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诺亚突然离开了。
他在离开前留下了一段话:“我们清北大学见”
王紫龙当时看着诺亚留下来的话感到疑惑,难道是宇宙出了什么事情吗?
可是他不管怎么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传送到宇宙,就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但诺亚既然会这么说,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索性便不再纠结,将这份疑惑暂且压在心底。
随着时间的流逝,蝉鸣渐弱,秋风渐起,很快就到了前往清华大学报到的日子。
海州高铁站里人声鼎沸,背着行囊的学子、依依不舍的亲友穿梭其间,空气中满是离别与希冀交织的气息。
王紫龙背着双肩包站在候车厅,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一时有些发怔——李奶奶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张阿姨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布包,林薇穿着干练的西装却没了往日的严肃,孤儿院的孩子们挤成一团,小石头举着个写着“紫龙哥哥前程似锦”的纸牌,纸牌边缘还粘着歪歪扭扭的彩钻。
“这……”王紫龙看着来送自己的众人,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就连他身边同样背着行囊的苏晓雨和陈阳,也满脸震惊地看着这阵仗,陈阳小声嘀咕:“紫龙,你这待遇比状元游街还隆重。”
“我只是去上学,又不是不回来。”王紫龙快步上前,紧紧牵着李奶奶的手,指腹摩挲着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背,“奶奶,天冷了记得加衣服,别总惦记着给孩子们缝衣服熬到半夜。孤儿院那边有张姨和林律师照看着,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
李奶奶拍了拍他的手,眼眶微红却笑着摆手:“放心好了,奶奶身子骨硬朗着呢。张姨每天都给我煮鸡蛋,林律师也常来送药,错不了。倒是你,去了北京要自己照顾自己,别总熬夜,食堂的饭要是不合口,就自己煮点面条,记得放青菜。”
“紫龙啊,这些你拿着,路上饿了吃。”张阿姨挤上前,将手上的保温盒塞进他怀里,“里面是刚烙的葱花饼,还有你爱吃的酱牛肉,都是热乎的。到了学校要是想吃了,给阿姨打电话,阿姨给你寄过去。”
林薇走上前,递过一个精致的文件袋:“这是你的学籍材料和一些常用证件的复印件,我都分门别类放好了。还有张银行卡,里面是之前申请的专项奖学金,省着点花,但也别委屈自己。遇到解决不了的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小石头拽了拽他的衣角,仰着小脸把一个纸折的星星罐塞给他:“紫龙哥哥,这里面有一百颗星星,每颗都写了祝福,能保佑你平平安安。”其他孩子也跟着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紫龙哥哥要记得想我们”“放假要早点回来”。
王紫龙一一应着,将星星罐紧紧抱在怀里,眼眶终于忍不住发热。他深吸一口气,挨个揉了揉孩子们的头,又看向苏晓雨和陈阳:“我们该检票了。”
“奶奶,张姨,林律师,我们走了!”苏晓雨挥挥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陈阳也挠着头笑道:“等我们放假回来,给你们带北京的糖葫芦!”
三人转身走向检票口,王紫龙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李奶奶还在朝他挥手,阳光照在她的白发上,泛着温暖的光。
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收回目光,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清华好好读书,将来好好回报这些爱他的人。
火车缓缓驶出站台,窗外的风景渐渐向后倒退。
陈阳靠在座椅上,兴奋地翻看着手机里的北京攻略:“我查了,清华附近有个美食街,烤冷面、炸酱面应有尽有,等报道完咱们就去搓一顿!”
苏晓雨拿出平板电脑,上面是清华校园的地图:“我标记了教学楼、食堂和宿舍的位置,咱们的宿舍离得不远,以后可以一起去自习。对了紫龙,你选的天体物理专业在物理系,离我们的文科楼有点距离,但课间应该能碰上面。”
王紫龙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星星罐,脑海里又浮现出诺亚留下的那句话。
“清北大学见”,诺亚明明是宇宙中的存在,怎么会和清北扯上关系?他再次尝试将意识探入宇宙,依旧是一片平和的星云,没有任何异常波动。
“或许是我想多了,”他暗自思忖,“说不定是诺亚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就在这时,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一道高亢的尖啸声突然划破天际。
彼时,一轮斜阳正挂在西边的天空,将大地染成一片橘红,就连天边阴沉的乌云,都被这抹斜阳穿透,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边。
层峦叠嶂的山林腹地中,藏着一片破败的诡异建筑群,断壁残垣间长满了杂草,石柱上刻着模糊不清的奇异符文。
在这片建筑群的中央,伫立着一座如“山”字般的锥形建筑,青黑色的石体在夕阳的映射下,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压抑的光泽。
“嗬!嗬!嗬!”
