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涵扑进汪晓怀里的瞬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依赖。
她双臂紧紧环着汪晓的腰,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的棉花,“汪晓,你可算回来了,我真的好想你啊!”
站在汪晓身侧的陈倩倩,目光落在相拥的身影上,脚步悄然顿住。
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泛起细密的酸涩。
她张了张嘴,可话到舌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知道林诗涵喜欢汪晓,自己也曾想过,和她一起共同拥有汪晓。
可真的设身处地,心底那点难以言说的醋意,却让她觉得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一道轻快的脚步声从回廊那头传来。
王二小揣着个刚从后厨拿的糖糕,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上还沾着点糕粉,老远就扬着嗓子喊:“大哥!嫂子!你们可算回来了!”
“嫂子”两个字,像一颗石子猛地砸进平静的湖面,林诗涵环着汪晓的手瞬间僵住。
她猛地抬起头,双马尾还微微晃着,眼底满是错愕,先是愣愣地看向一脸憨笑的王二小,又飞快转头看向汪晓,随即缓缓将目光移到陈倩倩脸上。
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小手指着汪晓,又指向陈倩倩,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他叫你嫂子?你们……你们在一起了?”
陈倩倩迎着她的目光,没有躲闪,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柔软。
她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放得极缓:“是,诗涵,我和汪晓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在一起了……”林诗涵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还没消化这个事实。
下一秒,她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滚落,砸在汪晓的衣襟上。
她看着陈倩倩,又看向汪晓,嘴唇抿了又抿,委屈像潮水似的从心底涌上来,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为什么……”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倩倩,你明明知道……知道我也喜欢汪晓的,你以前还笑着说公平竞争……怎么会突然就和他在一起啊……”
汪晓皱了皱眉,刚想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林诗涵却猛地推开他,力道大得让他都愣了一下。
林诗涵踉跄着后退两步,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眼前的两人,眼底满是难过。
下一刻,她转身就朝着鬼屋门外拼命跑去。
她的双马尾在身后甩动,像是要挣脱什么,哭声被风吹得断断续续飘过来:“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倩倩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为什么要瞒着我……”
汪晓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眉头紧锁。
身旁的陈倩倩沉默了几秒,目光追着林诗涵的方向,指尖轻轻动了动,终究还是轻轻推了推汪晓的手臂:“快去追她吧,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汪晓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怕她心里不舒服。
陈倩倩对上他的目光,勉强笑了笑,眼底却藏着几分愧疚:“我没事。”
得到陈倩倩的应允,汪晓不再犹豫,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虚影,瞬间便追了出去。
林诗涵一路狂奔,泪水糊住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直到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才踉跄着停下脚步。
这是拂晓鬼屋后山的小河,之前她总爱拉着陈倩倩来这里,两人坐在河边的石头上,静静看着那不缓不急的河水。
可现在,河边的石头还在,风里的水汽还在,手腕上陈倩倩帮她串的手链却透着刺骨的冷。
她蹲在河边,双手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身体微微抽搐。
哭声像被揉碎的月光,细细碎碎地散在风中。
“倩倩骗人……”她哽咽着,指尖用力攥着衣角,泪水打湿了校服的袖子,“你不是我最好的闺蜜吗……怎么转头就和汪晓在一起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啊……”
她越哭越凶,脑海里全是和陈倩倩相处的画面。
那些画面里的陈倩倩,总把她的小事放在心上,温柔得让她现在想起都忍不住掉眼泪。
逛街时突然降温,她冷得双手缩在袖子里瑟瑟发抖。
陈倩倩见状,立刻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她系上,又快步跑去旁边的小店,捧着暖宝宝塞进她手里。
放学时突降大雨,她没带伞,陈倩倩撑着伞跑过来,没注意脚下的水洼被绊倒在地,浑身都被雨水浇得湿透,后来还因此发了高烧,病了几天。
她来例假时肚子疼得直不起腰,陈倩倩翻出暖宝宝,细心帮她贴在衣服内侧,又特意跑到街角的便利店,买了杯温热的红糖姜茶递给她,自己则坐在她身边,轻轻帮她揉着肚子,缓解那阵翻涌的胀痛。
还有一次两人玩到深夜,她留在陈倩倩家过夜,夜里挤在一起入眠。
她轻轻靠在陈倩倩肩头,小声说着对汪晓的喜欢。
陈倩倩静静听着,时不时抬手拍一拍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在哄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直到她把满心心事说尽,才带着安稳的暖意渐渐睡去。
这些画面里的陈倩倩,总是温柔又贴心。
因此,她什么心事都愿意跟她说。
