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十地广袤无垠,这个地方叫蓝灵星域,君笙是这片天地的天道化身。
他的父神乃是开天辟地最初诞生的先天之灵,拥有空间神力。
而他作为空间神力继承者在而立之年修炼到至高境界的天道境被天道选中作为天道化身,掌控这方天地众生之灵的升仙渡劫之事掌控天道之力,天罚之力。
也是这方天地的守护者。
自从万物复苏,天地间灵气充沛,先天之灵、人、妖、兽都能依靠这仙灵之气修炼成形,成仙。
既然有了物,有了人,自然也需要秩序法则约束于此。
生灵从诞生之时,无知无觉,但是有三件事不论你是什么生灵,为人、为妖、为魔还是为仙,都要经历生存、因果、死亡。
生存是活下去的因果,因果是间接消亡的真相。
大地间有了生命就会有弱者生存,物竞天择的道路人人都会踏去。
有了道路就有因果执念,执念所带来的极致偏见,会让生命在不着边际的自由中,渴望获取权利、机缘、力量。
他们本质的祈求自己能在天地间既能自由,又能站在权利的中心去控制剥夺他人自由的能力。
天地间有了人界,人多就会诞生善恶。
人一旦失去了主宰自己精神的力量便会变得自私,狂妄。
自私由欲念而生,狂妄是冲动的行为。
君笙在天道碑待了千年,感应着天道碑传来的众生之念。
突然在这个星域之外发现别的星域外族老是骚扰蓝灵星的边境,想进攻这里占领这里。
他用天道之力在边境支起了强大的结界,总是以一人之力阻挡进攻。
每次都受伤归来,都会躺在白玉棺里疗伤,白玉棺椁正在被魔巫气息侵蚀。
君笙发现这样不是办法,仙宫九重天还未完全形成。
于是他计划着在九重天之上的星空深处造了一面镜子叫苍穹镜,里面建了一座辉煌严肃的殿宇名叫天神殿。
想象中的天神殿里没有神仙,空荡荡的寂静感觉由内深入一丝神秘气息。
正殿的主神君坐位后,放一间石室禁地,里面幽兰亮光,神力充沛。
禁地放口井,井里放块石碑,它叫天道碑,从井里跳下去就能进入天道碑小世界。
石碑与天穹上空的云层旋涡接壤涌入,伴随着红黑色的神秘闪电划过。
云雷旋涡中传来一声声雷鸣,通天震地的响彻云霄,神雷闪过苍穹。
穿过九重星门就能进入天道碑小世界。
君笙想建立天神殿,定两位守碑人,召集众神,众仙共同抵抗荧惑星魔巫族的骚扰。
可惜他出不去,也没人知道他的想法,于是这个计划只能搁浅在心里。
又是一阵雷鸣闪电劈在水镜下方的山林里,山林里漆黑一片,不可视物。
一棵小树被雷劈的冒火星,依然活着。
天道碑内本就有生命,这雷其实是睡着的君笙说梦话弄的。
就这样古怪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许是生命气息有了自己的意识,怕这天地间生灵不再循着轨迹因果走下去。
很久之后,那棵被雷劈的小树长成了葱郁翠绿的树,渐渐有了意识。
小树是这方独立空间的不死神木。
每日看着悬崖上的那人每天重复着相同的生活,偶尔还会自言自语,发发牢骚,就这样默默陪着他,渐渐有化形的感觉。
小树抬眼望去,四面八方青山屹立,天高海阔,山川大地的美景犹如画卷美不胜收。
洞府挨着高山,显得渺小。
这天小树看见那出尘若玉的翩翩公子,迈着悠闲的步伐提着一桶灵泉水走来,白色衣袍灵动飘逸拖在地上扫过。
他一脸笑容望着面前的树说着:“这么多年,不枉本神天天用灵泉水灌溉,终于长到这么大了。
可要好好吸收这灵泉水,加了料的,快快化形。”
一边说着手上的浇水的动作也不曾停下。
从小树有记忆开始就在此地生长,被君笙细心照顾,本着遇见就是缘分便悉心栽培,精心养护。
随着岁月轮转,朝起月落,温馨日子一天天过着。
这棵树终于开了神智,偶有化形的意向。
这种温馨平常的日子,有人陪伴,有人嘘寒问暖,有人分享乐趣的生活,正是君笙期盼已久的。
这天看着公子过来,小树一如平常般的说着:“您回来了,今日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
那公子便坐于树荫下娓娓道来着:“今日,那方天地的第一片水域幻化成形,正在修炼,还有第一朵花化形,就是长的不怎么样。
有五行瑞兽,还有众多生灵,都想修炼成仙。似乎那方天地,逐渐有了吾想要的样子了”
“每天做着相同的事,你无聊吗?”