漆黑的出租屋内,一个人影猛地从床上惊起,双手撑着床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窗外投来的微弱灯光下,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微微环视周围的环境——狭小的房间里,一张老旧的木板床,一张掉漆的书桌,墙角堆着几个纸箱,里面是打包好的行李。
熟悉的场景让他重重松了口气,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呼……又是这个梦。”
这个梦已经困扰了他七年。
梦里总是那片诡异的建筑群,那座锥形建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还有那道穿透灵魂的尖啸声,每次都让他冷汗涔涔地惊醒。
他掀开有些单薄的被褥,缓缓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熟门熟路地走出小房间。
“啪嗒”一声,他打开了狭小卫生间的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斑驳的墙壁。
淅淅索索的水流声响起,他双手捧着凉水洒在脸上,刺骨的凉意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他直起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张有些消瘦的青涩面容,沾水的刘海凝成一小撮一小撮,随意地披撒在额头上。
清秀的眉目间,萦绕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愁容,眼底深处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惧。
“唉……果然……是诅咒吗?”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伸手从镜子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块已经有些散线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脸颊,仿佛稍一用力,毛巾就会碎裂。
关掉卫生间的灯,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微弱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单薄的被褥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他缓缓走到书桌边,拉开凳子坐下,没有开灯,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光影在他脸上流转,他的眸子却渐渐失去了焦距,仿佛灵魂早已飘向了远方。
他叫林沐泽,今年十八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永远记得——原本漆黑的天空突然炸响,大片绚烂至极的极光凭空出现,红的、紫的、绿的,交织在一起,美得不像现实。
也就是从那天起,这个诡异的梦就缠上了他,如同诅咒一般,每晚准时降临,从未间断。
这些年,他试过无数方法,吃药、念经、甚至去看心理医生,却都无济于事。
医生说他是压力过大产生的臆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梦真实得可怕,梦里的尖啸声、锥形建筑的触感,都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窗外的霓虹灯渐渐熄灭,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林沐泽的脸上,他失焦的眼眸才缓缓回神,眨了眨眼,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
他看向桌上——那张有些裂纹的木制书桌上,静静躺着一份红色的录取通知书。他伸出有些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通知书拿到面前,轻轻翻开。
“林沐泽同学:你被我校xxxx录取,请于2019年9月1日凭本通知入学报到。”
录取信息下方,是代表清华大学的校徽,烫金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看到这行字,林沐泽脸上终于泛起一抹久违的笑意,眼底也多了几分亮色。
为了这份通知书,他付出了太多。
总算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
“滴滴滴滴……”一阵刺耳的闹钟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林沐泽揉了揉浓密的黑发,轻轻放下通知书,起身走到床边,将床头柜上的闹铃关闭。那是一个老旧的电子闹钟,外壳已经有些泛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2019.8.31 06:03。
“该做早餐了。”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快。
他将被褥整理好,叠得方方正正,然后换上一件洗得发白的黑短袖,走出了房间。
另一侧的房门打开,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走了出来。
斑白的发丝下,是一个面色苍老的老者。
披好军绿的老旧外套,听到厨房传来的动响,老人不由得摇头笑出声来,“这小子,每次都这么早。”
此时厨房门帘中,探出一个头。
“爷爷,你起来了?再等一下就可以吃早餐了。”
“哈哈哈...好好。”
老人哈哈一笑,然后走向同样有些狭小的客厅,打理起来...
不多时,林沐泽端着一小锅热粥出来,还有一盘煎蛋...
“爷爷,不用每天都擦,我每天都有打扫,家里很干净的。”
林沐泽苦笑的看着拿着一根没多少鸡毛的鸡毛掸子在那轻轻拍打着为数不多家具的爷爷。
“哼哼...你打扫你的,我擦我的,两码事儿。”
老人哼哼一声,但还是放下鸡毛掸子,坐在小餐桌上。
喝着粥,吃着这小子煎的鸡蛋,老人感慨,“人老了,就要多运动,保持身体的血液循环,这样才能活的更长久。况且我也闲不住啊。
我还要活到你娶妻生子的那一天呢。”
林沐泽闻言,顿时感觉接不住话了,低沉道,“爷爷,赶紧吃吧,不然冷了。”
听着对面小子的话,老人呵呵一笑,只是心里有些苦涩。
还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啊,让沐泽变成了这副性子。
要是和别人交流也能像在家里这样,就好了。
这样...应该也会交到朋友,不至于有自闭倾向了。
唉....
心里轻叹一声,老人化愁容为食量,大口大口将粥喝完,然后递到沐泽面前。
“我还要一碗。”
林沐泽哑然失笑,爷爷又来了,跟个孩童一样。
但还是立刻接住碗,给爷爷盛满。
“今天该去学校了吧。”
老爷子笑呵呵的接过粥,喝了一口后询问着。
“嗯,爷爷...我去学校之后,你...”
