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月尘躺在竹屋躺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这躺椅本是陌尘天天躺在上面的,如今却换了个人。
陌尘喝着茶,看着书。
本就安静的竹屋,却能听见月尘那恢复生机,跳动磅礴的心跳声。
月尘突然问到:“小陌你是怎么找到元神寄宿的玄猫的?”
陌尘回复:“你的青色火焰,还有你身上的妖力气息。”
月尘似是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算你聪明,当初我还担心你不会发现我这一半元神呢”
陌尘放下茶盏,反问道:“竟然已经完全恢复,那你什么时候与玄猫合体?”
月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着:“怎么,堂堂月神吃醋了?猫猫不可爱吗?”
陌尘听到他如此说,耳朵红红的结结巴巴的说着:“那你……也不能让自己在天道宗,如此……如此败坏自己的名声”
月尘更是无心一笑:“我看陌尘是怕传出点我们的流言蜚语,可我本就……”
在心里默默的说着:本就喜欢你,巴不得多传点流言蜚语……
两人沉默了会月尘先开口打破尴尬的场面问道: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陌尘回复:“隐藏修为就是渡劫期。”
随着这天地法则已经紊乱,自从仙宫和天神殿都飘进了虚空后,陌尘避世的红绣球就没有了光泽。
那些神器,当年不用是为了保护月尘,如今却是想用也用不了。
也只有昆仑镜还能勉强每天用一次。
这人界的修炼,炼到渡劫期,本可以渡天劫飞升仙界,但是自从仙宫成碎片沉入虚空后,就没有了增加寿命的可能……
这片天地百年都没有过一次天劫神雷下来,就连那隔开仙,魔,妖,人的屏障都消失了。
从前,那天劫神雷时不时响彻云霄,想渡劫飞升的人比比皆是,奈何天劫不下。
从此人界那些宗门的始祖,掌门,长老只能卡在渡劫期。
寿元没有,也就没了。
回想圣母师尊将自己放在昆仑宫门口的不死树干里,恢复生机,再加上本就不死不灭的体质。
就在那一方小世界中,一不小心就恢复到大罗金仙境。
九重天,仙宫没了。
他的月宫没了,神位也没了,境界依然能到大罗金仙境,自己也不知道理由,如今应当不算是神,而是妖。
陌尘想了许久问到:“你呢?”
月尘想了想:“不知道,反正没你境界高,以后肯定比你境界高。”
当玄猫月尘吃下君笙炼的回春丹时,月尘的神魂有了反应,上面金色的天道碑纹让他又想起了一丝更久远的记忆。
他不是不想和玄猫合体,而是玄猫身体已经有了一个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元神意识。
能确定的是那玄猫就是妖祖,可里面自己的半个元神就是拒绝和自己融合。
由于阿玄吃多了君笙炼的回春丹,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周期性妖力紊乱,每次都想和君笙亲腻。
不知不觉上瘾了·······
竹屋,陌尘和月尘在房内,畅谈饮茶,君笙在丹房苦修丹道。
竹屋与丹房只有一个敞开的门隔着。
丹房内,紫金丹炉吞吐着青蓝色地火,君笙捏着清心诀的手微微发抖。
丹炉里飘出一股焦糊味,他连忙撤了灵力,炉盖砰地弹开,三颗黢黑的废丹滚到陌尘脚边。
“第三炉……”陌尘捡起废丹,走到君笙身边“你今日心不浮气不躁,倒也认真。”
捡起废丹,回到矮桌前跪坐而下,君笙摸着脑袋也跟着来到了桌前。
“可惜,好不容易炼成的不是回春丹,可惜失败了。”月尘笑嘻嘻的说道。
“师尊,我是不是没有炼丹天赋。”君笙突然跪在陌尘身边,摇晃着陌尘的手臂,不经意间衣袖带翻了案上的青玉盏。
琥珀色的茶汤泼在陌尘月银色的衣摆上,晕开了一朵墨梅。
他望着师尊那清冷的眼神,松开了抓着陌尘手臂的手心想:遭了,又要被挨罚了。
没成想,师尊一改往日的性子,既没有责骂也没有挨罚,也许是妖祖大人在此,也许师尊心情好。
现在想想还真希望妖祖大人永远不要离开师尊。
空气中安静的可怕,君笙看着师尊的脸庞,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尊·····你···如今是什么·····境界?”
