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杨统领不敢怠慢,很快便召集齐了随行的四十多名护卫,在冯渊的带领下,浩浩荡荡赶往沈府抄家。
对于他来说,查抄沈府钱财只是其次,找到沈府贩卖私盐,勾结王家的罪证,才是关键。
沈员外不愧是姑苏城的首富,其府邸院墙高耸,气势恢宏,修建的极为奢华。
府门口处站着几名身穿家丁服的护卫,他们看到来了如此多的官兵,不由一脸惊惧的问:“各位官爷,不知你们来此有何公干?”
杨统领冷笑一声:“本统领奉命查抄沈府,你们知趣的赶紧让开。”说罢不由分说便往府里闯去。
沈府的家丁不敢阻拦,由着众官兵进入了沈府大院。
冯渊特意点了几名官兵吩咐道:“你们几个留在沈府门口,小心看守,记住只准进,不许出。”
五名护卫连声应“是”。
沈府是一座十分宽阔的府邸,分为外院和内院。外院由家丁小厮居住,白日里男主子们也在这里办公。而内院住着府邸的主人及其子女,还有妻妾等众多女眷。
冯渊和杨统领等人,刚走到外院中央,一名中年人便领着十几名家丁,手持棍棒挡住了去路,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沈府?”
冯渊玩味的问:“你又是何人?”
有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高声回答:“俺是这沈府的管家。”
冯渊戏谑的吩咐:“杨统领,将这个管家给本官拿下,其它人但敢反抗者也一律拿下。”
“属下遵命。”杨统领答应一声。一挥手,一众护卫很轻松就将沈管家打倒在地,立时将其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沈官家被侍卫们押跪在冯渊面前,冯渊询问道:“你既然是沈府的管家,想必肯定知道沈老爷的书房在哪里,快带本官过去。”
沈管家倔强的说:“俺不会出卖老爷的,俺不知道。”
冯渊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杨统领,给本官打,打到他说为止。”
杨统领脸上浮现出冷酷的笑,不由分说,挥拳向沈管家就是一顿胖揍,嘴里还骂骂咧咧:“我叫你不说,我叫你不说……”
很快沈管家便被打的鼻青脸肿,再也坚持不住,连声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俺愿意带你们去还不行吗?”
一盏茶后,冯渊来到了沈员外的书房。这间书房修的格外奢华,里面放着三排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居中有一套红木桌椅,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墙上还挂着名人字画,颇为雅致。
冯渊让众侍卫全都等在屋外,只有他独自来到书房,经过一通翻找,终于发现在最里间的墙角处有一只上锁的红木柜子。
冯渊拿出工具,强行撬开柜门,发现柜子里除了有大量的银票,地契,房契外,还有几本账册。打开账本查看,正是这些年来沈员外贩卖私盐的账册,经过统计,非法获利高达数百万两白银。
看到这几册账本,冯渊心中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次他已经圆满的完成了小皇帝交给他的任务。
接下来就是他采摘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冯渊走出房间大声吩咐道:“杨统领,你立即率领众护卫,将沈府的所有财物进行查抄,并登记造册。”
杨统领大声道:“属下遵命。”
很快沈府的库房、各主子的房间,以及每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的财物,全都被查抄没收。
护卫们查抄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等。除此之外,沈员外的众多妻妾子女,也被带到了大院中央。
冯渊看到在沈员外的二十多名美貌妻妾中,居然有半数都是瘦马,不由的十分吃惊。
之所以他能分辨出瘦马,是因为普通的小妾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然而那十几名瘦马全都是身形纤弱,三寸金莲,楚楚可怜的样子,极为容易区分。
冯渊看着这十几名瘦马美人,突然想到沈员外似乎还有一个专门调教瘦马的隐秘农庄,便笑着问:“沈管家,听说你们沈员外在城郊建有一座专门调教瘦马美人的农庄,带本官去看看如何?”