可现在想起这些,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蹲在河边哽咽:“倩倩,你明明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们不是最要好的吗……”
她不怪汪晓,她知道汪晓对身边的人或鬼都很好。
可她怨陈倩倩,怨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还是和汪晓在一起了。
怨她明明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却把这件事瞒得严严实实。
更怨自己,直到王二小喊出“嫂子”,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她珍视的闺蜜情,早已悄悄变了模样。
而此刻,化作虚影悬在半空中的汪晓,静静地看着蹲在河边哭泣的林诗涵。
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在风里微微颤抖,听着她细碎的哭诉,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他清楚林诗涵的难过。
那是少女纯粹的爱恋与闺蜜情同时崩塌的委屈。
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只能就这么悬着,看着她在河边哭成一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上前。
风卷着河边的芦苇轻轻晃动,林诗涵埋在臂弯里的哭声还没停歇。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句嬉皮笑脸的闲聊。
三个社会青年晃荡着走来,为首的黄毛染着刺眼的发色,耳朵上挂着亮闪闪的耳钉。
身后跟着两个同伴,一个留着寸头,一个烫着卷毛,两人手里都夹着烟,烟灰随手弹在地上。
“呦,这河边怎么蹲了个小姑娘?”黄毛一眼瞥见蹲在石头旁的林诗涵,脚步顿住,眼睛瞬间亮了。
少女穿着干净的校服,乌黑的双马尾垂在肩头,白皙的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像只受了惊的小鹿。
那份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黄毛眼底泛起猥琐的光。
他凑上前两步,语气轻佻:“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哭啊?有什么委屈跟哥哥说,哥哥帮你出头。”
林诗涵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里满是幽怨,咬着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黄毛被怼了一句,非但没恼,反而笑得更放肆,转头冲身后的寸头和卷毛挤了挤眼,“呵,没想到脾气还挺冲。你们看这脸蛋,这身段,妥妥的校花级别,哭起来都这么好看。”
寸头和卷毛也跟着起哄,卷毛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去碰林诗涵的头发:“妹妹别这么凶嘛,跟哥哥们去旁边的网吧坐会儿,哥哥给你买奶茶。”
林诗涵猛地往后缩,眼神里透着慌乱,刚要起身躲开,卷毛的手已经快要碰到她的发梢。
就在这时,悬在半空中的汪晓瞳孔骤缩,周身的鬼气瞬间爆发。
原本温和的气流骤然变得凛冽,河边的芦苇疯狂晃动,水面掀起层层涟漪。
一股无形的压力猛地朝着三个社会青年砸去。
“啊!”黄毛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狠狠一推,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扑通”“扑通”“扑通”三声,接连掉进了河里。
冰冷的河水瞬间没过他们的胸口,三人挣扎着扑腾,呛了好几口水。
黄毛吓得脸色发白,双手胡乱挥舞:“救命!我不会游泳!”
寸头和卷毛也慌了神,在水里瞎扑腾,嘴里喊着求饶的话。
鬼气收敛的瞬间,汪晓的身影已经落在了林诗涵身边。
他看着林诗涵惊魂未定的样子,眉头拧得更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笨拙地站在她身旁,一脸手足无措。
林诗涵抬头看向汪晓,刚才强压下去的委屈瞬间又涌了上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再掉下来。
她转头瞥了一眼河里挣扎的三人,抿了抿唇,声音还有些沙哑:“把他们救上来吧,真淹死了不好。”
汪晓闻言,轻轻点头,抬手朝着河面挥了挥。
一股柔和的鬼气裹住河里的三人,像无形的手一样,猛地将他们往河对岸推去。
三人摔在对岸的草地上,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抬头看见站在河边的汪晓,只觉得刚才那股压迫感让人心头发怵,哪里还敢多待,慌忙爬起来,屁滚尿流地往远处跑。
河边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
汪晓看着身旁的林诗涵,试探着开口:“你……没事吧?”
林诗涵低着头,沉默了几秒,忽然抬起头:“汪晓,你介意……有两个女朋友吗?”
汪晓猛地愣住,像是没听清一样,怔怔地看着她。
这句话,竟和当初陈倩倩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对陈倩倩,是藏在心底的爱。
可对林诗涵,更多的是像对妹妹一样的疼惜,从未有过男女之间的情愫。
他清楚林诗涵的优秀,学校里追她的男生能排成长队。
哪怕是社会上一些家底殷实的富家子弟,也常借着各种理由接近她,递去的情书和礼物能堆满她的书桌。
她不仅生得漂亮,眉眼清亮如浸了月光,性子单纯得像未沾染尘埃的白纸,更是学校里实打实的学霸,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位置,红榜上她的名字永远印在最顶端。
还多次代表市里去省里参加学科竞赛,无论是数学奥赛还是英语演讲,总能捧着一等奖的证书回来。
学校的荣誉墙前,她领奖时的照片被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更难得的是,这般耀眼的她,至今没真正谈过一场恋爱,面对旁人的追求,要么礼貌拒绝,要么懵懂不知。
在感情这件事上,干净得如同一张未曾落笔的宣纸,那份纯粹,让他更不忍用模糊的态度去辜负。
汪晓喉结沉了沉,避开林诗涵带着期许的目光,声音里裹着难掩的无奈:“诗涵,我懂你这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我没法给你承诺。我是鬼,和我靠近,对你不是好事。我身上的鬼气,长期接触会慢慢侵蚀你的身体,扰得你精神恍惚,时间久了,连寿元都会折损。”
林诗涵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却带着倔强:“那倩倩呢?她和我一样是普通人,你为什么能接受她?难道她就不怕你的鬼气伤害吗?”
