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安平说:“平哥儿,今天东西多,我们坐村里刘阿公的牛车去镇上。”
转头又对妹妹:“和姐儿,你留在家里看家,阿姐把门从外面锁上,谁叫都别开,你在家等阿姐和哥哥回来。”
安和听到自己不能去,小脸立马耷拉下来,眼里包了一汪水,揪着许安宁的衣角不吭声。
许安宁蹲下来,柔声哄她:“和姐儿最乖了,咱们家现在有粮有藕,都得有人看着,这差事顶顶要紧,阿姐只信你。”
“等阿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安和听着顶顶要紧,又听说有好吃的,虽然还是不情愿,但还是撒开了衣角,小声嘟囔着:“那……阿姐快点回来。”
“哎,一定快点回来。”许安宁又细细嘱咐了几句,这才和安平把藕粉,糖块放进旧布包里。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悄悄的进了灶房,避开弟弟妹妹,把藕收进了空间。
又去墙角把最近做东西的原料拐枣渣子用土埋了。
这才揣好钱袋,锁好门,带着安平快步往村口赶。
村口大榕树下,刘阿公的牛车已经等在那儿了,老黄牛不耐烦地甩着尾巴。
车上坐了几个同村的妇人,有的拎着鸡蛋筐,有的挎着菜篮子,准备去镇上换点零钱。
许安宁带着安平走过来时,那几个妇人的目光就开始在他们身上打转。
尤其是看到许安宁手里那鼓鼓囊囊的布包,以及他们居然坐牛车,眼里的探究意思更明显了。
“刘阿公,牛车怎么坐?”许安宁不理会那些探究。
刘阿公倒是没多说啥:“一人一文,带的东西不算钱。”
许安宁数出两文钱递过去,铜钱刚离开手心,她能感觉到那几个妇人的眼睛黏在他们手上。
她拉着安平爬上车,找了个靠边的角落坐下,把布包紧紧护在怀里。
牛车吱吱呀呀地上路了。
车上一开始还保持沉默,但很快,一个快嘴的婶子终于忍不住。
笑着搭话:“安宁丫头,都坐上牛车了?这是揣了啥好东西,鼓鼓囊囊的?”
许安宁心里想着原主之前在村里这么“好人缘”么,怎么这么多人认识她?
她笑了笑:“婶子说的哪里话,这几天挖了点野草树根,想去镇上碰碰运气,换点盐吃。东西沉,怕耽误功夫才坐车的。”
“哦?什么金贵野草树根,还得专门包起来?”另一个妇人也插嘴,眼睛不住地往布包上瞟。
安平往阿姐身边靠了靠。
许安宁有些无语,含糊道:“就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怕磕碰了卖不上价。”
见她不肯明说,妇人们交换了个眼神,也不再追问,时不时地看向她手里的布包。
牛车慢悠悠地晃着,许安宁却觉得这段路格外漫长。
同村人的好奇心,让她觉得以后做事情还是得小心一些。
这好不容易找来一条来钱的路子,可不能还没站稳就被人盯上。
她只盼着快点到镇上,快点卖完东西,快点回家。
安和还在家里等着呢。
再次来到上次卖藕粉的街角,包子铺的小哥先看到他们,打了个招呼:“妹子,又来啦?”
许安宁脸上带着笑:“小哥,今天还得麻烦您,想多借几个碗,热水也借些,提成和之前一样,您看行吗?”
小哥探头看看他们手里鼓鼓的布袋,点点头:“行啊,今天准备得不少啊。”
说着,又数了五个粗瓷碗给她,手指了指大铜壶。
许安宁付了五个碗的押钱五文。
这次她手脚更麻利了,很快就在摊子前调好了玉霜粉和的蜜糖水。
“热乎顶饿的玉霜粉!”
“三文一碗,要糖水只加一文!”
安平的叫卖声也比上次响亮顺溜了不少,带着孩子的童音,很快吸引了人群。
也许是上次卖出了点名气,或者是玉霜粉确实诱人,摊子前很快围了一圈。
有上次买过的回头客,更多的是新面孔。
问价钱、尝味道、付银子,许安宁负责冲调收钱,安平递碗叫卖。
“给我来一碗,加糖水!”
“要两碗,都加糖!”
“这粉真能顶饿?来一碗试试。”
铜钱一枚一枚地落进许安宁随身带着的小布袋里,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借来的碗来回使用,小哥那边时不时添上热水。
日头渐渐西斜,布包里的芦苇叶包快速减少,这次量多,但是比第一次卖的快了很多。
最终,带来的三十多份粉和糖全都卖了个精光。
收拾摊子时,许安宁心里怦怦直跳。
她在心里数了数今天赚多少钱,三十三碗,有二十二碗加了糖,共计一百二十一文!
她和弟弟先把碗洗干净,还给了卖包子的小哥。
“小哥,今天一共卖了三十三碗粉,这是十二文钱,算上刚才的五文,给您十七文,您数数。”
她把钱递过去,小哥接过钱呲了牙:“不赖,生意越来越好了啊。”
他看了看天色,“快回去吧,天不早了。”
许安宁道了谢,拉着弟弟快步离开。
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急着往家赶。
他们姐弟三个肚子里缺油水,嘴里也淡得发慌,光靠野菜和粗粮不行。
她摸了摸钱袋,心里有了决断。
“平哥儿,咱们先去买点急需的东西再回去。”她拉着安平,转向镇上的杂货市集。
这时候太阳落山,人已经不算多了。
她找了一家盐铺,卖盐的老汉看到他们问:“小姑娘,买盐?”
“老板,盐多少钱一两?”
“三文钱一两。”
许安宁狠了狠心:“要四两。”
她数出十二文钱递过去,老汉称了灰扑扑的粗盐,用厚纸包了递给她。
许安宁观察了一下,店里没有细盐,这里的盐都是灰扑扑的粗盐。
她大概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估计还比较落后,没有发展很好。
许安宁接过纸包,放到怀里,她目光投向肉摊。
摊位上的肉不多了,零星的挂着几条肉和几根大骨,成色还算新鲜。
摊主是个看起来有点粗糙的汉子,正拿着砍刀剁骨头。
安平盯着那诱人的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已经记不清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许安宁走过去:“大叔,猪肉怎么卖?”
“肥瘦三十文一斤,瘦的二十五文,骨头十文一斤,搭着肉买算八文。”摊主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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