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阵中后。
君笙看着其他修士被金色阵纹弹回修真界,转头却发现两位师尊正对着已经焦黑的混元碑发愣。
“师尊,师尊!”君笙突然指着月尘的衣摆惊叫,“尾巴露出来了,你……你是阿玄!”
妖祖条件反射地去捂臀部,却摸到片冰凉的猫尾:“你~你你才是阿玄。”
那应该是陌尘用剑气凝成的恶作剧。
“陌尘你找死!”月尘甩出青色妖火,却见陌尘早已闪现在十丈外的断柱上,衣角都没沾半点火星。
君笙憋着笑凑到石碑前:“所以...两位师尊现在算私奔成功?”
“胡言乱语,本座撕了你的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月尘的妖火和陌尘的剑气在君笙鼻尖前相撞,炸开朵绚烂的烟花。
“说正事。”陌尘屈指轻弹,月银剑自动出鞘掉落在石碑某处凹槽。
原本焦黑的石碑表面突然浮现星图,十二道金线顺着裂缝游走。
“这是万象棋局,走错半步就会被传送到魔巫胃囊里上次我来时,有个血煞门长老当场变成了美食。”
月尘突然揪住陌尘的银白外袍:“没想到这百年,你也没闲着。
你以前苍白得跟昆仑宫后山的雪妖似的现在倒是气色不错,该不会...”
他故意拉长语调,“是偷吃了君笙炼的回春丹了吧?”
“比不得妖祖大人,吃到上瘾……”陌尘面无表情拍开他的手。
他俩互相打趣着,又说到:“在更久远之前,我还曾把龙宫的珍宝当弹珠玩,害得龙宫的龙崽子追杀了我三十六天?
有一说一,这里真的是仙宫吗?空无一物的怪异的很。”
君笙趁他们斗嘴,偷偷摸出几个人界零嘴。
这包零嘴还是从玄丹宗弟子尸体上摸来的,包装上印着“渡劫失败必备,吃瓜看戏专用”。
“君笙!”月尘突然转头,吓得君笙把零嘴壳吞了下去,“你不是想知道陌尘师尊是什么境界吗?”
君笙捶着胸口顺气:“上次师尊挥剑劈开血煞门护山大阵时,那霸气我猜是渡劫期?”
“错!”月尘突然笑得花枝乱颤,“他卡在大罗金仙境一千五百年了!因为...”
他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悄声”道:他曾在仙宫偷喝瑶池仙酿,醉酒状态简直不可言说。
被他圣母师尊罚去扫了三百年的昆仑宫!”
陌尘额角青筋跳动,突然并指在虚空画出道符咒。
月尘的红唇瞬间被冰霜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此乃昆仑宫禁言神术……”陌尘淡定地拂去袖上落花,“有效时间三个时辰。”
月尘反击,刚好被陌尘的护体结界挡住,月尘见状:“小陌,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点攻击也要使用护体结界,长时间使用,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君笙看着月尘师尊气到冒烟的头顶,默默把“冰火两重天”的吐槽咽回肚子。
心想:这没有渡劫天雷,怎么可能是大罗金仙境?
如果真的是,那我不就是人界第一个拥有神当自己师尊的人吗?
转而指向星图某处闪烁的宫阙:“师尊,那个像夜壶的图案是不是阵眼?”
空气突然凝固。
陌尘沉默片刻,从牙缝里挤出回答:“那是混元一气瓶,用来装天河弱水的神器。”
三人踏着悬浮的玉阶前行时,君笙总觉得那些破碎的雕梁画栋在盯着自己。
当他第三次回头时,终于逮到个正在偷吃供果的青铜灯盏。
“抓住你了!”君笙飞扑过去,却撞进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正对上陌尘无奈的眼神:“那是饕餮烛台,你碰到灯芯会...”
话音未落,烛台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把君笙刚摸出来的零嘴吞了个精光。
月尘终于冲开禁言术,笑得扶着断墙直不起腰:“陌尘你教出来的好徒弟,专招这些贪吃精怪!”