陌尘垂眸看着衣摆的茶渍,指尖在空气中画了个圆。
水迹,茶渍瞬间凝成冰晶簌簌而落:“重要吗?”
“重要!”君笙再次攥紧陌尘的衣袖。
而一门之隔的丹房炉中余烬噼啦吧啦的发着金红光芒。
“他们都说师尊是传说中仙宫的月神,都说神能窥视天机,那我到底是谁?”
话音戛然而止。
他忽然捂住心口踉跄起身,只见丹炉里灰烬无风自动,在空中泛着诡异的气息:“炉子要炸了·····”
玄猫就在这时窜了进来。
玄猫叼起桌上的碧玉瓶子就跃上丹台,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君笙手腕。
瓶塞“啵”地弹开了,三颗回春丹咕噜噜的进了玄猫体内。
炉底的余火被月尘随手一挥熄灭了。
一串青烟腾起,君笙分明看见师尊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最终却平息而坐。
“喵呜~”玄猫吃回春丹后突然变成月尘的模样,脑袋上的猫耳显得很是突兀,与坐在那边的妖祖月尘判若两人。
前爪搭在君笙肩头。
碧绿色的竖曈泛起血丝,君笙还未来得及后退,就被毛茸茸的尾巴缠住了腰。
君笙赶紧变出一件外袍,披在月尘身上尴尬的朝师尊和月尘笑了笑:“师尊,妖祖大人,弟子告辞,去去就来·····”
天空中响起一阵雷鸣声,闪电照亮了整个天道宗又是几声“轰隆隆……”的雷声过后。
望着急促离去的君笙背影,陌尘的叹息声混在雷声里:“下雨了,你不去管管。”望向立在那里的月尘说道。
月尘也是觉得好笑:“不是,你要我怎么管,万一我过去~他俩正在那个·······”他捏了捏鼻子说:“得多尴尬呀”
陌尘一脸诧异的望着他说:“你知玄猫吃的是回春丹?”
“可不,君笙也给了我一些,别说这丹药疗伤效果真不赖,你要不要尝尝·····”
陌尘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记得那年在人界,他吃了自己练的回春丹后那般,那般的~诱人。
“月尘,那丹药不是疗伤的你可知道?”
“知道”
“今日,你吃了?”
“你希望我吃,还是不吃?”
“月尘,你还是赶紧恢复别玩这种败坏名声的把戏。”说完就去了寝殿,徒留月尘一人在那发愣。
月尘在竹屋院子里徘徊着,这院子虽然没有当初月云星的月宫大,却也符合人界的审美,院子在天道宗的后山。
也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竹屋,分别错落在不同的角落里。
靠陌尘主屋的前头院子里是一株海棠花靠着窗户,今夜的风雨一吹,遍地的海棠花显着这个竹屋格外的美。
后头的院子里有一个小池子,不大不小可惜鲤鱼没有成精。
荷花也被风雨吹的东倒西歪的。
走着走着就到了自己的竹屋这梧桐花也太香了,月尘闻着打了一个喷嚏。
才发现他一路走来,竟然忘记给自己支个挡雨的结界,以至于全都淋湿了。
他来到边上的一个竹屋,发现里面竟然是温泉。
他赶紧小跑过去,迅速脱了衣袍,跳了进去。
这感觉怎么和月宫的那个温泉一样。
改天去问问陌尘。
月尘泡着泡着竟然在这池子里睡着了……
雷声中伴随着几声喵呜的叫声。
君笙的房间被闪电照亮。
当君笙睁开眼时,怀中的玄猫只穿了件露骨的睡袍,睡袍下那雪白的长腿一点都不像猫。
身体柔软的躺在床榻上,看着君笙就像是看着猎物般。
玄猫额间的黑色妖纹如火,指尖勾起他的衣带轻笑:“君哥,这次你跑不掉……”
君笙装睡的眼睛瞬间睁开。
窗外的雷雨停了许久,圆月终于破云而出,君笙忽然坐起身,想往外面找师尊求救却被玄猫用猫尾巴卷回床榻上。
玄猫用妖力定住君笙,不让他逃走,“阿玄,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一边在君笙身上游走。
“你是不是想要找个双修伴侣,我知道一个宗门,那里面全是漂亮的女弟子,而且宗门里男男,女女,男女都可以双修。”
君笙被抚摸的身体竟然有了感觉,红着脸眼神迷离,颤抖的说:“别,别往下摸,信不信明天把你猫毛全拔了。”
发出一声沉吟,心里默念清心诀。
又过了会艰难的说着:“那个宗门有双修的典籍,据说可以互补的方式调和自身修可以,可以····尽快恢复伤势。”