“开始确实无聊,后来有了你的陪伴,每日陪着本神聊天也就不觉得无聊。”君笙温和的说着。
小树回复:“大人要不要将小树移植到你洞府门口去,帮你遮风挡雨。”
君笙拔起小树扛着就飞上水镜,将小树安顿好后。
天道碑又亮了起来。
临走前小树问:“我们会有分开的时候吗?”心想:自己已经可以化成人形陪着他,只是……
他只是担心自己化形后,会给他带来麻烦,于是每日闷闷不乐的样子。
漫漫长生路上,这天道碑世界终于迎来了一棵会陪他聊天的树。
小树不知道为何突然出现在这,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不知自己存在的意义。
与眼前少年有关的事,就只知道他在施天劫,降天罚,看尽三界诸事,改变不了,也加入不了,日日都是如此。
也许以他现在的性子,就是个心智刚开的孩子。
“你放心,就你这修为带不了多大的麻烦,倒是你要开心。”君笙说着。
这一天他又去做着每日重复的事。
虽然有的时候,看到下界发生的趣事也会产生自己的意识和见解,也有挑衅闹事者,便会降下天罚惩治那片天地。
如此反复多年,孤独寂寞,寡淡无味的生活最终也迎来了短暂的陪伴和想要的潇洒快活。
这天,公子于镜面打坐冥神,居高望去,这间洞府高耸入云,靠着高山悬崖,空旷冰冷,光芒洒落也驱散不了他心头的那份苍凉之意。
小树化成人形默默陪在君笙身边,斗转星移几日之后。
君笙终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心跳莫名的加快。
额头两根树枝形成的角,一身银白色长袍拖地,光着脚坐在他的边上。
正用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看着君笙。
君笙捏了捏他的脸:“小树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小树也摸了摸君笙的脸:“我没有名字,要不您帮我取一个。”
君笙望着天空想了会眼含微笑:“本神叫君笙,给你赐名尘如何?”
小树目光清澈:“哪个字?”
君笙抱起小陌尘:“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的尘,尘埃落定的尘。”
君笙:“陌路相逢即是缘,本神给你打上印记,尘埃落定。
现在你就是本神的小陌尘。”
将陌尘带到寝殿:“今晚有小陌尘陪我睡觉,就不用睡白玉棺了。”
陌尘身上的树木清香总能让君笙安心入睡,十几年光阴转瞬即逝。
小树也长高不少,踮起脚勉强能到君笙的肩旁。
十几年里,君笙把陌尘当做唯一陪伴自己的人对他宠爱有加,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如何修炼,教他变得强大。
有一次陌尘来到君笙的寝殿,看到架子上沾满灰尘的竹简做的书籍。
他很好奇,出不去的他何来这么多的竹简书,刚拿上一本津津有味的读起来。
君笙就出现在身后,将他抱起放在床榻上:“小尘儿,为什么赤脚走路?不怕凉?”