当他们三个来到某座倾斜的丹房里。
见君笙用糖豆骗开看守的八卦炉时,炉盖里突然蹦出个白胡子老头:“呔!哪个不长眼的...”
老头突然抽动鼻子,“麦芽糖?成交!”他抢过糖豆塞进嘴里,转身吐出三颗金灿灿的丹药。
“这是...还魂丹?”陌尘瞳孔微缩。
“假的!”老头拍着炉身大笑,“真正的好东西在这……”
丹炉突然张口,把月尘刚拿到手的琉璃盏吞了进去,“拿糖霜莲花酥来换!”
就在这鸡飞狗跳的时刻,陌尘的银月剑再次发出震动。
剑锋指向丹房角落的青铜镜,镜面正浮现出昆仑宫虚影。
他轻抚剑身斑驳的纹路:“师尊将最后神念注入此剑时说...
待万象归元时,众生喜乐,海晏河清自会重逢。”
月尘突然安静下来,妖火在他掌心凝成朵红莲:“所以你找仙界碎片,是想重组天地法则?”
“不止。”
陌尘指尖划过镜面,映照出君笙好奇的脸庞,“还要找到被魔巫打散的他...”
突然整个仙宫剧烈震颤!饕餮烛台惊恐大叫:“完了完了!那大佬要醒了!”
原本在玩丹药的八卦炉老头突然变脸,炉身浮现出昆仑宫特有的星纹:“月神!快让那小子碰镜子!”
君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陌尘抓着右手按在镜面上。
青铜镜爆发出耀眼光芒,映出他瞳孔深处沉睡的黑发女子,赫然与陌尘珍藏的画像一模一样!
“师...尊?”陌尘的声音带着百年未见的颤抖。
“尘儿?”镜中的君笙突然开口,却是威严的女声:“师尊本体不在此处,这方世界想要出去,就要破而后立。
需要找到仙界九重天的所有碎片,用天道碑的神器空间戒重组仙宫,找到天神殿,你就能明白一切。”
“空间戒”陌尘默念着,像是有了思路。
只一瞬而过,突然变回少年本音:“师尊你捏痛我手了!”
月尘的妖火“噗”地熄灭。
他机械地转头看向八卦炉:“你们仙界大佬...都这么会玩?”
八卦炉老头:“别学我熄火,你学不来我的气质。”化成两根手指头摇了摇。
突然炉盖蹦出个糖豆小人:“惊喜之处还有最后一份”。
它突然指向正在偷溜的饕餮烛台:“抓住那盏灯!它肚子里有秋神素律的亵裤!”
在烛台“老子冤枉”的惨叫声中,仙界第一重天迎来了多年来最热闹的清晨。
月神望着这一片破败不堪的第一重天,到处是残垣断壁。
曾经辉煌的天枢城,如今只剩些摇摇欲坠的碎片,仅存的那点稀薄仙气,也在这百多年间被进入的修士们搜刮得差不多了。
他内心五味杂陈,深知要重组仙宫、就要找到九重天所有碎片这谈何容易。
他看着月尘等人忙碌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八卦炉老头凑到月神身边:“仙尊,这出去那事儿还得靠您带领大家”
月神苦笑一声,无奈道:“罢了罢了,既如此,那就赌上这一回。”
说罢,他强打起精神,准备和众人一同踏上寻找仙宫碎片的艰难路程。
第一重天,已经待了好几月了。
就在丹炉老头第八次把炼丹炉倒扣在头上时,君笙终于忍不住踹飞了那个冒绿烟的青铜器。
“您老确定这是上古仙宫不是乞丐窝?”