玄猫捏开君笙的嘴巴放进了一粒回春丹,君笙支支吾吾的说着:“阿玄,你这死猫给我吃了什么,不会是·····”
“别阿玄、阿玄的叫,这不是我的名字”
“那你叫什么名字,妖祖大人你放了我,回头我给你找十来个漂亮的女修给你享用可行·····”
玄猫指尖凝起黑气,竟然让药效提前了
君笙眼前凝起一层水雾,脸上红晕使得他更加难以控制,连清心诀都控制不了。
“没用的……”尾音被吞进唇齿间,君笙闻道了玄猫身上的气息,他试图挣脱,却发现灵力在经脉里凝成滚烫的岩浆。
玄猫咬着他的耳垂呢喃:“满月时,妖力紊乱的气息本就可以诱人,何况你我都吃了那丹,不如从了我······”
“在被你···那个前,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你问
“阿玄为何对我这···这样~那样……”
“你是真忘还是假忘?”玄猫捏着他的下巴再次回复着:“我在人界炼丹,不是你先这样对我的吗?当初你干了什么不知道。”
看了看君笙的眼睛:“那时,你的师尊是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记得。”君笙怒喊道,双手推着他,又抓着床单不放手。
话音未落,窗外闪过一道月芒。
君笙突然觉得身上一轻,能动了,玄猫被师尊定坐在床榻上。
“你到底是谁,他如今是本座的弟子,容不得你一只猫妖来欺负。”
“你竟觉得我是猫妖?”
低吼道:“我是谁,本座就是妖祖月尘”
冷笑几声后:“怎么,妖祖那个蠢货喜欢你,就不能让我疼爱疼爱你的徒弟?”
“闭嘴……”陌尘愤怒道。
“他本就是我的徒弟,我想怎样,就怎样······”
两人在君笙房间吵起来,君笙看着自己松垮的衣衫突然想起这件衣服还是师尊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衣服上有着师尊身上独特的树木清香,此刻正丝丝缕缕的往他鼻尖钻,这种气息总算让君笙平复下来了。
由于丹药过猛还是有些腿软,浑身使不上力气。
争吵中陌尘心想:难道 是多年净化太多戾气,导致还没彻底清除。
才让月尘产生了两种人格,否则这半个元神定不会如此与自己争吵的。
玄猫忽然化作黑烟挣脱桎梏,带翻了烛台。
“师尊小心。”君笙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安稳将烛台放在桌上。
此时,玄猫已经不见踪影朝妖祖月尘泡澡的温泉方向而去······
君笙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怕师尊误会自己和他抢月尘师尊。
毕竟整个宗门都知道,师尊和妖祖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估计只有师尊自己才不明白。
见师尊走后,他心有余悸的躺在床榻上,回想刚刚的画面,他努力摇了摇头不敢深入想象。
虽说他不懂情情爱爱的,也不介意男子与男子之间的双修,可是他还是有所顾虑。
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在他房间。
坐起身就看见月尘拿着烛台就凑到了床榻上嘴角弧度上扬,将君笙按倒在床榻上。
烛泪滴在他的颈侧,月尘舔去那点灼热时,君笙听见自己识海轰然作响。
仿佛有万千金光符文同时敲响,又像是天道碑文在神魂处浮现。
这是什么,这声音在警告我还是警告这只玄猫。
刚叫了一声:“阿玄”
就被止了声音,看清后想开口叫:“师尊救命……”却只看见嘴巴动力,没有声音出来,动弹不得。
君笙手臂上的碑文亮起了金光,月尘忽然僵住,碧绿色竖瞳映出手臂的金纹:“这是······”
话音未落:“你,果然是他。”
一声“月落乌啼”,斩断了定住君笙的妖雾。
君笙只觉得天旋地转,再回神已经躺在陌尘师尊的床榻上。
月尘则被扔出几十丈被定在自己竹屋前的梧桐树上骂骂咧咧的刻画着什么·······
“静心,收魂。”陌尘将手掌贴在他背上,输送灵力:“方才你看到了什么?”