沈管家看着冯渊温和的笑,心中却充满了恐惧:“俺……俺愿意。”
一个时辰后,冯渊带着几名护卫和沈管家,来到了位于姑苏城东郊的一片农庄。
这是一个四周修建着高墙、完全封闭的院落。在沈管家的引领下,一路走来,里面是一排排房舍,不时的有中年嬷嬷从旁走过。
在院子里站着一排排的女孩,最小的七八岁,最大的十二三岁,她们都是因为贫困或其它各种原因被贩卖到这里的。
她们从小就被养在这座庄子里。为了保持纤细的身姿,她们每天只能吃一顿饭。为了变成让男人喜欢的样子,被迫忍受着痛苦将足部裹成三寸金莲。为了让她们能够取悦男人,她们被迫从小学习琴棋书画,甚至房中术。
只等将她们养到十四五岁,被调教成让男人喜欢的样子后,再高价卖给全国各地的富商权贵。
冯渊看到这一个个可怜的女子,不久之后将变成像春花、秋月的那种样子,不由一声叹息。当即吩咐道:“你们几个给我把这个瘦马庄查封了,用查抄来的部分钱财将这些女孩们妥善安置。”
几名护卫恭敬的抱拳行礼:“是,属下遵命。”
当天下午,冯渊查抄完沈府,留下杨统领将查抄来的所有财物兑换成银票,便回了林府。
他来到林如海的书房问:“岳父大人,不知沈员外有没有交待出对咱们有用的消息?”
林如海叹了口气:“这个姓沈的知道如果他招了,就一定是个死,所以死活不肯承认。”
冯渊冷笑一声:“那就让小婿来审吧。”说着他来到临时看押罪犯的牢房。
此时的沈员外,已经被打的鲜血淋漓,冯渊戏谑的看着他道:“沈员外,本官请你看看这些东西是什么?”说着,拿出从沈府的书房中查抄出的那几册账本。
沈员外惊骇的问:“怎么会?本员外书房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冯渊微微一笑:“沈员外,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们沈家已经被本官抄了,你们家的东西自然就到了本官手中。”
沈员外怒喝道:“不会的,应天府尹贾雨村,他收了本员外五万两银子的好处费,怎么会去查抄本员外的家。”
冯渊语气阴冷:“他过不过来都无关大局了。本官已经亲自带人去抄了你家。还拿到了你贩卖私盐的账本,你罪有应得,本官再无顾虑。”
沈员外不可置信的说:“你只是一个巡盐的五品官,怎么有权力查抄本员外的府邸?你这是越权,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冯渊一脸毫不在乎的说:“那你可知道我是皇上亲封的新科状元,是专门封旨来查你和王家的。皇上说了便宜行事,是皇上让本官这么做的,他们能拿本官怎样?”
“你……”沈员外气的吐血,但又无可奈何。
冯渊一脸肃容道:“好了,现在你们沈家已经完了,本官拿到了王家的账本,也拿到了你们沈家的账本,只要交到皇上那里,王家和你们沈家都是抄家斩首的下场。只不过本官提前把这件事情做了罢了。不过现在咱们不妨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沈员外愤愤的问。
冯渊不慌不忙的说:“被抄家后,你们沈家以前的一切财富都将化为乌有,你的家人会过的很困难吧。如果你答应将这几张房契转让给本官,本官可以故意在抄家之事上放水,让你的妻妾儿女们好过一些。”
“这……”沈员外犹豫了。良久只得答应道:“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冯渊保证道:“你放心吧,本官很守信用的。”
沈员外最终还是伸出颤抖的手,写下了几张转让契约,其中就包括那座名叫群芳院的青楼。
冯渊接过沈员外书写的转让契约,满意的笑了……
此后数日,冯渊将暂时无法变现的沈家资产,登记造册后移交给当地官府进行官卖。
王家堡被灭,沈员外获罪抄家,冯渊此行目的圆满完成。他已经将王子腾和摄政王得罪的死死的,给小皇帝递下了投名状。他想念着京城中的妻妾,只想尽快回京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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