他拎起滚到脚边的炉子,里面突然蹦出三颗会说话的避毒丹。
正用童声高唱“清心诀”。
和陌尘师尊教的一样。
月尘的步伐踩过满地打滚的丹药,在某个布满蛛网的偏殿前停住。
八根蟠龙柱中央悬浮着一幅褪色画卷,画中蛟龙少女正在剥荔枝。
尾部龙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蓝紫色幽光却忽略了她尾巴上挂着“每个时辰三十颗灵石”的租赁木牌的字眼。
“此画灵力波动有异。”陌尘的神识开始捜查。
镶金边的“风水秘要”自动翻到“如何优雅逃离陷阱”文字。
八卦炉老头突然扑到画前嚎啕:“这姑娘欠我三百斤火龙鳞没还啊!”
君笙的指尖刚触到少女发间珍珠,整幅画突然变成旋涡将他们三个吸进了画里。
他最后的记忆是月尘拽住他衣带,陌尘的月亮形发钗掉在炼丹炉里,以及丹炉老头举着“包接送”的旗子奸笑。
当他醒来时,自己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城池这里到处都是人身兽头的半人半妖。
又不是真正的人,也不算真正的妖。
他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在车水马龙的街上走着,吆喝着,叫卖着……
他心里想着:“这是给我干哪里来了”
起身拍拍衣服的灰尘就大声的喊着:
“月尘师尊,陌尘师尊,你们在哪里?”
叫喊中,天上突然掉下来两个人重重的摔在君笙身上。
正是两位师尊。
当他们在这城池摔成叠罗汉时,君笙发现这里的天穹是倒悬的。
不远处九条银环蟒正在云层里翻花绳,赤瞳蛟龙们排着队往岩浆瀑布里跳。
如果它们鳞片上没有印着“批量生产”的符咒数字就更像仙界了。
突然远处的阁楼里传来“欢迎光临龙族相亲会。”
蛟龙少女的虚影从荔枝核里飘出来,君笙这才发现她额角贴着“傀儡师三折特惠”的符纸。
一大群兽人蜂拥而至,三人被快速围住。
陌尘让月尘不要伤害这些半兽人,先看看他们要玩什么游戏。
诧异中,月尘和陌尘突然被红绸缠住。
三人被强行套上喜服拖进礼堂,屋顶盘着的玄冰蛟司仪,正在宣读“双修协议补充条例”。
第一:相互尊重,互相理解。
第二:坦诚沟通,永不背弃。
第三:珍惜彼此,不离不弃。
第四:……
人群里蛟龙少女,一道光芒莫入君笙眉心。
只觉得意识模糊,像是被操纵的傀儡般,身体渐渐的不受控制,没有自我意识。
喜烛耀眼的很,只看见君笙的手中剑已抵住陌尘咽喉。
本该悲情的对峙却被丹炉老头打破这个情景,老东西还蹲在房梁啃龙须糖,这种相亲抢亲的把戏玩了那么多年也不腻。
月尘握住剑刃的瞬间。
鲜血滴落处,他额间黑色妖纹突然睁亮起金光有了反应。
君笙袖中掉出块留影石,投射出百年前真正的婚礼:一上仙穿着嫁衣挡在剑前,这是额生龙角的天枢城城主宁悠的婚礼。
整个幻境开始变成荔枝味的雾气。
君笙突然记起,丹炉老头说过它炼制的忘情丹,原料正是那蛟龙族心头血炼制的。
而远处操纵所有傀儡蛟龙的丝线另一端,赫然系在月尘无名指上。
月尘扮演着仙子新娘,陌尘扮演着城主宁悠。
不受控制君笙只能照着做。
他的幻月剑剑锋割裂绯红盖头时,漫天桃花突然变成血雨。
他看到月尘师尊眉心的黑色妖纹在盖头下若隐若现,妖魅容貌让他觉的很是熟悉,发间不慎沾染的血雨,让人触目惊心。
叩首:一拜天地。祝心意相通情意绵绵。
陌尘和月尘缓缓屈膝下跪,额头轻触地面。
二拜众神。祝早生贵子,平安喜乐。
陌尘和月尘膝盖再次弯曲,额头深深触地,祈求众神庇护。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站立,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所有的情愫在这一刻凝聚。
缓缓下拜,额头相触,这是他们之间最真挚的承诺。
送入洞房。
月尘已经恢复意识,只是身体不受控制,他心想:幻境要是真的,也算满足。
喜娘拖着长音的唱喏被一阵龙吟截断。
九条玄鳞蛟撞碎雕花木门,金瞳里流转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君笙反手甩出三张雷符,紫色电光中瞥见陌尘师尊揽着月尘腰肢后退,大红喜服纠缠如并蒂莲。
“小心!”月尘突然旋身,红色广袖翻涌似流云。
君笙的剑尖传来刺入血肉的滞涩感,他眼睁睁看着那道红色身影挡在陌尘师尊面前。
鲜血浸透嫁衣上的金线鸾鸟,那些振翅欲飞的羽毛突然活过来,化作千万道金针刺向他的咽喉。
君笙的瞳孔收缩成竖线,丹田处沉寂多年的金丹突然震颤。
他挥手将月尘甩飞几丈远。
当他意识到时,右手已经扼住陌尘的脖颈,左手剑诀引动天劫神雷。
“贱人,你就是这么背叛我的?”
