们,需要在他造成真正不可挽回的损失之前,抓住他。”
木叶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洋溢着和平的喧嚣。但在知情者眼中,这片繁华之下,已然潜藏了一缕来自月球的冰冷阴影,正试图用无形的丝线,缠绕并撕裂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信任的假面依旧戴着,但面具下的博弈,已然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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