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高照时,镜湖老宅的哥特式尖塔在乳白雾霭中若隐若现,宛如漂浮在云端的水晶匣。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的金发在晨光中流转着尼斯湖的幽蓝,发梢被雾珠沾湿,折射出细碎的虹光,与她冰蓝色瞳孔中的鎏金涟漪交相辉映。
西里斯·布莱克斜倚在吊桥栏杆上,黑色卷发被风吹得乱翘,灰眸中闪烁着不羁的光,活像偷喝了龙舌兰的浪荡子。
雷古勒斯·布莱克则站在几步之外,黑发服帖地梳向脑后,灰蓝色瞳孔凝视着尖塔上流转的星芒,神情阴郁如被雨淋湿的书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蛇怀表链,仿佛那是他与家族枷锁唯一的连接。
“梅林的裤衩,这城堡够养十代人。” 西里斯的口哨声惊飞群鸦,他伸手丈量石墙厚度,指尖擦过伪装成常春藤的麻瓜诗集书脊,“以后多生几个小崽子都够住。”
塞拉菲娜的耳尖瞬间烧红,金纹在地面烙出警告的荆棘:“布莱克家的生育计划请别算上我。”
“这不是马尔福式的暴发户金箔。” 雷古勒斯的声音低得像雾中的叹息,“更像…被遗忘的理想乡。”
西里斯挑眉,故意用肩膀撞向弟弟:“小蝙蝠也懂理想乡?是不是母亲书房的《纯血乌托邦》读多了?”
吊桥在脚下发出吱呀轻响,塞拉菲娜忽然按住两人肩膀。正午的阳光穿透雾幕,在画像走廊的穹顶投下碎钻般的光斑。
三百幅镀金画像突然集体转动眼珠,银镜表面泛起细碎的咒文涟漪,却在触及她发间金芒时骤然凝固,那些画像祖先多出自纯血家族,却无人知晓 “安布罗休斯” 姓氏背后的秘密,连马尔福家的先祖画像也因除名记录而无法识辨她外祖母的面容。
“别盯着看。” 她的声音轻得像月桂叶拂过水面,“尤其是尽头那幅。”
西里斯吹了声口哨,故意凑近最近的画像。画中银发贵妇的钻石项链突然发出尖啸,银镜表面浮现 “混血玷污血统” 的血字,却在金纹扫过的瞬间碎成齑粉。
“脾气比沃尔布加还大。” 他晃了晃发间的碎镜,目光突然被走廊尽头吸引。
那是唯一一幅背对观者的画像。灰绿色斗篷下露出半只虚握圆规的手,笔触停在未完成的星图边缘。
画框光秃秃的没有署名,油彩裂痕中渗出的金纹与塞拉菲娜的瞳孔产生共鸣,雷古勒斯的银蛇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像野人时期的打扮。” 西里斯的调侃卡在喉间,因为他看见塞拉菲娜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金纹在皮肤下疯狂游走,如同被惊醒的毒蛇。
“别说了。” 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拽着他的手腕就往走廊外走。经过画像时,所有银镜同时渗出泪水般的银光,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河流,流向那幅神秘的画像。
当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身后传来油画布撕裂的轻响,仿佛某个被封印的灵魂终于发出叹息。
圆桌大厅的鎏金长桌在烛光中泛着冷光,塞拉菲娜脚步未停,西里斯却被穹顶的星空图吸引。那些星辰并非固定的图案,而是随着呼吸轻轻流转,每颗星子都刻着细小的如尼文,雷古勒斯认出那是古代魔法的共鸣坐标。
“看够了吗?”塞拉菲娜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有东西要给你们看。”
白塔顶端的寒风裹挟着尼斯湖的水汽,塞拉菲娜指着远处模糊的黑影:“那是温迪戈,镜湖的守护者。”
话音未落,湖面突然掀起三丈高的浪墙,某种恐龙般的轮廓在雾中一闪而逝,雷古勒斯的银蛇怀表链突然绷断。
“悬浮城堡。” 他低声说,看着脚下翻涌的云海,“原来镜湖只是幻象,真正的老宅在云层之上。”
西里斯吹了声悠长的口哨,指尖勾住塞拉菲娜的腰带:“我的小姐,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她拍开他的手,却在低头时看见湖底挣扎的小巴蒂·克劳奇。
少年的浅金色头发缠满水草,机械义眼在幻象中映出截然不同的场景:老巴蒂·克劳奇穿着笔挺的魔法部制服,冷笑地将装满血样的玻璃瓶摔在他脚边,红色液体在大理石地面蜿蜒成蛇。
“圣血样本?你连黑魔王的袍子都不配舔!” 老人的魔杖尖挑起他的下巴,眼中满是厌恶,“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疯疯癫癫,像个被诅咒的杂种!你母亲该再生一个真正的继承人,让你烂在阿兹卡班的地牢里!”