“碑文······很多金光的碑文······”君笙盯着手臂渗出的金茫,“还有·····记不起来了”
一段清心诀后,疗伤中陌尘没有再过问许多。
灵力如寒潭般浸透经脉,君笙恍惚中听见师尊低语:“明日开始,随我去东海。”
陌尘没有解释,只是出去将月尘带回了自己的竹屋。
君笙走出门外看见梧桐树上,玄猫爪子的爪痕像是在刻画着什么,三道爪痕正巧组成一个阵法样的图文。
又疑惑道:刚刚的妖祖大人好像没有猫耳朵,那这猫爪痕迹是什么时候有的?
自那天过后,君笙养在身边多年的玄猫突然不知去向。
他在天道宗找了许久,又在人界各个宗门找了许久,终是恋恋不舍的随师尊赶往东海。
君笙和陌尘、月尘来到东海,远远便望见那深渊之海。
海面波涛汹涌的黑色浪花,好似一头头猛兽,不断地冲击着周围的礁石。
深渊之海的入口处弥漫着一层诡异的灰色雾气,让人难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各大宗门的天骄弟子们早已聚集在此,他们神色警惕,彼此之间透露着暗流涌动的危机。
毕竟谁都想进入仙宫获得仙位传承,哪怕不能成仙,就是那仙宝,仙剑,仙气也是价值不菲,这可是天地间的大机缘。
君笙和陌尘,月尘刚一出现,便引来了不少目光。
有嫉妒的眼神,有不屑的神情,更有贪婪的欲望。
进入深渊之海后,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时不时有破碎的仙界碎片划过。
一些实力较弱的弟子,刚一进来便被碎片割伤,发出痛苦的惨叫。
纷纷拿出法宝护体,有扇子,葫芦,符箓……有也是无济于事,身体化成粉末。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光芒,似乎藏着宝物。
各宗门弟子立刻疯狂地冲了过去,相互厮杀,全然不顾同门情谊。
君笙和陌尘对视一眼,也加入了这场争夺。
他本是神不屑与凡人争抢,如今恢复仙宫九重天的机会就在眼前。
只有让君笙不断变强,体会这人界的是非,感悟众生执念,看破生死,无欲无求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师尊快来,这里有一个传送阵。”传音之间识海附上地图。
此时深渊之海上空阴云密布,海面翻涌着漆黑的旋涡。
只看见十二道血色光柱穿透云层,将漂浮的仙界碎片映照得如同废墟般突兀。
各派修士也驾驭法宝破空而来,衣袂带起的罡风撕碎漫天雨幕。
一句“幽鸣蚀骨剑!”墨无涯黑袍翻卷,袖中窜出九道幽绿剑光。
直直刺入那剑身布满狰狞鬼面人的胸口凄厉尖啸声中,天剑阁三名弟子瞬间化作白骨。
他舔舐着剑刃上的血珠,苍白面容泛起妖异笑容:“这枚云珠,墨某收下了。”
距离传送阵三十丈外,血煞门赤练仙子媚眼如丝,纤指轻点间七十二道血符凝成锁链。
只见那被缠住脖颈的玄丹宗弟子双目赤红,颤抖着掏出本命法宝炎灵鼎自爆。
爆炸声腾飞起一阵的黑烟,夹杂着丹药香味。
轰然巨响后,她的赤蛟趁机卷走悬浮炎灵鼎上的玉髓芝。
“铮铮铮……”
清越剑鸣撕裂战场,天剑阁首席凌风脚踏七星,背后剑匣喷涌出万千雷光。
天穹上空千万丝紫电缠绕的清越剑化作游龙,瞬间洞穿七名修士眉心。
“宵小之辈,元婴期也敢染指天机图?”他剑指掐诀,六道雷符结成天罗地网,将两名幽冥宗长老电成焦炭。
君笙白衣染血,指尖阵纹明灭不定。
他刚将回元丹塞入口中恢复灵力,脚下突然窜出墨色藤蔓。
“玄阴缚魂阵?”冷笑声中,他袖中飞出十枚玉符,青光大盛间反将偷袭的鬼影宗弟子绞成肉泥。
陌尘看着君笙使出的阵法,他并没有教他这些。
“轰!”