手中师尊的血顺着指缝渗入君笙的掌心,师尊后脖颈居然闪烁着光芒。
那道君笙亲手刻下的守护咒开始龟裂,像是等到了主人般剧烈闪烁。
“当年选择与我一起,就是为了得到神位?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君笙低笑,看着陌尘额间发光的守护咒。
那些诡谲纹路正疯狂吞噬着他的血液,在雪白如玉的脖颈上绽开空间神族图腾。
殿外传来赤练蟒的嘶鸣,七道鳞环说明它们至少被操纵了百年。
陌尘的银银剑抵住君笙后心时,幻境开始崩塌。
君笙看到月尘染血的指尖点在眉心妖纹上,结的是妖族禁术离魂咒的起手式。
记忆突然闪回在人界的某个夜晚,他撞见月尘在池中沐浴,那截雪白后颈上根本没有这些纹路。
君笙的记忆开始和人界陨落的君笙记忆开始相连,隐隐作痛的心脏深处传来阵阵的滚烫,他记起来了……
天枢城的腥风灌入鼻腔时,君笙正握着半截断剑跪在祭坛上。
月尘心口处的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那些黑色妖纹却顺着脖颈爬向耳后。
不远处,七条碧眼虺正在分食同类的尸体。
它们的攻击毫无章法,就像被丝线操控的傀儡戏偶。
“你的血...是金色的?”月尘抚过额间残留的血迹,素来清冷的声音带着颤抖。
君笙突然暴起,断剑直直劈向正在布阵的陌尘。
他恨极了那人永远整齐的云纹袖口,恨那支永远插在陌尘发间的月牙发钗,最恨的是幻境中月尘望向陌尘时,眼里那抹真实的温柔。
墨蛟的毒牙离月尘咽喉三寸时,君笙的金丹彻底冲破封印。
君笙任由陌尘的剑气贯穿右肩,用带着血迹的手捏碎了正在攻击月尘的蛟龙七寸。
月尘的青色妖火已经将蛟龙包围,周身映出他碧绿色的竖瞳:“什么情况?君笙为什么会和我我同床共枕了一夜?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小陌吗?”
君笙一步一步走来,眼里只有恨意,刚准备一招杀了陌尘时。
阁楼上空传来“体验相亲抢亲”结束,如要再次体验请给三十个灵石。
君笙抬起的手,楞在半空望着祭坛边两位师尊,他们身上的伤没了。
三个人同时从幻境中醒来,神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时八卦炉中的火焰明明灭灭,映得丹炉老头的面容阴晴不定。
他枯槁的手指捻着那支青玉簪子,流苏在指缝间簌簌作响,又把月牙形状的发钗还给月神。
“三生石上照前尘,九重天里寻因果。”
老头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焦黄牙齿,“三位觉得这出戏,演得可还尽兴?”