塞拉菲娜在岸上握紧拳头,金纹在掌心凝成锁链,“希希,” 她对着虚空低语,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怜悯,“消除他的记忆,送回霍格沃茨。”
玫瑰花园的香气在夜风中炸开时,西里斯突然停住脚步。眼前的花园并非单一的血红,而是汇聚了全球数千种玫瑰花,从黑玫瑰花的天鹅绒花瓣到蓝玫瑰花的荧光脉络,每一株都在金纹的照耀下轻轻摇曳。
“和你梦到的不一样?” 雷古勒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注意到塞拉菲娜的指尖在石中剑雕塑旁停顿,那柄插在玫瑰花丛中的断剑上,凝结着与她金纹同源的魔力。
“梦里只有红玫瑰花。” 她的声音混着月桂的苦香,转身走向月桂庭院,“可能和祖先有关。”
玫瑰花园在暮色中展现出奇幻的另一面:黑玫瑰花的花瓣泛着金属光泽,蓝玫瑰花的荧光脉络如血管般跳动。塞拉菲娜靠在月桂树上,树干内部传来规律的心跳声,像某种沉睡的远古生物。
雷古勒斯的指尖触到一片异常的叶子,表面叶脉在金纹掠过的瞬间显露出蛛网般的符号, 那是比纯血家族记载更古老的文字,笔触间流淌着星辰运转的韵律,却与他昨夜偷翻的《禁忌魔法溯源》里的恶魔文字有三分相似。
“这是…” 他的话音未落,西里斯的惊呼打断了思绪。
“梅林的胡子!” 少年指着喷泉中央的断翼天使,“那雕塑手里捧的是族谱?”
燃烧的羊皮纸在天使掌心永远保持将熄未熄的状态,塞拉菲娜看着那些跳动的火苗,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焚烧族谱的火光。
雷古勒斯迅速将月桂叶藏进袖口,指尖残留的触感仍带着符号的余温,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既像星轨,又像某种生物的神经脉络,在金纹照耀的瞬间,曾与他家族戒指的蛇形纹路产生过 0.3 秒的共振。
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古龙语,毕竟纯血教育中早已剔除了这类 “野蛮人的文字”。
但那些符号在视网膜上留下的残影,却与他昨夜偷翻的《禁忌魔法溯源》里的恶魔文字有三分相似。这种不确定性让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如同发现了潘多拉魔盒的锁孔。
“吃饭了!” 家养小精灵希希的尖嗓门打破沉默,圆脸红发的小精灵捧着银盘,肉桂馅饼的香气混着月桂叶的清香,“小姐说两位少爷饿坏了?”
“奈奈不会吃醋吗?” 西里斯挑眉,故意在塞拉菲娜耳边低语,“毕竟她总帮你偷渡麻瓜书。”
“希希和奈奈不一样!” 她的耳尖再次烧红,金纹在地面蹦跳成害羞的金丝雀,“希希会做火焰牛排,奈奈只会偷糖霜!”
雷古勒斯跟在两人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塞拉菲娜发间的金芒上。月桂叶在袖口轻轻发烫,那些神秘符号的残影仍在脑海中闪烁。
他想起母亲书房里那本被锁在银柜深处的《古代符文初步》,书页边缘的焦痕像是被仓促焚烧的证据。或许,这个圣诞夜最大的收获,不是悬浮的城堡或会呼吸的月桂树,而是这片藏着未知的叶子。
夕阳沉入地平线的刹那,镜湖水面突然染成血红色,老宅的倒影在湖面扭曲成狰狞的牢笼。
塞拉菲娜站在落地窗前,金发被晚霞染成琥珀色,而她的瞳孔却在镜湖红光的反射下,瞬间化作如翡翠般的绿色,宛如被诅咒的宝石。
西里斯倚在她肩头,黑发与她的金发纠缠在一起,灰眸里倒映着血色湖光:“要变天了,我的 Seraphinus。”
她望着远处逐渐被夜色吞噬的尖塔轻轻点头:“但我们会一起面对。”
圣诞夜的烛火照亮餐桌时,雷古勒斯低头切割火焰牛排,袖口的月桂叶发出微弱的光。
他不知道那些符号意味着什么,但他确定一件事:回到霍格沃茨后,他要偷偷潜入禁书区,找到那本被母亲列为禁忌的《古龙语大辞典》。
地心训练场的石门在金纹下缓缓开启时,塞拉菲娜的指尖沁出血珠。日晷指针永远停在黄昏六点,石墙上的剑痕还带着未干的龙血。
“时间流速比外界慢五倍。” 她的声音带着愧疚,“去年夏天时间消失得很快,其实…”
“所以你才学会了边翻跟头边施咒?” 西里斯突然抱住她,鼻尖蹭过她发顶,“还有多少秘密,我的 Seraphinus?”
圣诞夜的烛火照亮餐桌时,塞拉菲娜望着窗外悬浮的城堡,忽然明白为何老宅让她感到安心。这里不是纯血的牢笼,而是梅林为后裔打造的方舟,每一片月桂叶、每一道金纹,都是对抗黑暗的盾牌。
西里斯的指尖忽然勾住她的手腕,在众人看不见的桌下,金纹与狼首银戒悄然缠绕,织成永不褪色的契约。
雷古勒斯低头切割火焰牛排,袖口的月桂叶发出微弱的光,他知道,这个圣诞夜埋下的种子,终将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长成刺破穹顶的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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