汪晓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回忆的沉缓,“对于倩倩,我没法拒绝。我刚成鬼那阵子,被人追杀,灵力微弱到近乎消散,是她收留了我。明知我是鬼,还让我住在她家。久而久之,我和她才日久生情。而且,我不是没跟她提过鬼气的事,也劝过她离我远些,可她说她不在意。”
“那我也可以!”林诗涵急忙打断他,眼泪掉了下来,却依旧仰着头,“大不了就是少活几年,甚至几十年,我不怕,也不介意!”
汪晓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却带着疏离:“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我介意。短期的伤心,总比一辈子的伤害好。你还记得吗?上次打电话,我跟你提过我身为鬼的局限。”
林诗涵愣了愣,抹了把眼泪:“你只说过你和普通人不一样,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汪晓的喉结动了动,避开她的视线,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芦苇:“就是……我没法像正常男人一样,和女人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没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甚至……没法和你有孩子。”
“有孩子”三个字落进耳里,林诗涵的脸瞬间红透,从耳根蔓延到脸颊。
她攥着衣角,小声反问:“男女在一起,一定要做那种事吗?我们也可以不要孩子……”
汪晓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诗涵,所谓有性才有爱,单纯的情感支撑,撑不了太久。身为人,都有生理需求,这不是丢人的事。”
他顿了顿,举了个最实在的例子,“你看身边那些结婚的人,如果夫妻生活不和谐,日子久了就会吵架、冷战。到最后,再好的感情也会磨没了,婚姻不过是个空架子。”
林诗涵的脸还泛着红,却犟着劲儿反驳:“可感情要是真的好,怎么会被这些事打败?我爸妈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天天围着这些事转,他们一起做饭、一起散步,晚上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不也好好的?我喜欢你,是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时的安稳,喜欢你有担当的样子,并不是图那些所谓的‘夫妻之事’。”
汪晓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他知道林诗涵的心思有多干净。
可正因为干净,他才不能让她一头扎进没有未来的局里。
“你爸妈是凡人夫妻,他们有柴米油盐的烟火气,也有彼此支撑的生理与情感需求,只是你没往那方面想。我见过一对夫妻,年轻时也是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后来男人因为意外伤了身体,没法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一开始两人还互相安慰,可时间久了,女人开始失眠、烦躁,男人变得敏感多疑,以前一起聊的是家常趣事,后来开口就是争吵。最终,女人出轨了,男人绝望了,走到离婚的地步。他们不是不爱了,是那些没说出口的委屈和空缺,慢慢把爱磨平了。”
林诗涵咬着唇,眼泪又要掉下来,“那不一样,我不会那样的!我只要能陪着你就好,就算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我也不会怪你,更不会跟你吵架的。”
汪晓抬手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指尖带着鬼气的微凉,却轻轻柔柔的:“傻丫头,你现在这么想,是因为你还没经历过。人是会变的,等你再长大些,看到身边的朋友都有完整的家庭,有孩子绕着跑,你会羡慕的;等你夜里觉得孤单,想找个人靠一靠,却发现我连一个温暖的拥抱都没法给你时,你会难过的。我不能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就耽误你的一辈子。”
林诗涵垂着眸,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
汪晓的话像细密的雨,打湿了她心里那份执拗的笃定,眼底的光亮暗了几分,显然是有些动摇。
但她很快抬起头,红着眼眶却语气坚定,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你现在不接受我没关系,我也没逼你马上点头。可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从来没改变过初心,你能不能在心里,给我腾出那么一小片位置?”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汪晓心上,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这丫头总是这样,明明受了委屈,却还想着给他留余地,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真诚:“诗涵,我实话跟你说,你在我心里,从来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但我希望你回去后,好好冷静下来,想想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等你真正成熟了,还是像现在这样初心未改,也许……我会答应你。”
林诗涵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亮起了光。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带着哭腔却透着执拗:“这可是你说的!我林诗涵从来不是随便喜欢一个人的,既然认定了,就绝不会后悔。就算……就算要和倩倩一起拥有你,我也不介意的。”
汪晓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他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手腕,掌心的微凉让林诗涵微微一怔,却没有躲开。
汪晓的声音放得平缓:“好了,话都说开了,我们回去吧,大家还在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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