君笙严肃问道:“刚刚幻境发生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回复:“幻境里确实有那么一件抢亲之事。
但是,事情详细情况会因人而异。
你们只是照着原来的事情上产生了属于你们的故事。
至于说的何话做的何事,是你们三人自身的因果纠缠”。
月尘也问道:“我们的事属于过去还是未来?”
老头摆手叹息,不知,不知。
陌尘广袖下的手指骤然收拢。
方才幻境中漫天血雨的记忆仍在识海翻涌,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里,分明有白衣染血的女子在光芒中坠落。
他接过发钗时,冰凉的银丝突然化作细蛇缠上指尖。
“当心!”宫殿中传来一阵带着风声呼啸的女子声音。
而后立于三人眼前。
她一掌劈断蛇影,袖中星盘嗡鸣震颤。:“小神名叫扶光,乃是画中幻境里天枢城城主宁悠的夫人。”
三人看了看想问,扶光却先一步开口:“幻境里,被刺的是我。”
陌尘回礼作揖:“扶光上神?”
“月神,小神已在此处等你多时。”
此时青铜星轨上,象征天枢的玉衡星正在龟裂纹路中明灭不定。
君笙忽然按住心口。
识海里浮起半阙残破的谶语,金色字迹在雾霭中若隐若现:九重天阙烬如雪,往生池畔烬作雪......
君笙心有余悸的冒出一身冷汗。
识海里回荡着刚刚那场景是什么时候的事?
“第二重天要开了。”老头忽然往炉中撒了把金砂,八卦阵图骤然旋转如轮。
罡风卷着星屑扑面而来时,君笙分明看见老头浑浊的眼底闪过一线光芒。
云霭散去的刹那,往生镜镜面撞入三人眼帘。
往生池水上浮着七层玉阶,每踏一步都激起圈圈涟漪。
那些涟漪荡开的不是水纹,而是细碎的时空裂缝。
君笙低头望去,自己的倒影竟然立于三界之外,手上的血像滴落着暗红血珠。
“别看水面。”扶光忽然掐诀结印,七星阵的光晕将三人笼罩。
可已经迟了,池心忽然腾起百丈高的水幕,每一滴水珠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画面。
水幕正中缓缓浮现人影。
银白长发垂落如瀑,素纱蒙眼额间眉心白金额纹,周身缠绕着法则锁链。
手掌的空间戒化作无穷大的星辰云海,闪烁着星球体的光辉。
周身环绕着浮尘珠和避尘珠,在周身神念驱使下金光乍现。
那人抬手时,整片天穹都随之震颤,十二道星轨在他指尖流转成环。
“天道......真身?”陌尘喃喃自语。
感受强大的神威时陌尘袖口不知何时沾了往生池水的银光,那光芒正顺着经络悄无声息地蔓延。
扶光拿在手上的星盘突然炸开刺目红光。
君笙在强光中瞥见水幕里的天道真身。
蒙眼素纱下,分明是自己。
沉稳的眼眸沧桑的神情,却与自己大不相同。
这时君笙才想起,刚入天道宗的时候,师尊为何给他起名“君笙”
原来他一直知道我是谁,不教我修炼原来是为了论证自己的道心。
让我炼丹道,是不想让我想起这些久远的记忆,可是师尊你还是赌输了……
君笙的心瞬间乱成一团麻。
他想起天枢城幻境里对陌尘的恨意,那恨意并非凭空而来,是长久以来积累的复杂情感。
在仙宫论道时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无人真正懂他,原来从始至终自己都孤独一人。
他又忆起人界红烛的夜晚,月尘师尊那魅惑的模样,那晚自己并没有做什么。
或许自己从未走进过他们的心里。
从最初发现自己与天道真身有关联时的喜悦,到如今明白一切真相后的失落,最终化为了满腔的恨。
他紧握双拳,指甲嵌入掌心,金色的鲜血滴落在地,却感觉不到疼痛。
眼神中满是决绝,他暗暗发誓,定要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阴谋诡计。
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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