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的夜晚总是格外宁静。止水的书房里,灯火通明,映照着三张神色各异但同样严肃的脸。
“综上所述,”止水将一份汇总了近期所有关于涩川龙二可疑之处的报告轻轻放下,目光扫过鼬和佐助,“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但巧合过多,流言的源头也过于模糊且总能与他产生间接关联,这本身就不正常。我和鼬一致认为,佐助你之前的直觉,很可能并非空穴来风。”
鼬点了点头,接口道:“敌人的伪装手段极其高明,常规的监视和写轮眼洞察都无法看穿。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
佐助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眉头微蹙:“什么方式?”
止水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接近他,融入他的日常生活,以同伴的身份进行观察。很多时候,人在放松状态下,尤其是在自以为安全的环境中,会不自觉地流露出破绽。”
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让我去和他…打成一片?” 这听起来比让他去执行S级追杀任务还要困难。让他这个习惯了独来独往、表情匮乏的宇智波去扮演一个热情友善的同伴,简直强人所难。
止水似乎看出了他的抗拒,笑了笑:“不用刻意热情,佐助。就像你平时对待鸣人那样就行——偶尔毒舌,大部分时间冷淡,但关键时刻会出手。保持你平时的态度,只是…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观察他身上。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毕竟,你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不是吗?”
最后那句话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佐助冷哼一声,没有否认。确实,让他对一个内心存疑的人假装热情,他做不到。但如果是保持原有的冷淡,同时进行暗中观察,这倒是符合他的风格。
“具体需要我做什么?”佐助问道,算是默认了这个任务。
“正常接触,一起执行任务,或者在他和鸣人、小樱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地加入。”鼬给出了更具体的指示,“观察他的行为细节,查克拉的细微变化,尤其是在流言出现或者有意外事件发生时他的瞬间反应。注意他是否有不经意的、与‘泷忍下忍’身份不符的言行或知识。”
“最重要的是,确保自身安全。”止水强调,“如果发现任何确凿证据,或者他试图对你不利,立刻撤离并发出信号。我和鼬,以及暗部,会是你最强的后盾。”
一场无声的“碟中谍”行动就此展开。执行者是极其不擅长演戏,但观察力顶尖的宇智波佐助。
第二天,任务发布大厅。
鸣人、小樱、井野还有龙二正凑在一起,讨论着刚刚接下的一个c级任务——护送一批药材前往短册街。龙二依旧是那副温和谦逊的样子,认真地听着鸣人滔滔不绝地讲述短册街的赌场(虽然他们不能去)和美食。
就在这时,一个冷淡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个任务,算我一个。”
众人回头,只见佐助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表情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温度。
“佐助君?!”小樱和井野同时惊呼,脸上泛起红晕。
鸣人则是一脸惊喜:“佐助!你终于肯跟我们组队了?太好了!”
龙二(舍人)心中微微一凛,但脸上迅速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面对强者(以及不太友善对象)的拘谨:“佐…佐助大人?您也要参加这个任务吗?”
佐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有什么问题?”,但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任务发布员,确认了组队信息。
(果然来了…宇智波佐助。)龙二内心冷笑,(是巧合,还是刻意?看来之前的几次“石子”,终究是引起了一些注意。不过,就凭你这个不擅交际的家伙,也想看穿我的伪装?)
任务过程平淡无奇。护送药材的队伍平稳地向短册街进发。鸣人依旧活力四射,小樱细心周到,井野时不时和龙二聊几句关于花草的话题(龙二对植物的了解“恰好”符合一个来自森林环绕的泷隐村下忍的水平)。
佐助则大部分时间沉默地跟在队伍末尾或侧翼,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他很少主动说话,只有当鸣人过于吵闹或者队伍路线可能出现偏差时,才会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但他那双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睛,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时刻锁定着龙二。
他观察着龙二走路时步伐的节奏和力度(看似普通,但总在最省力的状态);观察着他与商人交谈时的语气和神态(谦逊有礼,无可挑剔);观察着他休息时查克拉的流转。
一切正常。正常得让人烦躁。
途中,他们遇到了一小股不开眼的山贼。没等鸣人等人动手,佐助身影一晃,千鸟刃的微光一闪而逝,几名山贼手中的武器便断成两截,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整个过程,佐助特意分神注意了龙二的反应。他看到龙二脸上露出了“震惊”和“崇拜”的表情,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仿佛被佐助的速度和杀气吓到。
(反应很标准…但…)佐助敏锐地捕捉到,在龙二眼底深处,在那“震惊”之色一闪而过的瞬间,似乎并没有真正的波澜,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模拟。而且,他后退的那半步,时机精准得像是计算好了距离,恰好避开了可能被战斗波及的范围,却又显得那么“自然”。
这只是细微的感觉,无法作为证据。
任务顺利完成。返回木叶的路上,气氛轻松了不少。鸣人又开始撺掇着大家去吃东西。
“龙二,这次任务你表现不错啊,没拖后腿!”鸣人笑嘻嘻地揽住龙二的肩膀。
龙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大家照顾我。尤其是佐助大人,真的好厉害…”
佐助冷哼一声,没接话。
井野在一旁笑道:“佐助君一直都是这么酷啦!不过他能来一起任务,真是难得。”
小樱也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偷偷观察着佐助和龙二。她总觉得佐助这次主动加入有些奇怪,而且他对龙二的态度,似乎比平时更冷淡一些。
龙二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盘算着。(宇智波佐助的接近,无疑增加了风险。但这也是机会…或许,可以利用他对我的“敌意”,来进一步巩固我的伪装,甚至…将怀疑引向别处?)
他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心里却开始构思下一步的行动。他要让佐助的监视,变成证明自己“清白”的舞台。
第一次的近距离接触,在看似平淡无奇中结束。佐助没有发现任何决定性的证据,但那份不协调感却更加清晰了。而龙二,则如同最狡猾的狐狸,在猎人的注视下,依旧从容地布置着自己的陷阱。
较量,在无声中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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