陌尘慌乱的把竹简藏起来:“小树的根需要水分,不穿鞋能在池子里泡着。”
君笙被逗的,不自觉的笑起来。
星海在天道碑内重复流转,陌尘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镜面上。
这是银发少年第十三次跑到洞府门口张望,发尾沾着未干的晨露。
“说过日落前会回来的......”指尖无意识绞着衣带,绣着星纹的月银色衣摆被揉出层层褶皱。
昨夜君笙大人替他梳头时特意叮嘱过,不要出去,因为边境的封印阵最近总在子时震动。
云彩在镜面上画出细长的裂痕,陌尘忽然蹲下身指尖凝聚起银白光芒。
这是他修炼三个月来最擅长的术法,将破碎的星光重新拼凑完整。
镜面上的裂痕被星辉填满时,身后传来风声压断竹枝的轻响。
“小尘在修镜面?”带着笑意的声音裹着夜风而来。
陌尘转身的瞬间,发间银色发钗撞出清越声响,整个人已经扑进沾着血迹的君笙怀里。
君笙玄色衣袖翻涌着未散的封印金光,苍白的指尖却先抚上陌尘发顶:“这是送你的生辰礼物?”
君笙修长手指拨开陌尘额前碎发,露出眉心若隐若现的印记:“这是边境星海深处新生的月石,看着像你哭鼻子的样子。”
“我才没哭!”陌尘耳尖泛起薄红,目光却被君笙掌心的光华吸引。
银白色晶石在暮色中流转着柔光,内里仿佛封存着万千星辰。
君笙并指为刃,月石在灵力雕琢下化作月牙形状发钗。
当他冰凉的指尖穿过陌尘银色长发时,少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上次说~说等我长高了就~就娶我~的陌尘欲言又止。
君笙将新月发钗别在他鬓边,垂落的银链坠着星子般的碎光,“但小尘这三个月怎么都不见长?莫不是偷喝了凝固时光的月露?”
“才没有!”陌尘急得去捂他的嘴,却忘了自己还踮着脚。
陌尘心里很开心,他觉得这几日的君笙大人对自己特别好。
他对自己怎么来的这里不清楚,对于自己之前的记忆也没有。
失衡的瞬间被揽着腰抱起,新月发钗擦过君笙颈侧,在冷白肌肤上划出细浅金痕。
星海忽然剧烈翻涌,君笙望着天际蹙眉:“封印阵又在震动。”
转身时玄色大氅扫过陌尘脚踝:“明日教你新的守护阵法可好?”
“我要学能陪你去边境的那种!小尘儿想帮您一起承担。”少年追着喊,发现新月发钗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直到君笙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天道碑的星门传送阵中,他才摸着发钗小声嘀咕:“长不高就踮起脚嘛...”
洞府门口,陌尘对着水镜反复练习挺直脊背的模样想让君笙记在心上。
君笙那句娶他的玩笑被他刻在星竹上,每夜枕着入眠。
而新月发钗始终缀在鬓边,像一句说不出口的诺言。
第七日寅时,陌尘蜷在君笙的木榻上数窗棂漏下的光斑。
昨夜捏的传音纸鹤还困在琉璃盏里,翅尖沾着他偷偷咬破指尖点的血珠。
“君笙大人怎么还没回来。”陌尘把冰凉的双脚埋进君笙的绒毯,突然嗅到一丝腐朽气息。
顺着回廊看到飘来的黑雾正在吞噬梁柱上的星图。
他追着雾气闯进从不曾踏足的东殿,却见白玉棺正在吞吐暗红血光。
棺盖上的金色道纹突然亮起,陌尘伸手的瞬间本体不死树亮起翡翠色光华。
黑气发出尖锐嘶鸣,玉棺内层竟铺满君笙常穿的玄色长袍,残留的体温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原来每次穿玄色衣服出去就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你。”陌尘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额角不慎碰到棺壁道文。
银色血迹顺着额头的角流淌在棺壁上,他的不死树气息竟然能净化这黑雾。
而陌尘自己却不知道。
“小尘儿……”
东殿外传来君笙的脚步声,陌尘抬头时额间的角正卡在棺椁边隙里。
君笙冷白的面容近在咫尺,染血的指尖悬在他眉间三寸,金色瞳孔第一次泛起寒光:“谁让你碰白玉棺的?”