妖祖月尘的青色妖火焚尽百里海域,三枚仙界碎片在烈焰中显形。
他额间黑色血纹闪烁,抬手便将欲夺碎片的血煞门长老拍成血雾:“本座的东西,谁敢碰?”
妖火凝成的九尾的样子振翅长鸣,焚天煮海的威压令众人仙宝尽数哀鸣。
陌尘在另一个方位负手立于虚空,周身环绕着银色光芒。
当赤练仙子的腐骨丹雾悄然袭来时,他腰间月银剑突然出鞘三寸。
银光闪过,百丈内所有毒雾倒卷而回,化成冰块,将十七名修士碎成冰碴子。
“诸位若是技止于此...”他弹指震碎袭来的血符锁链:“不如早些回去。”
人群中惊慌的弟子们有说:他是何方神圣,是妖怪还是神仙?
这是神的力量吗?
也有打退堂鼓说撤的。
战场西侧突然迸发刺目金芒,上古的传送阵纹自海底升起。
墨无涯瞳孔骤缩,幽鸣剑化作百丈巨蟒直扑阵眼。
凌风怒喝一声,清越剑引动九霄雷劈落。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空间扭曲成恐怖的旋涡。
“就是此刻!”君笙咬破舌尖,精血在掌心绘出太古阵纹。
月尘的九尾妖火与陌尘的月银剑意同时注入阵眼,传送阵爆发出吞天噬地的光芒。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整片海域已被卷入空间乱流。
当光芒消散时,那三十余名修士不知跌落仙界九重天的哪块碎片去了。
天枢城入口外的荒地。
这里悬浮着数百座破碎的宫殿,残柱歪插在焦黑的地砖里,断裂处的龙纹被风蚀得只剩模糊的沟壑,殿顶的琉璃瓦碎成齑粉。
被灰黄色的风卷着贴在半塌的宫墙上,露出内里蛛网般的木架,像白骨支棱在天幕下。
走在废墟间,只有靴子踩碎枯木的脆响,连虫鸣都绝迹。
偶尔有碎砖从断梁上滚落,撞击声在空荡的殿宇间撞出回声,却更快地被死寂吞掉,只剩自己的呼吸在耳边放大。
指尖碰向殿柱,积灰厚得能埋住指甲,木头发凉发脆,一捻就成了粉末。
风裹着砂砾刮过脸颊,带着陈腐的土腥气,像有无数冰冷的手指在蹭过皮肤。
半埋在瓦砾里的铜灯台,灯碗里积着黑绿色的霉斑,灯芯早已化为焦炭,却在灯壁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像凝固的血。
墙角蜷缩着半具白骨,指骨仍死死抠着一块刻有符文的残砖,符文被岁月磨平,只剩凹陷的沟槽透着寒意。
呼啸的罡风瞬间将三名修士削成白骨。
墨无涯祭出幽冥鬼面幡护体,眼中却突然迸发凶光。
百丈外,半截刻着“混元”二字的石碑,石牌上空的混元石正泛着混沌青光。
“天罡剑阵!”张风抢先出手,九柄清越剑结成杀阵。
但赤练仙子的赤蛟缎已缠住他脚踝,血符凝成的骷髅头咬向咽喉。
墨无涯趁机化作黑雾扑向石碑,幽鸣剑直刺陌尘后心。
月尘冷笑挥袖,妖火凝成的锁链缠住三名玄丹宗弟子砸向剑阵。
惨叫声中,他指尖迸发幽蓝火焰点在石碑之上。
金色的仙纹次第亮起,整片空间开始剧烈震颤。
“拦住他!这才是真正的入口”张风火雷剑斩断赤蛟却见君笙布置的阵法早已笼罩整座石碑。
陌尘的月银剑突然发出声音,银光剑气化作牢笼困住所有人。
进入仙界碎片的混元石碑前,罡风突然暴增十倍时,众人才惊觉那些破碎的仙宫正在重组,而核心阵眼正是那块混元石。
仙界第一重天的罡风突然凝滞,破碎的仙宫残骸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在空中拼凑成棋盘状的巨型迷宫投影。
“你在磨蹭什么,把他们都杀了。”君笙识海再次响起令人窒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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