沐泽捏住筷子的手指有些紧,其实内心是抗拒的。
不想离开爷爷,更怕爷爷一个人生活会孤单,没人照料。
甚至林沐泽想要把老爷子也带到静海去。
但是这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提出来之后,却被老爷子无情拒绝了。
你去读书上学,带着我一个糟老头子干什么?
况且老爷子也有心想让林沐泽适应一个人的生活,尝试着敞开自己的心扉,去接触其他人,最好就是交到两三个靠谱的朋友。
这样子,就算自己彻底离开之后,这孩子起码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抛弃他的。
小房间内,老爷子正替沐泽收拾一些衣物。
林沐泽则是开始收拾被褥。
老爷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干啥?”
“带着被褥去啊,要不然怎么睡觉?”
林沐泽理所当然的说着,手上倒是没闲着。
老爷子微微抬头,想象了一下自己的乖孙,拉着行李箱,背着一大包被褥,进入车站,坐着火车....
嘶~~~
不行了,不能想象下去了。
这么帅气的小子,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
不行不行,路人的那种目光,肯定会让这小子难受的。
“带什么带?学校有的,放心吧,我已经和你们的那个什么辅导员还是班主任说过了,对于咱的情况,学校会有所帮助。”
林沐泽闻言,愣愣道,“真的?”
“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沐泽闻言,眼神不由得古怪起来,还有一抹不相信。
老爷子不由得瞪了一眼沐泽,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道,“爷爷在大事面前,什么时候骗你过,这可是上大学的事情,爷爷定不会骗你的。”
“这样啊,那...那好吧。”
林沐泽闻言,这才放下手中的被褥....
林沐泽终究还是被爷爷说动,只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常用书籍,塞进一个半旧的帆布背包里。
老爷子非要跟着去车站,说是“送孙子上大学,得亲眼看着他进站才放心”,林沐泽拗不过,只能扶着爷爷慢慢往公交站走。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老爷子的白发微微晃动。
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紧紧牵着林沐泽,路上遇到相熟的邻居,便笑着嚷嚷:“我家沐泽要去清华读书啦!北京的大学!”
邻居们纷纷道贺,林沐泽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背包带——那里面装着爷爷连夜缝补好的枕套,针脚有些歪扭,却带着熟悉的棉线香味。
到了车站,老爷子又开始反复叮嘱:“到了学校记得给爷爷报平安,食堂的饭要是硬,就多泡点水;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北京比咱们这儿冷;要是有人欺负你,别憋着,给爷爷打电话,爷爷虽然老了,但还有几个老伙计......”
“爷爷,我知道了。”林沐泽打断他的话,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您回去路上慢点,记得按时吃药。”
检票提示音响起,林沐泽最后抱了抱爷爷,转身快步走进检票口。他没有回头,直到踏上火车找到座位,才隔着车窗看到爷爷还站在原地挥手,身影在人群中越来越小。
他拿出手机,给爷爷发了条消息:“爷爷,我上车了,您快回家吧。”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两个字:“好的。”
火车启动后,林沐泽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和村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重复了七年的梦。
锥形建筑的阴影、穿透灵魂的尖啸、符文上诡异的光泽......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将这些混乱的画面驱散。
或许到了清华,换个环境,这个梦就会消失吧,他这样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王紫龙、苏晓雨和陈阳已经抵达北京。走出高铁站,扑面而来的喧嚣让陈阳忍不住惊叹:“这就是北京啊!比海州热闹十倍!”
苏晓雨拿出手机导航:“先去学校报到,宿舍在紫荆公寓,咱们打车过去正好。”
出租车穿行在城市街道上,王紫龙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心里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清华园会是什么样子?诺亚说的“清北大学见”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摸出怀里的星星罐,轻轻摇了摇,里面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孩子们的笑声。
到了清华校门口,古朴的二校门映入眼帘,不少新生和家长正举着相机拍照。
李老师之前给的报到指南派上了用场,三人很快找到物理系的报到点。
负责登记的学长笑着递给王紫龙一把宿舍钥匙:“宿舍在3号楼402,室友已经到了一个。”
推开宿舍门,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正坐在书桌前整理书籍,听到动静抬头看来:“你们好,我叫楚南,物理系理论物理方向的。”
“我叫王紫龙,天体物理。”
王紫龙笑着回应,放下背包开始铺床。
陈阳凑过来搭话:“我叫陈阳,和紫龙一个高中的,数学系的,就在隔壁楼!以后串门方便了!”
楚南推了推眼镜,话不多但很热情:“我早上就到了,帮你们占了靠窗的位置。对了,楼下有超市,缺什么生活用品可以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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