陌尘第一次被吼,眼里泛起泪花。
“你在流血,大人受伤了?让我帮你好吗?”陌尘突然伸手按住他心口,掌下肌肤正在渗出金红血珠。
陌尘仰头凑近的姿势像献祭的羔羊,温软唇瓣却精准贴上微张的薄唇。
君笙神魂轰然炸响,天道碑外的锁链同时震颤。
陌尘眉眼略带伤感:“您受伤了我心疼,亲一下就不痛了。”
君笙惊慌失措的:“在哪里学会的?”
陌尘:“大人房间,好多亲亲抱抱的竹简书,书上学的,那些书籍我都看完了。”
君笙尴尬的表情伴随着心里的躁动:“那是,以往闲来无事,感应天道碑众生之念,无聊时胡乱写的……”
陌尘带着树木清香的呼吸正在瓦解他封存千年的情感,等反应过来时陌尘已将君笙抵在棺椁边缘加深了这个吻。
这里跳得好快,大人我喜欢你……陌尘湿漉漉的指尖点在他喉结,全然不知自己唇上沾着神血。
“就像那天你教我接引月华,掌心贴着我的后背...我其实可以的,我长大了~”
“你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君笙捏住他后颈拎出玉棺,绯色却从耳尖漫到锁骨。
陌尘赤足掠过地面时,拉着君笙的手已经跑到君笙寝殿的床榻上坐着。
他望着君笙,主动的将身子压了上去。
他未曾等待君笙的回应、便再次俯身、狠狠地捕捉他的唇。
这一次、他的吻更为猛烈、仿佛要将君笙整个吞噬。
他的鼻尖与君笙的轻触、双臂紧紧环抱、以不容抗拒的力量深入君笙的唇齿之间、舌头的侵略性如同暴风骤雨、他的怀抱坚如铁壁、将他牢牢包围。
看见如此主动的小尘儿,君笙慌乱的将他推开,快速起身朝白玉棺走去。
陌尘躺在床上望着君笙的背影,随后又起身跟在君笙身后。
君笙才发现那些吞噬白玉棺的黑气早已开满月光花。
君笙坐在案几边,银发散落,发带落在地上。
陌尘突然伸手拽住他散落的发带:《人间情笺册》第七卷说,相爱之人,需相濡以沫
沾着墨渍的指尖按上自己唇瓣,“方才我们这样,是不是就能分你一半痛?”
金色瞳孔猛地收缩,君笙挥袖招来漫天星光。
陌尘继续说着:“那我们能不能在一起相濡以沫?”
泛黄的典籍灰尘如雨点般砸在绒毯上,最上面那本《风花雪月鉴》正翻到狐妖偷吻书生的插画页。
“明日抄写清心诀三百遍。”君笙甩袖转身时,心脏跳动的声音迟迟不退。
“等你学会二字有几重释义,再来说...说这种荒唐话。”
陌尘忽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额间角硌得脊背生疼:“那今夜我能宿在这里吗?”
指尖悄悄勾住染血的衣带,“万一封印再震动,你受伤归来,我也好照顾你...”
君笙再一次慌乱:“还没长大的你,怎么照顾我?”
殿外天道碑亮起奇异的光芒。
闪电天雷劈在水镜苍穹,响起阵阵的轰鸣。
君笙看着不知何时爬上身体的不死树藤,裹满全身。
突然将少年塞进还残留体温的床榻。
翡翠色流光顺着手臂道纹蔓延,他没发觉自己正用万年来最温柔的语气恐吓:“再乱动就把你吃了。”
陌尘数着君笙的长睫毛在床榻上拥抱入睡时,那些吞噬白玉棺的黑气正化作星光飘向各处。
而君笙握着《风花雪月鉴》的指节泛白,残页间夹着片不死树嫩叶,叶脉是他亲手写的判词~“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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